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若惊若异间,那妇人忽然神色慌张仓皇而逃。
“玉儿,你身上正不好呢,怎么不躺着?”(紫风)
“干娘早,玉儿将养这些天,已无甚大碍。正打算去看父亲大人呢。”(黛玉)
“你这孩子,怎么又在人前叫我“干娘”呢。虽说钗儿、紫鹃等不是外人,到底要注意点,仔细让那起生事的人听去,又生出许多是非。”(紫风)
“是,姑妈大人。您现在倒似霜威寒逼人,隔那么老远的就把人给吓走了。我心里想着倒和荣府的那个人大有可比之处呢。”
“姑娘,是说琏二奶奶吧。我看倒不像……”(紫鹃)
“紫风姑娘好,林妹妹可大好了?怎么没原由倒提起我家的那只老虎呢?”正说呢,琏二哥哥迎面走来道。
众人都笑而不答,不想雪雁倒说了出来了。
“论性情,论容貌,我家那母老虎怎能紫风姑娘比呢,怕是提鞋也不配。”说着便眯着眼睛对着紫风姑妈笑起来了。
紫姑妈脸上顿起朵朵红云,因怒着:“琏二爷,且不说紫风当荣府的丫头时,你还是黄口小儿。如今,我也是林姑爷过了官面,名正言顺的义姐。就是不随着玉姐儿尊声“姑妈”,也该尊重些。”
听宝玉偶尔提起,说这琏二哥哥拈花惹草,到处留情,我原不信。今儿看他那轻佻的言行,我倒错看他了。想必他只当紫姑妈,也和那起没脸的混女人一样,拿话来引。他碰了钉子,脸上讪讪地,不知该怎么样才好。
“紫……紫姑妈,琏……我……”(贾琏)
“琏二哥哥,这么早来,想必荣府有信了吧。”我见琏二哥哥那语无伦次的样儿,可气又可笑。看众人也悄然无声,气氛倒紧张起来了。琏二哥哥到底是为送我才到林府作客的,见如此尴尬,倒接过话来,给他个台阶下。
“是啊,我倒把正事给忘了。老太太来信问林姑丈的病,说是有什么需要的请妹妹尽管开口。姑丈的病要紧,姑娘的身子也大意不得。若姑丈的病好了,请姑娘尽快跟我回京,老太太、太太、宝玉并姐妹们都念着妹妹呢。”
我离京至今也不过数月而已。一大半时间在路上消磨,到家也不过月内之事。听这话,虽有外祖母之意(外祖母走时,也如此交待过),但大半是宝玉闹得紧。既有知己相惜之情,怎不体会我的思亲之意,赤子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