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跃在渊又再一次的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两年时间没有吹奏笛子,这让他自己感官上有些生疏,在第一曲小调他也没有完全地把曲子吹完,不是因为遗忘,而是身体的不配合,口水不可控的充溢着整个口腔,这让他很难自如的吹奏换气。
等吹第二首曲子的时候,也算进入状态了,自己也如痴如醉——忆往事。
跃在渊没有刻意去回想曲谱,这一切好似本能,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这些曲子,跃在渊不知道练习多少遍了,就像拿着筷子吃饭,他不用在脑中回想自己接下来该用什么姿势来拿筷子,那样本能。
跃在渊是在小学学的笛子,那时候他还和一群小伙伴到了隔壁村的小学去参加才艺表演呢。
进行才艺表演的地方是村里的礼堂,礼堂在农村的建筑里是很大,整个建筑和村干部办公的地方融为一体,这是村里最新的建筑。
当然,进行才艺表演的不止有跃在渊一个人,有独奏、有和奏,林林总总,最后,跃在渊代表自己的小学团队上台拿奖,还和几个校长一起合影,那时候,他就站在中间,拿着比他脸还大的奖状,笑靥如花,那是他第一次上台领奖最不淡定的时候,多么有让人缅怀的第一次呀。
从小,跃在渊就是一个很优秀的好孩子,至少在那些家长的眼里是这样子的,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十里八乡都知道跃在渊,那是夸张,但是在跃在渊老家洋岳村那巴掌大的山谷丘陵里,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不多,跃在渊的跃氏宗族的那一支是村里面是人数最多,也是最先小康的,而跃在渊是里面后生最优秀的——每次考试成绩的卷子右上角的地方数字总是比其他人大。
跃在渊缓缓地将最后一个和音吹奏出来,渐渐地笛声越来越小,最后变得不可闻。
尾后的笛声有些低稠,似乎有些哀伤。
“啊...哈...”
曲终,跃在渊将笛子收好,缓缓地舒了一口长长的浊气,他刚才没有怎么在意自己吹奏的笛声,不知道怎么的当笛子一碰到嘴唇,脑中瞬间就回忆起自己那些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日子,尽管有些模糊、有些陌生,但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回想当初的林林总总的美好。
很难得到的东西,我们总会格外的珍惜;不能再得到的,我们能做的只能缅怀和做梦。
······
日渐中午,雨也差不多停了,此时整个小区,整个城乡,甚至是整个县城都被蒙蒙的水汽给笼罩着,远处的大山朦胧得只有一丝丝轮廓,宛若仙山。
这种天气,不用刻意大口呼吸,带着清凉水汽的空气便会充斥着你的鼻子,等清凉的空气开始向整个呼吸道开始扩散时,你会感到自己的后脑阵阵清凉,瞬间引得自己的大脑一片宁静,似乎世间一切皆清明起来。
···
人生如寄,多忧何为?
今我不乐,岁月如驰。
···(人生如寄托于世,发那么多愁做什么。现在让我不高兴的是,时光像奔跑而过。)
跃在渊下意识的抚摸起手中有些古朴的笛子,这是一根陪伴着他童年、少年、青年的笛子,跃在渊闭着眼青感受着笛子上面被岁月的痕迹,笛子的笛膜已经破损,就是刚才从纸箱拿出来的时候试音时候就发现笛膜的边缘裂痕,不知道是时间太久没有更换还是刚才拿出来不小心弄坏的,跃在渊不想管了,直接在上面沾上一层透明胶带,音质虽然不好,但是还能勉强接受。
跃在渊漫步走进小屋,转身轻轻地关上了自己屋里的落地窗,这种水汽弥漫的天气,屋内瓷砖、玻璃、不锈钢金属等能液化水汽的地方,总会覆盖上一层层的水汽,就像是烹煮东西的锅盖,蒸馏的水汽在上面凝聚成水,好不磨人,关严窗户减少水汽的流通应该会让水汽聚水少那么些。
跃在渊重新将笛子套上布袋,放回纸箱。
刚才那个‘时间囊’纸箱早已被跃在渊重新放回原处,纸箱里的东西很多,不过大多是一些过往的细碎的琐物——一些文具、小纸条、所谓的情书、没有气的篮球···诸如此类,林林总总,引人回忆,有些亢奋,有些哀伤。
轻轻地将衣橱门拉上,跃在渊便开门走了出来了。
午餐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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