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乾堡,杜清颜一干人被殿中的侍女告知,师父他老人家在半个时辰以前便出去了。
真不巧。杜清颜悻悻地搂着怀中的小老虎坐了下来,眼睛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做工简便的宫殿。看花乾堡的圈地这么庞大,还以为师父住的宫殿会无比华丽,没想到这宫殿大倒是大,却根本就没有装修过。房间倒是挺多,侍女也不少。一进入这宫殿,似乎与外隔绝了似的,宫内没有半点声响,静的吓人。
那两个无聊的侍卫一进门就消失无影了,也不想着先将杜清颜安排一下。杜清颜无语地望着天花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忽然她觉得暗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偷窥自己,于是便朝着那双眼睛的主人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哈喽~”
那双眼睛似乎吃了一惊,考虑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地现出身来。
杜清颜定睛一瞅,偷窥她的是个长相超级可爱的小姑娘,色相便全部露了出来:“哇,小美女,过来过来!”
面对着笑得像狼外婆一样的杜清颜,小姑娘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心中的胆怯,勇敢地朝危险的源地迈了过去。等站到杜清颜面前,杜清颜耀眼的容貌不禁使本就自卑的小姑娘更加地自卑了。
“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在这花乾堡中啊,你也是迷路了然后被救到这里来的吗?”杜清颜打着手势,和蔼地问道。
面对杜清颜抛出的一堆问题,小姑娘明显慌了,点点头,又摇摇头,可爱的贝齿紧咬着下唇,脸涨得通红。
“不要害怕嘛,我不是什么坏人的,你叫什么名字啊?”杜清颜面对可爱的正太和萝莉从来都是十分有耐心的。
“小,小遥。”小遥犹豫了半晌,还是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小遥,我叫杜清颜,我们交个朋友吧~”杜清颜笑眯眯地拉起小遥的双手。
小遥的脸更红了,她想把手抽回来,可无奈杜清颜抓得太紧,也只好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杜清颜刚想说点什么,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大叫:“清颜徒儿!”
杜清颜转过身,看到师父快步向她走来,大声地训斥道:“我的徒儿,哎哟你可担心死为师了,怎么能够不说一声便草率地跑来这里呢?你也太大意了,你和你萧师哥相处这么多年,还以为你知道你萧师哥有不辨方向的毛病呢!”
他身后的萧离晚顶着一脑袋的黑线,惭愧地探出头来:“师父,徒儿知道错了……”
“咦?师哥,你没事啊?”杜清颜眼睛一亮,跑过去对着萧离晚摸上摸下,“没事便好,没事比什么都好!”
“师妹……”萧离晚更加地惭愧了,躲开杜清颜的毛手,往后缩了缩。他还以为师妹见着他会立马给他来个泰山压顶之类的教训什么的,没想到师妹不仅不计他带错路的过失,还这么关心他……唔,这次便算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没事就好,唔……不过。”杜清颜上下拍着萧离晚,确认他哪里都没事之后,眯着眼睛危险地转折了。
“你居然敢抛下我自己一个人迷路,你迷路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比我先找到花乾堡,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故意抛下我落跑的——”某人跳起身来,重重地压在了未加防范的某人身上。一边拿着小粉拳敲打压在身下的某人,一边怒气冲冲地骂着。
花如醉闭上双眼,心下暗叹道,哎哟喂呀,清颜徒儿还是忍不住发火了呀~
为了避免自己的得意门生被压死,花如醉顶着一头黑线还是出言转换了话题:“那个,咳咳,清颜徒儿,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还有,是谁喂了你解药?”
果然这句问话引起了杜清颜的注意,从衰衰的师哥身上爬了起来:“解药?师父,解药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我曾经中过毒吗?”
花如醉轻咳一声,开始解惑:“你知道这悬崖底与上面的距离是多少吗?没错,最多也就是两百来米。你落下这悬崖的时候,是否是有长时间掉落的感觉?这就是我们花乾堡的密毒,是花乾堡的第七任堡主花青青所制造的毒,名字叫做‘风筝’。中了此毒的人会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风筝一样,永远都飘在天上落不到地。这一种毒药无色无味,吸入体内便立即中毒。我们为了防止有人发现花乾堡所在的位置,也为了防止不明人士来袭,故在花乾堡圈地的整片天空上飘散了这种毒粉。只要是从上面那个悬崖掉落下来的,只要是有呼吸的,便肯定都会中毒。中毒之人其实身体早已落地,可是意识却还在飘荡。如若不喂解药,那么中毒之人便会在永远落不到地的感觉中死去。”
听到花如醉完整的解释,杜清颜沉思了一会儿便问道:“那师父,到达花乾堡的途径只能是从那个悬崖掉落吗?那每掉落一次,不就会中一次毒?而且,想要回去的话,又怎么上去呢?”
花如醉了然地笑笑:“清颜徒儿,其实你不得不认为我堡占据了一个非常好的地理位置。想要回去的话,我们这里有通往上面的河道。这里的河道非常奇怪,都说水往低处流,而这里的水是往高处去的,并且水流非常湍急。如果说想要从那河道来到这里,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河道既长又窄还有湍急的水流阻挡,即使再厉害的船只也休想靠水路来到这里。至于‘风筝’的解毒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吞服解药,那么这毒药从此以后便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作用。我们花乾堡的弟子,都会事先吞服一颗以防中毒。如果遇到中毒的不明人士掉落这里,我们都会先调查此人的身份然后再考虑是否给予他解药。如果决定喂他解药了,那么我们就会趁他苏醒之前,将他送出上面的那片绿洲。”
“哇,好厉害哦!”杜清颜星星眼了,随即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我现在是醒着的,也就是说,有人给我喂了解药。”仔细想了想,自己一睁眼遇到的,似乎就是那两个侍卫,那么应该就是那两个侍卫救了她的命。回想那永远落不到地的感觉,杜清颜硬是寒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两个侍卫大哥救了我的命。”杜清颜眨了眨眼,回忆道:“有一个叫秋易牧,还有一个,好像叫中药。唔,奇怪的名字。他们二人为了叫醒我,还把我的头摁进山泉水里了呢。哦,我还把那个叫秋易牧的狠狠地骂了一顿。”
花如醉闻言哈哈大笑,而萧离晚则深深吸了口气。
杜清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想跟小遥说话,一扭头却发现小遥不知何时悄不吱声地走掉了。
花如醉停止大笑,告诉了杜清颜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清颜徒儿,他们不是侍卫,他们都是我徒儿,秋易牧是我收的第二个弟子,在花乾堡已有十年。而你口中的‘中药’,估计是我的大弟**仲尧。你可知道了?”
不是吧!杜清颜登时目瞪口呆。萧离晚偷笑不已。
打击归打击,杜清颜想了想,还是问了问那个谜一样的小姑娘的来历:“刚才你们进屋的时候,我在跟一个名叫小遥的小姑娘说话。师父,她是谁啊?不会是我师姐吧。”
花如醉眉毛一挑,回答道:“你倒是速度挺快。她是当今一品太医之女云菲遥,他父亲将她视为继承人认真培养,可偏偏她天生胆怯又五谷不分,正好我这里药草种类繁多,所以将她托付给老友我,也便于她专心学习,认认各种药草什么的。她没有拜于我门下,因为我和她以后走的路终究是不同的。”花乾堡是向江湖民众服务,而云菲遥长大之后肯定会是皇家的医生。
“哦哦,”杜清颜了然地点头,想起了那个青色衣衫的年轻书生,“云太医我知道的,我经常在父皇的药膳房里见到他。母后生绍羽那会儿,还是他给开的安神药。”没想到有个孩子居然跟她一般大。
“不过比起这个,你现在要紧的事情是去向你的师兄们问安。”花如醉坏笑,提醒了杜清颜一个铁的事实。
杜清颜头皮一紧,抱起不停咬着她袍裾的小老虎,留下一句“我先去如厕”,便拔足先溜——
……
——“你这个混蛋,你差点淹死老娘你知不知道啊啊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现在杜清颜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她怒骂二师兄的场面。“唉,怎么办啊。以下犯上了。”她沮丧地坐在后门的台阶上,沮丧地玩着小老虎的爪子。
小老虎似乎不喜欢有人动它的爪子,低吼着不停地轻咬杜清颜的手指。杜清颜呆呆的从小老虎嘴里抽出自己牙印斑斑的手,呆呆地望天,冲天大吼了一声——
“大师兄二师兄,我错了——”
吼罢嘿嘿一笑,邪恶的想法渐渐浮现在她脑中:“我会想个办法让你们忘记我以下犯上的举动的,你们等着啊~”
此时呆在房间里捣药的宫仲尧和睡大觉犹在梦中的秋易牧同时打了个喷嚏,感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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