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琳琳受伤不轻,她人小体薄,瘦瘦的肩膀被那子弹都几乎打透了,虽然止住了血,但很快就疼的昏了过去。
徐怀诚将她抱回山洞,将她肩膀周围的衣服和污血清理一番,然后以法力将子弹逼出来。
由于没有打麻醉药,戴琳琳疼的又醒了过来,吭哧一口咬在了徐怀诚大腿上。徐怀诚毫不在意,他的筋肉能刚能柔,这一口咬上入口颇有弹性,但就是咬不破,伤害还比不上一只蚊子。
戴琳琳这只小霸王龙平时凶巴巴没见她怕过什么,今天可就不一样了,叼着徐怀诚的大腿不放,嘴里还呜哩呜哩直哭,眼泪像两条小溪一样往下淌,再加上鼻涕口水一大把,将徐怀诚的大腿弄得一塌糊涂。
徐怀诚捏着黄澄澄沾着血丝的子弹头看了看,然后嗖的一下扔到熟铁堆里,摸了摸戴琳琳的头:“好了,别哭了哈?都大人了,哭哭啼啼的多害羞。”
戴琳琳松开嘴抬起头:“诚诚哥,我死不了了么?”
“开玩笑,你怎么会死?我给你治疗一番,过不一两个星期就又恢复如初了。”
戴琳琳嗯了一声,甜甜一笑,低头在徐怀诚身上抹了一把脸,然后又把头抬起来看着他。
徐怀诚此刻是盘坐地上,戴琳琳躺在他的腿弯里,侧着头看着自己的伤口。
这样的姿势让徐怀诚颇不舒服,戴琳琳总是在那里拱来拱去,拱的他浑身痒痒,那女色魔的纷扰似乎有些控制不住。
他暗骂自己一声无耻,人家小姑娘刚刚受了枪伤,自己却在这儿胡思乱想,真是比那登徒子还不如。
于是他静下心神,仔细给戴琳琳调养伤势。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像这样的枪伤,一年半载都不一定好的利索,没准儿还会留下后遗症。
但是在修仙者手里就大不一样,尤其是在精修体术的徐怀诚这儿,比什么医生都管用。
只是可惜他还没有修成金丹,否则只要以金丹在伤口上晃了一晃,马上就会修骨生肌恢复如初。别说这样的小伤,就是人死了只要魂魄不散,金丹都能给你把命拉回来。
现在徐怀诚的修为还不到金丹之境,只能以龙虎演阴阳,催戴琳琳体内阴阳五行之气生发转化,这种治疗方法不但可以医治她的外伤,而且对修为的提升大有助益。
于是他口吐赤龙黑虎,这赤龙黑虎在空中盘旋咆哮,状态极凶。徐怀诚控制着它们越旋越快越旋越小,最终形成一个拳头大小飞速旋转的太极阴阳球。
戴琳琳也不哭了,一瞬不瞬的盯着这阴阳球,从那旋转的阴阳鱼中,还依稀看得出赤龙和黑虎的形状,真是好神奇啊。
徐怀诚手托龙虎太极阴阳球,将之摁在戴琳琳伤口上,那种冷热交替的感觉让她浑身舒爽,肩膀上的疼痛似乎也感觉不到了,当下伸了个懒腰,浑身放松下来。
阴阳球在伤口周围游走,然后又在胸腹之地、后背脊柱来回游走八八六十四遍。
这些部位颇有些敏感的地方,弄得戴琳琳咯咯直笑,但徐怀诚谨守心神不动不摇,既不避讳也不故意占便宜。
这番运动,不仅将伤口封住,而且调理了戴琳琳体内阴阳,激发起五脏六腑之气,之后时刻不停用她自己本体的能量来治疗伤口,这个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有用。
许久之后,徐怀诚将龙虎太极阴阳球吞下肚子,看看戴琳琳的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一道疤痕,原本苍白的小脸也露出红扑扑的颜色。
“喂,好啦,起来吧,你的伤势估计一个多星期之后就会好了,连伤疤都看不见。”
徐怀诚拍拍她的脑袋叫她起来,没成想她嘴里嘟囔几句什么,又往前拱了一拱,却原来是睡着了。
这种情况也算是正常,睡着之后七情六欲内敛使得精气不散,更利于疗伤。
于是徐怀诚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给她盖上,打量打量周围想找个地方安置她却没找到。周围都是冰凉的地面,徐怀诚无所谓,可戴琳琳不行。他挠挠头,心说是不是该弄床被褥过来了。
电话声响起,是乔晓东:“喂,徐怀诚你在哪儿呢?那小姑娘怎么样了?”
“我在家呢,小姑娘伤势无碍,一切都好。”
“我告诉你,这次你可惹了大祸了,你杀的那个奶油小生大有来头,他的爷爷侯老爷子是开国元老,父亲是南方C市一号领导,独生子平日娇惯的不得了,保镖都是武警总队内务部队的。现在我马上要被领导找去谈话,估计已经查出是你了,你要小心啊,最好出国避避风头,对方来头很大,部里也保护不了你——”
乔晓东话音急促,啪啪啪说了一通然后就挂机,听电话里的脚步声,估计她正在向领导的办公室走去。
徐怀诚心里怒气再次升起,怎么这些权贵人物都是这样?自己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如今老子怕的谁来?惹急了我统统弄死你们!”
徐怀诚接着给张瑾通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前前后后的事情。她也知道事情重大,过不多长时间就驱车赶了过来。
张瑾将女儿抱在怀里,满脸疼惜,感谢徐怀诚:“谢谢徐先生,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就想知道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对方来头很大,又是独子一根苗,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你想出国避避风头,我马上给你办理手续——如果你想和这帮家伙硬碰硬,我清净派愿听调遣,由我之下总共有弟子六十七名,虽然干不成大事,但刺杀个把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张瑾也豁了出去,那天杀的王八蛋差点儿没把宝贝女儿给打死,老王八蛋不说自己教子不严还要大规模报复,看对方的速度来判断,没多长时间就会查到自己头上,早晚都有那一刻,还不如早作准备。
徐怀诚摇摇头:“不——人是我杀的,我不想把清净派扯进来——我也不会出国避难,凭他们还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就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我一并接着就是了!”
张瑾又说:“要不给我那糟老头子打个电话,看看事情有没有缓和?”
徐怀诚皱起眉头,心中大为不悦:“张掌门,你是一个修真之士,修真之道务必精诚如一,像你这样苟苟钻营能成得什么大事?如果没有纯洁坚定的信念,即便你资质上佳又能怎样?以后什么糟老头子之类别在我耳边提起了,听着烦得慌——”
张瑾臊了个大红脸,低头不再说话。她虽然比较风liu,但也是有廉耻的人,一个修真之人傍上一个俗不可耐的糟老头子让她自己也非常屈辱。
电话又响起来,号码保密并不显示,徐怀诚接来一听,那头神神秘秘的也不说自己是谁,声音也瓮声瓮气的做了技术处理:“徐怀诚,我知道你惹了大麻烦,现在告诉你个消息,你的位置已经被锁定,两百多名特警已经在路上,天空还有三架直升机马上赶到,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赶紧逃走——如果你同意跟我们合作,我可以给你提供便利,不但让你顺利逃脱,而且——还可以助你进行反击——”
徐怀诚琢磨了一下他的话,然后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快就要陷入重围了,五分钟之内直升机就会飞到你头顶,二十分钟之内特警就会封山,到时候想跑都跑不了——想死还是想活?想活就跟我们合作!”
那人在电话里也是非常的焦急,时间同样对他来说也很宝贵。
徐怀诚仍然不急不缓:“怎么个合作法?”
“我们会派人接应你换装离开,然后按照我们的计划你去干掉那个老头子,只要完成这个任务,我们会安全的送你出国,想要多少钱你尽管说,足够你花天酒地一辈子的!”
徐怀诚一连串的嘿嘿直笑:“我知道了,你们这是拿我当枪使啊,高层斗争永远是残酷而丑陋的——你的条件确实不错,但我就是不信这个邪,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摆出多大阵仗来!”
那人没再说话,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徐怀诚脸色凝重,看了看旁边的张瑾和戴琳琳,知道多说也没有用处,现在让她们跑也跑不了了,她们家别墅离这儿就没有多远,肯定此刻出山的路途条条都给封死了。
“敌人马上就要来了,我出去应付,你们就呆在洞里不要出去。”
张瑾说道:“不!我也有一柄银钩剑,也能宰他个血流成河,我跟你一起去!”
徐怀诚一摆手:“如果我顶不住了就会逃跑,你和琳琳都没有犯法,犯不上白白惹上事端——银钩剑借我一用。”
说罢接过张瑾的银钩剑,然后双手一扬,呼啦啦三杆大旗在洞中升起,红光闪了两闪又消失不见。正是他祭起了护洞大阵,虽然没有新炼制的三首红幡威力大,但也不容小觑,不是修为高深的修真之士休想讨了好去。
“这一方大阵能保你母女三天平安,非金丹有成之士破不得此阵法,你们安心在洞里等候,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捏着银钩剑出得山洞,抬头看看周围起伏的山峦。这燕山山脉的末端并不险峻高耸,圆乎乎的山头左一个右一个走势十分温顺。
他从腰间掏出三首红幡,望空一祭,那三杆小旗嗖的一下向三个方向飞去,眨眼就飞出十里开外,在三座小山头上落下。随后有三昧火在三个方位显了几显,然后和红幡一起消失不见。
徐怀诚神念能遍布十里方圆,于是他就在这最大范围之内布下了烈焰大阵。
“烈焰阵能挡十万雄兵,我这个虽然是山寨版本,但也不是随便个谁就能破的——我倒要看看他有种没种,今天说不得要大开一番杀戒了!”
咄咄咄——咄咄咄——
一阵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三个黑点越来越大,那是三架墨绿色的武装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