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唐突,景白还是拨通了电话,“冒昧这么晚打扰,有件事想拜托,呃…您入住时有没有留意到一件房东遗落的物件?让您见笑,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大清楚。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但如果可能,能否帮忙找找看,它对我朋友很重要。”,都不知道这段毫无逻辑的话怎么说出口的,景白的手心竟出了细汗。若不是被反复叮嘱,他才不会拨出这通尴尬的电话。离谱的是,他也不知道璃秋在找什么,对于死党的守口如瓶,景白气得牙牙痒。
“景先生,目前我还没发现什么。放心,我们会帮您留意,如果找到,再联系。”,尽管很想笑,怀北还是忍着把话说完。
“竟然会拜托别人找一件不能明说的东西?!”,挂掉电话,怀北心里一阵嘀咕:“呵,这房东,有意思。”
办完交代的事,景白像得到了解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座机来电全当个笑话,但母亲的话却掀起了一阵波澜。怀北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的自卑与顾虑竟也影响了她和璃秋的轨迹,这么多年。
不是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都有一个痛彻心扉或者幸福美满的结局。有些人,可以用尽全部的青春去坚守一个没有承诺的约定,可以抵抗一切诱惑去忠贞一段没有开始的感情。你,相信吗?
既然决定去香港,璃秋很快打点好工作和住所。尽管母亲一再说服他过完农历年再走,但璃秋还是借工作的说辞婉拒了母亲的要求,只说会常来看她。
行李并不多,并未劳烦香港的朋友。出了机场大厅,直接坐上一辆红顶出租车。虽然过去几年因为音乐合作关系也常飞香港,但却从未留心学点粤语。司机师傅是一位年纪稍长的老人。
“麻烦您,港岛南区薄扶林贝沙湾。”,璃秋尽量把每个咬字都说到位。
“去咗边度啊?”,前排司机仍一脸茫然。
“不好意思,我不懂GD话,去薄扶林贝沙湾…”,璃秋稍稍前倾靠近司机位,又重复了一遍。
“CouldyouspeakEnglish?Whereareyouheaded?”,没料到司机师傅直接问出一口流利的英文。
“ResidenceBel-Air,Pokfulam.”,璃秋赶紧报上目的地。
司机没再追问,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璃秋。
一路上,和司机师傅不再有交流。虽然料到语言会是个问题,但也没想到靠英语才化解了尴尬。璃秋突然想到怀北:“那丫头初来时,是不是也遇到同样的尴尬?”念及此,嘴角竟露出隐隐的酒窝,“真算走了一回你来时的路,小北”。但片刻之后又陷入深深的担忧,久别重逢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你说的我不再懂。
车行经青马大桥,穿过海底隧道,璃秋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香港,码头上灯光璀璨,集装箱里是整个城市的供给,工人们还未放工。此地高楼都是见缝插针似的拔地而起,夜幕降临,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灯火,或明或暗。
“属于小北的那盏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