不得不说古代的生态环境真是无比的好,六合镇的周围有山有水,景色宜人,相信在现代,就算是可可西里,西双版纳,也未必能找到这样原始的美景了。
当我这个大孩子王带着一帮小孩子来到野外时,面对着迷人的景色,我顿时诗兴大发,忍不住高声吟道:啊!真美啊!啊!真他妈太美啦!啊,简直美得冒泡,啊,让我忍不住想撒尿。
不过可惜,没人懂得欣赏我的诗,孩子们都已经支上我亲自设计的画板,拿着墨盘,开始挥毫泼墨了。
而我则到处乱窜,看看孩子们的画功。
“010,你这头小驴画的很传神嘛!可是为什么小驴的头上要安两只角呢?这是不是你心目中那小驴的形象啊?”,孩子的想象力,有时候真的是天马行空。
我刚说完,这个跟我一样倒霉,获得010学号的孩子咔的就将画板上的纸撕了下来,使劲儿的揉了揉。
我正纳闷儿呢,就听这孩子瘪着嘴嘟囔着:“难道我画的不像小鹿吗?”
我无语,灰溜溜的溜到下一个孩子身边。
这孩子正在画一幅山水画,不过走的却是毕加索的抽象画路线,我估计那黑的应该是山,其他空白的地方应该是云吧!
我溜达了一圈,除了班级里那个有着年画老爹资源的宣传委员外,其他孩子的画,我都得猜上一猜,还不敢肯定画的是什么。
这时,一个孩子奶声奶气的说道:“先生,你为我们画一幅吧!”,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
哈,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看着孩子们作画,我突然对自己的画功有了无比的信心,只是没人邀请我,这下这帮孩子总算开窍了。
我勉为其难的道:“先生画的也一般,也就和吴道子,张择端他们不相上下吧,但我承认,我比不上齐白石!”
孩子们一听我的画功居然能和吴道子,张择端相提并论,也没问我齐白石是谁,一个个对我都表示出了强烈的崇拜。
我摆摆手,“不要搞个人崇拜主义,这些都是纸老虎,那先生就为各位学生画上一幅,谁表现的好呢,我就将我的作品送给他,怎么样?”
说完这些,我开始琢磨自己该画什么才能镇住这帮孩子,四处一瞄,一棵野生果树出现在我的眼里。对,就画这个,我可是曾经拜与俺们县城名师之下,据我爹说,当时老师收钱时,直夸我有绘画天赋呢。
想到这,我提笔泼墨,看一眼果树,画上一笔,没一会儿,一幅巨作在我笔下出炉了。
孩子们都睁大眼睛看着我的作品,我笑呵呵的躺在草地上叼着草棍眯着眼睛,等着这帮小家伙崇拜呢。
一个孩子道:“你猜先生画的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画得这么好居然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一个没画画天赋的败家孩子。
另一个孩子也不敢肯定的说:“应该是两座山吧!可中间这条缝是什么?”
这时,班级里最有画画天赋的宣传委员暗自点了点头道:“别瞎猜,先生画的应该是人物像中的局部,我看画的是一个屁股!”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孩子仔细一看,纷纷赞同道:“还真是屁股!”
“嗯,的确是屁股!”
一时间,大家都盯着我的画,发表关于屁股的评论,我已经拿着草棍蹲旁边画圈圈去了。
我明明画的是苹果嘛!什么眼神?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这幅秋后苹果图画的真不错,暗影部分被以细腻的手法技巧轻抹,体现出了阳光照射后,暗影从黑到淡的意思,很传神。”
我一愣,这不是我们班的学生啊!顺着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长相略微比我媳妇好看点儿的姑娘,在一个随从的陪同下,站在我画儿的前边。
我站了起来,盯着这位姑娘道:“姑娘能看出我画的是苹果?”
我这一开口,倒是把她吓了一跳,捂胸道:“你......你居然能看出我是一个女人?”
屁话,我用白痴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说话声音那么细,胸脯比我在现代超重时还大,还长的这么纤细,更重要的是没有喉结,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娘们儿?还玩女扮男装呢,装的也太假了吧!我就不明白了,看电视里,女扮男装的,男主角好像都白痴似地发现不了,还结拜什么兄弟,简直假到家了。你要真想扮,就学学李玉刚,或者超级男声里那帮伪娘,人家那才叫男人中的女人呢!
不过我没打算和她在这个白痴问题上继续纠缠,出声道:“姑娘真是好眼力,比我这帮不成器的学生强上百倍不止,人生得此知己,夫复何求啊?”
这姑娘见我没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也放下心来,道:“兄台过奖了,没想到兄台还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先生,这幅秋后苹果图在细节上的处理,可谓别出心裁,要是兄台能在图上再稍点缀几笔,添上一个苹果枝,相信就更传神了。”
我听了她的话,想想也是,提笔又在苹果的上部添了一笔,画了一个苹果杆,再一看,嘿,还别说,果然传神多了,...越来越像屁股了,还长了小JJ。
我决定不在这幅巨作上做文章了,故作轻松道:“经姑娘这么一说,果然传神了很多,小生受教了,不知姑娘是镇上何家女子?”
六合镇上大多数人我都认识了,可也没见过这一位啊!而且还带着同样在那装男人的一个小娘们儿丫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才是。而且这位姑娘长的跟我媳妇还有的一比,这样显著的特征,我没理由不认识啊!
这姑娘一笑道:“小女子并非本地之人,只是路过,见兄台著此佳作,故驻之!”
求求你,别往我的秋后苹果图上扯了,再扯我都有拿面条上吊的冲动了。
我点点头,和这位姑娘闲谈了起来,孩子们也都去放风筝了。
姑娘盯着对面的美景叹道:“如此美景,却被我这丑陋的面貌破坏了那份美意,罪过啊!”
听了她的话,我笑了,心里道:你要是见过俺们家月环,你就知道,你这样的姿色在我眼里都算是绝代佳人了。比美,我家月环可能不行,但比谁最丑,估计就是东施驾到,都得甘拜下风。
不过想是这么想,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做出一副看破红尘的表情,看着远方的山水道:“相貌的美与丑与这美景又有何干?红颜自古命如何?事罢王候泪若河。曾忆貂婵凤仪亭,犹闻马嵬断肠坡。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归根结底还不是一个倾国的命?乱世将出,红颜命薄啊!”
咱这中文系真没白读,一出手就将这小娘们儿给唬住了。
“先生真是好文采,小女子佩服!不过先生身居偏野,何以知道这乱世将出?”
这我可答不上来了,我总不能说,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吧!不过咱也有招,笑而不答,一副世外高人神秘莫测的继续装B道:“其实你和我在这里看风景,本身就是一道风景,不是吗?你心中所想的一切,只是因为站位不同而已,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风景装饰了你的心,你却装饰了别人的梦。”
我靠!我太NB了,将卞之琳的断章一改,就成了咱的了,这年代,也不怕她去告我侵权,再说,我中间不还改了几个字吗?
果然,我这招杀手锏一出,终于将这个小娘们儿拿下了,别误会,没拿到身下。这姑娘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道:“兄台的一番教诲,小女子铭记在心,日后若再相见,定当以师礼待之。”
说完,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拱手递到了我的面前,“兄台以后若是到得京城,遇到任何难事,都可以玉佩示人,困难定会迎刃而解,小女子叨扰已久,也该告辞了,希望能在京城见到兄台。”
我茫然的接过玉佩,我发誓,我都不明白我刚才教诲她什么了,我就是装装B而已,不过到手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而且听着娘们的口气,应该是京城来的,说不定还是什么超级大户人家的闺女呢。
“不要总兄台兄台的叫了,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鄙人姓萧,不介意的话喊我声萧哥就行!”
我没想到我这一句很平常的‘萧哥’把这姑娘直接说的脸红了,比我那秋后的苹果还红,她身边那丫头喝道:“大胆登徒子,敢调戏我们家......”
“算了,玉儿!”,这位姑娘打断了丫头的喝斥,冲我一笑道:“那以后我就称兄台为萧......萧哥了!”,说完,脸比刚才还红了。
“可是,小姐......”
“好了,玉儿,走吧!咱们还得赶路呢!”,说完,迈着小步子率先走了出去,末了又回头对我道:“小女子妍妍特穆尔。”
这回,领着小丫鬟风一般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