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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暗洞穴

阿依古丽后来说,这是真神的庇护。

叶渔他们幸运的并没有被巨大的神像压到,而是被沙子直接带到地底下,刚开始叶渔还以为遇上流沙,还想着这辈子还没好好谈一场恋爱,就这么完蛋了。下一刻,脚下一空,连着沙子和人,包裹什么的,顺着一个巨大的通道翻滚而下。还好,通道并不是全部垂直向下的,每一段会有个小阶梯,也幸运的每个阶梯上都有不少的沙子堆积,但是叶渔依然被跌得七荤八素。

最后掉到地面的时候,想来有百米以上。周围一片漆黑,还传来像是重物掉落的声音,又像是有无数动物,踩踏着沙子的声音,接着,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声:“有人吗?你们在吗?”

这是一个女的声音,又好像是好几个人在一起说,声音低沉,在黑暗里,听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怪异不堪。叶渔稍微活动了下身体,还好,没有什么大的伤,左手关节有点痛,应该是跌落时,不小心碰到了。

叶渔试着回答道;“我在这!”

刚一出声,叶渔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根本不是自己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听在自己的耳朵里,依然和刚才听到的一样,低沉,又怪异。也许,人就是这样,在黑暗中,不管是什么声音,听来来都会变得怪异无比,特别是在黑暗中,一个你一无所知的世界里。

接着又有几声东西被撞倒的声音。太黑了,刚刚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应该是外面中午的阳光正亮,还没习惯这里的黑,叶渔试着又闭上一会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依然是漆黑一片。刚刚被摔得还有点晕,叶渔试着站立来,竟然还是站不稳,没办法,就只好慢慢的往边上爬去,希望能找到点有帮助的东西。

到处漆黑一片,在黑暗中,也许耳朵的功能得到了最大化提高。各种声音变得格外的清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声音总是忽远突近。

叶渔不由的想起一个故事,据说有某个国家,做过这样一个实验,将一个死刑犯带到行刑室,让他看着另一个死刑犯的被处死的全过程。那个被处死的人被蒙着双眼,让他见不到一丝光亮,接着用刀割开死刑犯手上的动脉,让他的血不停的滴在地上,最后流血而亡。

第二天,这个死刑犯也被带动同一个刑讯室,同样被蒙上眼睛,接着一样手腕被割开了个口子。死刑犯就听到了自己血滴在地面上的声音“啪啪啪”声音。但是,这次其实并没有割破这个死刑犯的动脉,只是割破了点皮,流了不多的一点血就自然止住了,血滴滴在地面的声音,也仅仅是边上一个故意被打开的水龙头滴水的声音,就这样,这个死刑犯没多久之后,居然也就这样慕名奇妙的死了。更诡异的是,法医检查了结果更令人惊讶,这个被自己以为流光身上血而死的死刑犯,其实是流的那点血根本不致死,致死的原因和全身流光血的人居然一样。

看来黑暗中容易使人产生联想,叶渔赶紧收回自己的心思。努力的寻找可用的东西,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脸上飘过,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尘土,叶渔随手一扫,头发!竟然在这里,还有会飘动的头发,叶渔一声惨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往边上翻滚开去。心中暗骂,小时候真不该听鬼故事,叶渔对头发有不自觉的恐惧。

“噗”的一声,接着就觉得一个黑影往叶渔身上飞扑而来,先感觉到的,依然是头发,好像是漫天的头发一时间向身上扑来,叶渔一时被吓得浑身僵硬在当场。接着一个物体压在叶渔身上,那种感觉只有在做噩梦的时候才有,想动动不了,想逃逃不掉的那种感觉。

“鬼叫什么,是我啦!”一个熟悉的女声,但听起来还是有点不真实,接着是一阵熟悉的体香。

“你。。你。。。你是阿依古丽?”叶渔惊魂未定的道:“怎么不早出声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胆小鬼!”显然阿依古丽听出叶渔还带着惊恐的声音,说完还故意抱了叶渔一下,有点像妈妈安慰被吓坏的小孩般,接着从叶渔身上爬了起来。

刚刚有的一点香艳,就从叶渔的怀里溜走了,还真让叶渔有点失落。

“赶紧帮忙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照明的,还愣着干什么!”在黑暗中,阿依古丽显然知道叶渔还躺在地上没动。

叶渔深深的吸了口气,镇定下自己,鼻孔里还满是阿依古丽的体香,赶紧继续往边上摸搜。

也许是阿依古丽给了叶渔足够的安慰,在黑暗中也显得不那么可怕了。很快的,叶渔摸到一个背包。大家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野外生存训练,好在,还有一个专业的向导,出发前让大家把背包整理得也有点专业色彩,每件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叶渔很快的找到了放矿灯的位置。

真是幸运,这个不知道是谁的背包,矿灯没被放到其他地方,叶渔快速的拿出矿灯并打开,一阵白光和,剧烈的光暗差异,让叶渔眼睛还有点不适应。

在不远处,看到了阿依古丽,叶渔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用矿灯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蛮大的空间,灯光照不到顶部,显然很高,应该是刚刚掉下来的地方;看了下边上的墙壁上,其中有一面全部是由黑色石头砌起来的,另外三面都是泥土,上面还有很多不规则的孔洞,大小不等,深浅不一。

叶渔一下子明白了,刚才在黑暗中的声音怎么会那么怪异,肯定和这些孔洞的回音有莫大的关系。这些孔洞虽然粗糙,但是明显不是人工挖出来的。要不,即使是现代,想挖出这三面,无数不规则的空洞,也必将是一份艰巨的任务。还好用黑色石头片砌起来的那一面,下面还有个不算很高的门。地面满是黄沙,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的,但地面还是相当的平整。有好几个不小的沙堆,看来还真是命大,要不是刚好跌落在这些沙堆上,那可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叶渔和阿依古丽稍微搜寻下,找到了一个刚才在上面用来清理沙子的木头铲子,在也没看到其他人。阿依古丽猜测,其他人肯定是掉到了其他的洞穴里了。看着满墙壁的洞穴,叶渔毫无半点怀疑的理由。

“我们还算幸运,有一个背包,里面还有些水和食物”阿依古丽翻看着背包道。

接下来,叶渔试着在洞穴里面寻找能从原路返回,上到地面的路,遗憾的是,这洞穴明显的上小下宽,呈倒置的一个罩子,想从边上深浅不一的的小洞穴爬上去,那是万万不能的。

九、诡异神庙

没有找到其他有帮助的东西,叶渔背起有点沉重的背包,阿依古丽应该是刚才脚有点扭到了,就把那个木头铲子当成了拐杖,往唯一的门出去。

说是门,其实更像是一个洞,高度仅一米四左右,宽度更是只有六十厘米不到,就叶渔这南方人的身板,穿过去都有点拥挤。阿依古丽解释说,“这是沙漠中特有的建筑,为的是更好的防止沙子的入侵,就像大漠中很多房子,门和窗户都特意开得很小。”

叶渔理解的点点头头,不过说实话,叶渔对这矮小的黑暗之门,还是有些恐惧。但是没办法,总不能让阿依古丽一个女孩子走前面吧。

这石头砌起来的墙很厚,足足有两米以上,三面全是黑色的脆片石头,墙壁还算平整,看来当时的工艺已经相当的不错了,叶渔带着矿灯往里钻的时候,心里不住的在嘀咕着。

好在这道门的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洪水猛兽,而依然是一片黑暗。灯光所能看到的,也仅仅是五六米的地方,依旧满地黄沙,但是已经比外面少了很多,也没有明显的沙堆。这里的空气有点霉味,但还是可以忍受的,这和外面比起来,也更加凉快。

接下来就是一阵无聊又迷茫的钻地道,从一个有一个的门转来转去,都是大小不一的洞穴,里面就一些破烂的陶罐或一些已经快腐朽的木架子,还有一些如鹅卵般,五颜六色的石头,完全看不出他们的功用。最少花去了小半天的时间,在从一个洞穴到另一个洞穴,叶渔心里不由的在诅咒,这该死的洞穴,真不知道,这古楼兰人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就在叶渔将完全失去信心的时候。好像进了一个巨大的洞穴,比之前见到的都大很多。叶渔试着靠着墙边走,因为感觉上这里空间巨大,灯光并不够亮,叶渔有些担心不小心会分不清方向。

很快的,在不远的地方,叶渔竟然看到了两个和地面上见到,一模一样的“有翼天使”雕像,这次的倒是一个男天使,一个女天使。神像依旧是黑色石头雕刻而成,但一时没看出是不是磁石,雕像也比外面的小了很多,整个和普通人大小相当,雕工相当精细,特别是那个女天使,要不是和西方的天使有明显的区别,一副衣带飘飘的感觉,如果不是还多出一对翅膀,使叶渔一时空错乱的以为看到了敦煌的飞天。叶渔是无神论者,当然不会去顶礼膜拜,要拜的话,叶渔想,我应该会选择拜佛像吧!

阿依古丽显然比我虔诚很多,虽然这天使并不是他们宗教的,也依旧按照他们的礼仪进行了膜拜。接着子两座神像的后面,却是一座标准的东方建筑----佛家寺庙。

“这西方的天使怎么会跑来东方的寺庙中充当“门神”?叶渔看到阿依古丽也满脸的惊讶,好奇道。

“我记得,对古代楼兰的记载以《汉书·西域传》,法显,还有玄奘三处的记录:‘鄯善国,本名楼兰,王治扦泥城,去阳关千六百里,去长安六千一百里。户千五百七十,口四万四千一百。’法显谓:‘其地崎岖薄瘠。俗人衣服粗与汉地同,但以毯褐为异。其国王奉法。可有四千余僧,悉小乘学。”阿依古丽娓娓道来,“玄奘三藏在其旅行末尾作了极其简单的记述,从此东北行千余里,至纳缚波故国,即楼兰地也!”这是三条记载,显然显示着楼兰,最少在东晋到唐朝这三四百年的时间里,楼兰的信仰是佛教,那么楼兰是怎么会让有翼天使来当门神的,确实令人难以理解!”

寺庙全部用黑色的石头建成,高度应该在六米以上,叶渔灯光打上去,看着也就这么远,门口两边的接近六十厘米直径的巨大圆形石柱,巨大的石柱光滑如新,而作为墙体装饰画面,精细程度更是令人惊叹,这些图案中大部分都是卧狮,长有人类或动物的脑袋,叶渔知道,这种风格是由于受到了古代泼斯的影响,曾经在介绍尼泊尔加德满都河流域的古老城市中看过类似的艺术形象。

阿依古丽看到这奇特的建筑,感叹道:“我记得,‘人间宗教’的传说是人与狮子身体的各部分密切相连的,同时还有一些有关狮子的宗教民歌,肯定是来自泼斯,也就是现在的伊朗。这在楼兰这古丝绸之路上出现,虽然显得有点突兀,却也合理。”

听了阿依古丽一番解释,叶渔这才知道阿依古丽这西域专家,还真不是盖的。

进了寺庙,才发现,自己进的这宏伟的大门,竟然只是寺庙的侧门,庙内所有的正殿神像,都朝着正面的方向的。寺庙大堂上,端坐着那源自天竺风格明显的人面蛇身神像。

“寺庙整体全部是由黑色石头建造而成,佛像竟然也全部如此,按理说在历史上,崇尚黑色的应该是在汉代或汉代之前,而楼兰真正兴起应该就是在张骞出使西域之后,初步建立丝绸之路雏形的年代,那么这中西合璧的寺庙,是不是说明,这寺庙应该建造年代不迟于汉代呢?”叶渔有些奇怪的道。

阿依古丽摆弄了下长发道:“可是即使到了唐代,加上并入楼兰的一些西域国家,楼兰也仅仅是五六万的人口,怎么可能建造出如此规模宏大的神庙?”

当叶渔还在倘佯在这不可思议的历史潮流中时。

心细如发的阿依古丽却发现了个奇怪的问题,这寺庙的佛像保存得也太过于完整和光亮,在寺庙里,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佛像上有什么沙尘,这在沙漠的地底就变得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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