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满地的胡蜂,带着那巨大的“嗡嗡嗡”的响声,红梅觉得自己的脑袋脑袋里爬满了胡蜂,快要爆炸般,那种无奈与恐惧的感觉,竟有使人马上发疯的想法。
也许女孩对这毛茸茸的小动物,本来就有着本能的恐惧,比如蟑螂、老鼠等,使红梅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防止自己不小心尖叫起来。
因为,她看见这些胡蜂,已经开始往空中,陆陆续续的飞了起来。
红梅虽然感到恐惧和无奈,在胡蜂的刺激下,更带着些许的疯狂,但看到这么多的胡蜂,心里却还是很清楚,知道再不赶紧离开,肯定会变成这些胡蜂的最好攻击目标,要真是被这胡蜂给蜇死了,那才叫死得比窦娥还要冤,想想那无数的蜂刺,蜂毒,肯定会令自己变成一个可怕的猪头模样。
值得安慰的是,这防风防沙的衣服,加上防蛇的厚袜子和防沙手套,应该能短时间的阻挡这胡蜂的攻击,只是这脸上,却没办法完全用风衣挡住,要不这样就连路也看不清楚了。
红梅呆立着不敢乱动,赶紧全身寻找能救命的东西,轻纱丝巾,这是进沙漠前,红梅听从阿依古丽的建议,在街上卖的类似维吾尔族饰品,外加防沙的装备,说是可以防止太阳晒伤皮肤的好东西,其实纱巾本来新疆维吾尔族姑娘和女子,用来包在头上的一种装饰。还好,这沙巾一直缠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是一路上并没有太在意这东西,没想到这个时候,倒成了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红梅趁着这胡蜂还没全部飞起来,赶紧将纱巾折成三层,还是能比较清晰的看见前面的东西,好在,这纱巾也够大,能将整个脑袋加上风衣的帽子全部包起来,并在脖子上扎了个结实的扣,这样脸上也就暂时不用担心被胡蜂蜇到;接着检查身体所有暴露的地方。红梅再次为自己感到庆幸,这防沙服设计得真够专业,最少所有的袖口和领口,全部有可伸缩的松紧带,这样密封性还是比较有保障的。
接下来能做的就是赶紧逃命,所谓三十六计走位上,看着满地爬动的胡蜂,要是还在这胡蜂的老巢再呆下去,不被这胡蜂吓死,也会被嗡嗡嗡的声响,给弄得发疯。
红梅检查好装束,没发现是什么漏洞,看着越聚越多的胡蜂,一边小心翼翼的用脚扫开满地、未来得及起飞的胡蜂,一步一步的往前潜行,一边小心的戒备着,尽量不要引起这些胡蜂的骚动。
这时的胡蜂并没有将缓慢前行的红梅作为攻击的目标,红梅正暗自揣测,这胡蜂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们从洞穴中吸引了出来,肯定不会是自己,因为自己根本不肯能惊动这些小东西;那会不会是一直跟随在自己后面,若有若无的那个东西?
由于红梅一直觉得,背后一定有东西跟随自己,但却始终未能见到这诡异东西的庐山真面目。不管怎么样,现在胡蜂对自己暂时够不成太大的威胁。如果真的是后面的东西,把胡蜂引出来的,那东西要不就是胡蜂的天敌,以胡蜂为食物,要不就是也和自已一样,属于误入蜂巢,早晚也将陷入了这胡蜂的包围之中。最好是第二种可能,红梅暗自祈祷。
但还没等红梅安稳的走出多少步,后面的胡蜂好像是突然间受到什么骚扰,顿时炸开了窝,整个空间立刻被密密麻麻的、褐色蜂群给淹没。那巨大的响声,糟杂得格外令人难以忍受。
后面终于出事了,红梅暗自心惊,自己却不敢回头,也没时间回头,胡蜂已经如夏日里的暴雨般,不断冲刷着自己的后背。
自身的安全更重要,赶紧趁着蜂群的骚动的时间,努力的往前直冲,希望下一个路口,就在自己所奔跑的方向上。要不等这些受到惊吓的蜂群,把自己变成攻击目标的时候,再逃跑恐怕就为时已晚了。
后面的骚动越来越大,接着好像洞穴顶部开始有东西,开始像雨点般的不停往下掉,红梅用眼角瞥了一眼,竟然是蜂巢,红梅自叹倒霉,看来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东西,肯定是把这胡蜂当作食物。虽然红梅还是没见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不管怎样,胡蜂也不会把自己的老巢给端了,肯定是那诡异的东西干的。
看着漫天密密麻麻的蜂群,红梅可没有那个胆去看清那东西到底什么,一边用带这厚厚手套的手拍打驱赶着挡在自己眼前的胡蜂,一边发了疯般的往前直冲。“噼噼啪啪”的声响,红梅就像在暴风雨中孤独前行一般,蜂群更是如神风敢死队般,不停飞撞在自己衣服上。
洞穴顶部,零散的蜂巢粹片还在不停的往下掉,红梅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不回头,并不代表着后面就不发生什么事,红梅去已经到了洞穴的边沿,遗憾的是,这一次并没意料中的那么幸运,在自己的面前竟然依旧是一面秘密麻麻小洞的石壁。
难道还往回跑,红梅自己预计着,如果上面那蜂巢整个的掉下来之前,跑回原来的通道的可能性基本上是零,红梅看到这最为可行的办法根本就行不通,退而求其次,看来只能赌运气,那么就紧靠着石壁,往一侧跑,这和猜硬币正反面差不多,还是有一定几率碰到出口,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也许只有看老天的安排了!
没时间犹疑,红梅完全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往自己的右手边直接开始跑,心里不断的祈祷,希望这回上帝真的是保佑(右)。没能等红梅祈祷完,洞穴中间黑暗处,再一次传来巨大的响声,接着传出巨大的“嗡嗡嗡”响声,意料中的顶部蜂巢,一定是被紧盯着自己的那东西,给彻底的弄了下来。
胡蜂这回老巢被端,更是凶悍得见什么叮什么!
红梅还真为那神秘的东西感到奇怪,竟然敢惹这不知道有多少数量的胡蜂。
炸了窝的胡蜂,更像是夏日里疯狂的暴雨般,不停的冲刷着红梅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红梅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要为之停滞般;要是再找不到出口,那自己很有可能被这看似无穷尽的胡蜂给掩灭了。
红梅手中,还拽着那盏被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的长明灯,但此时,已经基本失去了照明的作用,本来就幽暗的灯光,基本被这横冲直撞的胡蜂给挡了个严实。幸运的是,这长明灯,外面有个小灯罩,避免的被胡蜂直接熄灭的危险。
长明灯幽暗,红梅又在慌乱的奔跑中,竟然没能注意到脚下的地面,已经发生了变化,结果可想而知,红梅就这么的,绊倒在一个高起的石梁之上,手中的长明灯,也随着红梅的摔倒,往前滚出了好几米。
就在长明灯飞出的那一瞬间,一道白色的影子,好像受到了惊吓般,从红梅边上直接飞了过去,很快的再次消失在布满胡蜂的黑暗中。只是,在那奇怪白影飞过的那一瞬间,红梅看到了一张诡异的面孔,这面孔却是红梅十分熟悉,只是,这脸上,竟然是一对血红色的双眼,那血色般的光芒,狠狠的朝着自己愤怒的瞪来。
接着,不远出,传来石头滑动的声音。
这是到底是什么怪物,红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张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真是见鬼了,难道在这里,还有其他人类存在?不可能,红梅瞬间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还没听说哪个人,胆敢惹这会要人命的胡蜂。
还是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红梅就这么的趴着,竟然胡思乱想起来!肯定不是幻觉,也肯定不是人类,那无比熟悉的面孔,还有那诡异而又猩红的双眼,让红梅到感到浑身毛骨悚然!因为那熟悉的面孔,竟然是萨满信徒,为逝者“送魂”,带在稻草人头上的面具。
原来,萨满教有一个奇特的习俗,当亲人去世时,都要举行萨满送魂仪式,即扎一被称为送魂使者的草人,头带画好的面具,身上系上多根细线,身着孝服的死者子女或其他亲人各牵一线,萨满巫师也握一线念咒祷告,请死者勿恋家人旧地,赶快离去。然后用神棒或战斧将线一一打断,尽力将草人远抛,认为死者灵魂就随之远去。尸体入棺后,放在山林风葬或土葬。在赫哲族下葬送魂时,送魂使者却是做个穿衣服的小木人,虽然没有面具,但却将五官画得惟妙惟肖,代表死者,点香烧纸上供,或请萨满跳神,用酒肉招待亲友三天。第三天由萨满射箭三支,为亡灵指示去阴间的方向。
正因为红梅的奶奶就是萨满教的巫师,从小红梅就拿那送魂使者的面具,当小画册来学画画,所以一看到那熟悉的面具,会有如此的震撼。
难道又是僵尸粽子之类的怪物,红梅却一点也没把握,毕竟刚才从自己面前飞过的那道白色影子,即便是僵尸粽子之类的,也不太可能会那么灵活,但却绝对不可能是人类,这带着死者面具的东西,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红梅不敢再往下细想,也由于刚才被一拌,一吓,已经把浑身的力气给吓没了,这下干脆也不站起来,直接趴在地上匍匐向前,赶紧将还没熄灭的长明灯捡回再说,一边还能减少胡蜂的攻击。
看来上帝真的站在红梅这一边,就在红梅爬往长明灯的边上,竟然看到墙面上,有一个用明显经过加工的石门,斜斜的盖在一个高不够一米的小洞穴之上,但这时已经被打开了一道不小的缝隙,应该是刚才那石头移动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要是没因为找这灯具,还真不容易在黑暗中,找到这矮小的门洞。
红梅借着幽暗的光影,没来得急考虑更多,直接从这未知的小门洞里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