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芷云摸了摸腰间一直挂着的玉佩,那是诸葛晨在两年前就送给他的祖传玉佩,有了这玉佩,那不管聂芷云是去诸葛府,即便是去边塞,聂芷云也能畅通无阻地见到诸葛晨,只是,这几年来,聂芷云都没用过此玉佩呢。
因为不到紧要关头,聂芷云不想麻烦诸葛晨。
诸葛晨见聂芷云的小动作,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笑着便离开了。
雨花斋里,有红袖坐镇,聂芷云自然是不必担忧一切的。
红袖见聂芷云回来了,面上一片恬静,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般。
蓦地,秀荷突然走了进来,见到聂芷云时,目光有些瑟缩。
红袖知道这丫头是之前被聂芷云吓到了,遂上前一步:“秀荷,怎么了?”
她这一声,自然引起了聂芷云的注意力,其实聂芷云早就看到了秀荷的到来,见她似乎有点怕自己,便没有出声,此刻聂芷云转眸轻轻看了秀荷一眼,目光淡然的似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秀荷被这个眼神所影响,终是大着胆子上前,有些讨好地道:“小姐,我刚在后院荷花池看到了并蒂莲呢,那花绽放的似团雾般,美轮美奂,可喜着呢。”
说着,又抬眸,偷偷地瞄了聂芷云一眼。
“并蒂莲呢,可不是好兆头吗?”聂芷云的眸中含了几分喜色,无视红袖投过来的一丝担忧,让落雨尽快帮自己梳好妆容。
“落雨,你去和爹爹说,我晚些再过去。”聂芷云看了落雨一眼,落雨应了声,便向外走去。
聂芷云看着走在前面的秀荷,似无意地看了红袖一眼,近身跟上前去,红袖会意,待快至荷花池旁边的时候,方突然想起来般:“小姐,这里有些清凉呢,奴婢先回去给您拿件披风吧。”
聂芷云颔首:“去吧。”
不多时,聂芷云便到了荷花池旁,秀荷看了一眼那原本还存在的双生并蒂,又揉了揉眼睛,依旧没有寻到之后方诧异道:“咦?怎么会不见了呢?方才我还见到了呢。”
秀荷生怕聂芷云会不相信她,额头上都密布了一层薄汗:“小姐,你别急,我再去找找。”
说着,秀荷便离开了,向远处寻找去。
聂芷云看着秀荷离开的身影,眸光越来越深邃。
蓦地,一个人突然从假山后面蹿了出来,聂芷云认得眼前的人,是天下第一首富之孙——潘阳,这潘阳生的倒是有着几分清俊,一双桃花眼风情流转,再加上富可敌国,确实颇得众人的喜爱。
潘阳见到聂芷云之后,色眯眯的眼睛晶亮了下,此刻盛装后的聂芷云凭空多了几丝妩媚,似玫瑰香露,向外吐着诱人的花蕊,而且聂芷云眸底似与生俱来的清冷,更是大大激起了潘阳的斗志力,当下上前就要拥抱聂芷云,却被她轻巧的避开了。
潘阳却不怒反笑道:“爷就喜欢野猫儿,今儿,爷就让你真的变成妇人。”
聂芷云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大喊大叫,因为一旦被人得知,即便她是清白的,也会辱没了她的名声。
本来很多人都认为她成为诸葛晨的未婚妻是辱没了诸葛晨,若是再添上这么一件事,当真是让人更添说辞了,这会给诸葛晨带去更多的烦恼,这是聂芷云不愿见到的。
“派你来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吗?”聂芷云淡然道。
潘阳怔了下,眸中闪过一抹惊讶,旋即道:“你胡说什么!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们可是情投意合呢。”
聂芷云却轻轻地笑了。
潘阳心中一紧,四处看了下,并没有发现异常后方道:“你笑什么?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情分了吗?”
“和诸葛晨相比,你觉得我是瞎了眼了还是缺心少肺的,会看上你?”聂芷云淡然,前世,她便因为此事差点被毁了名声,虽然这潘阳遭她好一顿毒打,但是她的名声却一落千丈。
潘阳听到此却十分不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诸葛晨又算什么!”
聂芷云本来还认为潘阳并不知聂芷云的身份,一再试探,却不想,这潘阳对于她的身份,心内却和明镜似的,既然如此,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人,为何,这潘阳就能这般肆无忌惮?
“你真以为他会娶你为正妻吗?哼,倒不如跟了我,好歹还是个妾!”潘阳说着,再次向聂芷云铺去。
聂芷云想着潘阳的话,一时却没有闪躲,然而他还没进聂芷云的身,膝盖上猛地一疼,潘阳还没跪下去,身上又接二连三地受到了偷袭,鬼哭狼嚎地在地上不停打滚着。
聂芷云知道,暗中一直保护着她的是甲子,风灵王的人,因为甲子并没有什么逾越的地方,一直都在暗中,除了她和红袖之外,聂府再无人所知,所以聂芷云也便任由着他在暗中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顺便,保护着自己。
聂芷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来,那就是前世她和诸葛晨也有婚约,但是后来诸葛晨却和云宁公主发生了关系,最后诸葛晨却没有娶云宁,云宁无故溺水身亡,而诸葛晨和聂芷云解除了婚约之后,便一直留在了边塞。
想到这里,聂芷云突然明白了一切,看来,云宁此时应该已经动手了,今天的事情,云宁竟然也有参与,所以这件事情纵然脑袋了,聂正成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压制下去,再者,聂芷云也不会让这件事情闹大,这个计谋在今世,竟是提前了四年,也难怪聂芷云刚开始并没有想起来。
现在聂芷云已经想明白了一切,看着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的潘阳,听着远处细微的声音,淡然道:“你只当,诸葛将军是吃素的吗?他被称为‘战神’,难道只是徒有虚名吗?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而晨哥哥,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这一切的一切,你真以为是自己计划的天衣无缝吗?”
聂芷云看着潘阳逐渐面色的面孔,知道她诳他,有了效果。
潘阳的眸中多了几丝害怕,几乎是张口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潘家在洛阳一些偏僻的地方开私窑,并且借着海匪贩卖私盐,你说,若是皇上知道了这些,你潘阳纵然在宫中有人撑腰,又如何?”
聂芷云的话风平浪静,似清风拂过,却让潘阳的脸煞白地没有一丝血色。
“聂小姐,我错了,都是……”
“住口!”聂芷云看着不远处的身影,突然低声喝到:“想活命,你知道怎么做,否则,我可不敢知道过会,会不会有有关你们潘家的奏折出现在皇上面前。”
潘阳立刻点头如捣蒜:“是,是。”
说着,潘阳攀着栏杆想站起来,可是腿上却毫无一丝气力,还没站直身子便又重重地跪了下去。
所以聂双双和聂正成带着成王来这里时,便看到了眼前的这幕,潘阳痛哭流涕地跪在聂芷云的面前。
聂芷云似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般,落雨见状,似无意地提高了声音:“老爷,您慢点,这有一块石头不甚牢固。”
聂芷云知道落雨的这一声表面上是在通知自己来人了,实际上却让接下来的事情更加此地无银三百里,就像是在给聂芷云的偷情把风似的,只是,聂芷云怎么可能再一次上当呢?
“妹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聂双双突然开口提醒道,似是生怕别人都不知道似的:“怎么就你在这里?一个丫鬟都没有?”
这话问的,让所有人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聂芷云像是受到了惊吓般,立刻后退了几步,又似在竭力隐藏着什么,眸中有些闪躲道:“红袖去给我拿披风了,我无事呢,随意走走,却不想在这里碰到了潘公子。”
话落,聂芷云似无意地扫了一眼潘阳,这一眼看在众人眼中,却又另有一番韵味,潘阳立刻站了起来:“是,我只是无意路过这里,不小心扭到了脚。”
聂双双看了潘阳一眼,潘阳却似没有看见般。
就在这时候,秀荷却突然走了过来,看到众人之后,嘴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话。
这看在聂正成眼中,本来就心存疑惑的他此刻却更加多疑了。
本来这事即便真有什么,也完全可以压制下去,可是现在成王却也在这里,聂正成不得不妥善处理了此事,当下道:“既是如此,那潘公子便随人一起去看大夫吧,只是潘公子第一次来府上,走动还需让聂府的管家跟着,以免有些不认识你身份,冲撞了你倒是我们聂府的失职了。”
这话的潜意思众人都听的明白,当下也都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这潘阳却过度害怕似的,袖子一抖,竟然从里面掉出了一块手帕,手帕上面那个大大的“云”字让人面色微变,看向聂芷云的目光也变了又变。
潘阳立刻捡了那手帕试图藏起来,聂飞燕却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捡了起来,仔细看了下方道:“咦?潘公子,你怎么会有我妹妹的贴身物品啊?”
不说手帕,只说贴身物品,更是让众人都聂芷云和潘阳的关系产生了怀疑。
潘阳平常不少去勾搭一些官宦之家的美妾,所以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当下也不慌张,淡淡道:“说来惭愧,聂小姐自从在宫中的一支洛神飞天舞之后,已经成为了所有人敬仰的对象,再加上皇上赏赐了她舍利子,所以我们一家都把聂小姐当成了神佛一样的存在,遂才向聂小姐寻了这手帕,想供奉起来,也好沾些佛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