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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不是出身青楼?

小手不觉摸上自己平凡的小脸,不禁怀疑地睨他,不会是因为自己这张脸吧?!

“不是,”凌远枫摇头否决,顿了顿,蓦地忍不住笑开,“因为你的表现——太生涩!”

虽举止放肆,动作调情,但接吻时毫无技巧经验,如处子般僵硬羞涩,不过她学得很快,单纯热情的反应害他差点把持不住,带笑的黑眸落在她红嫩的唇上,眼神不由得炙热起来。

敏锐地察觉变化,石页立即半转身退开一步,改变他高她低的劣势,“凌远枫,你该知道我不会在这里久留。”

他眯起眼,她在提醒他什么?“你终究会嫁人,不可能一辈子守在爹娘身边。”

她微楞,的确,就算在二十一世纪,她早晚也会嫁人,不过,起码她可以回去探望呀!不像这里,老死不相往来。

“那么,换个说法,”她皱皱眉,小心地选择措辞,“我从小接受的教导与你们这里的女孩子不同,不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之类的,”她看入他冷凝不解的眼,“我有绝对的自由,可以决定自己的任何事,当然也包括终身大事。”

他剑眉一挑,虽然无法完全接受她的说法,但仍是中肯评价:“你很幸运。”

她微微一笑,“最重要的一点,我生长的地方,规定一夫一妻。”这次黑眸泛出明显怀疑的光芒,她不以为意地笑笑,慢慢道出重点,“所以,要我做妾,根本是种侮辱。”

“那么,如果是正室呢?”他疑问,迅速消化刚接受到的震撼信息。

石页轻笑,“你还是不明白,一夫一妻,不是只有女人出轨才叫背叛的。”轻叹口气,不想再看他震惊的表情,垂眸自言自语,“倘若白冰若出生在那里,断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可惜呀,那么不凡的一名女子……

凌远枫沉默片刻,才淡淡开口,“白姑娘五年前跟在毒鸿身边,两年前成为他的——呃——”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在一个坚信男女平等的人面前。石页却兀自点点头,“我知道,‘女人’、‘侍妾’、‘禁脔’、或者干脆叫‘泄欲的工具’?”

“石页?!”他震惊的低吼,不敢相信她竟如此直白,但——心蓦地一缩,听她以一种看似无所谓却满是痛恨无奈的语气说着这些她本不该知道的词儿。

“所以我才不喜欢这里!”她突然受不了般大吼,“我要离开、离开你懂不懂!该死的,为什么要我来到这儿?又为什么要我知道这么多痛苦、无奈?我不是圣人哪!!”清眸痛苦不已,激动的小脸泄露出心中无人知晓的怨恨、迷茫与挣扎,直到被人一把搂住,她才稍稍停了下,蓦地紧紧抱住他颈子,“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这里!”她不喜欢,不喜欢!

他没有答话,仅是学她伸手轻拍她肩,动作轻柔又包容。似乎突然明白了她的喜怒无常,仿佛看见她自由的灵魂被束缚住,看见她拼命却徒然地挣扎……

有丝心疼,为她无人知晓的痛。

月亮努力挣脱了云层,将美丽的光芒温柔地撒向大地,星光点点,落在密密的树林深处,落在相拥不动的人儿身上,空气中,一片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石页轻轻动了下,慢慢退出他的怀抱。

“谢谢。”她微笑,以前所未有的真诚。

凌远枫慢慢收回空着的双手,这次真切地感觉到了空虚,“你头一次对我笑得这么温暖。”犹记得她吻上婉儿的额头后,那足以融化冰雪的温暖笑容,如太阳一般,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抱歉,”她误解了他的意思,“我脾气不好,你知道的。”

他亦淡笑,并不打算澄清,“你并不容易动怒,但一旦发火,必定骂粗话。”就他记忆所及,只有两次。石页嘿嘿一笑,“除了跟动物有关的,我饿了没饭吃,困了不能睡,还有差点被吓到时会发火,其他时候生气的机会不大。”

“差点被吓到?”他扬眉,记起上次她气得勾引他之前,他曾狠狠拍了下桌子,原来如此,那么——“如果你真的被吓到了呢?”

会怎样,火山喷发么?

石页呵呵一笑,“那就是另外一种反应了。”顿了顿,抬眸瞄了眼天色,招手唤回朝霞,“很晚了,回去吧。”她有些困了。

他点点头,无异议地同她一道,两只白底金纹的白虎则并肩在前引路。气氛忽然温馨得可以,而两人有默契地不再言语,任沉默安静地缭绕在彼此之间……

“石页。”

她回眸,看向疯居院外的男子。

“你不适合做妾。”她微楞,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一双黑眸炯炯发亮,顿了下,她微笑,“是的,很高兴你我达成共识。祝晚安。”

收回目送她的视线,凌远枫低叹口气,转身迈向枫居。共识吗?他苦笑,恐怕没那么容易达成吧?!石页,该怎么定位她呢?他得好好想一想……

凝眸阁内,一群人正在叽叽喳喳地讨论。

自凌婉儿重新面对生活后,水月柔和阮娘便不再天天来这儿,泠中天身为总管,自不可能常往凝眸阁跑,因此,所谓“一群人”不过是婉儿和欣欣、独孤父子、白冰若以及抽空前来的凌远枫而已。

“独孤大哥,我这样很好,不必再为我费神了。”凌婉儿乖巧地任毒鸿检查眼睛,微笑道。她真的觉得足够了。

“婉儿,别吵。”凌远枫开口封住她的嘴,免得好友一时不悦暂时毒哑她。

收回手,毒鸿坐回桌边,“那个石页医术如何?”

“她根本不懂,成天抱着医书看!”独孤名插嘴道,“儿子,你争口气,快点儿医好婉儿,小娃儿就是你的了!”

凌远枫闻言挑眉,好心提醒道,“世伯,昨天的赌——”“不算!”白须白胡一大把的老人家开始赖赌,“反正小娃儿是哭了,一样怕那个残花败柳!”

“是吗,要不要再试一次?”

石页唇畔含笑,出现在院门旁边。一身淡黄色衣裙点缀出难得的高雅,白色披风依然在身后翻飞,黑亮的长发没有盘起,就那么直直披散着,任其在风中飘荡,朴实无华,却隐隐有股奇异的魅力。

又来了!欣欣拍拍额头,明明长得普普通通,为什么总让人看呆了去?

“当、当然!”回过神的独孤名忙不迭地点头,转头喝令白衣女子摘下面纱。

薄薄的面纱被人撩起,露出依然美丽却苍白的冰颜,紫色的眸缓缓抬起,视线渐渐上移,忽然一顿,停在出现在眼前的一朵花上。

是冰菊,隆冬季节却傲然盛放的菊花,白色的花瓣肆意舒展,于寒风中展现傲人的风姿。

紫眸怔了怔,泄露些许不解。

“送你,喜欢吗?”清脆悦耳的声音充满笑意,紫眸错愕地上扬,看到一双如婴儿般清澈的眼,以及一张洋溢着阳光的温暖笑脸。

不待她回应,事实上石页不认为她会回应,所以一边自作主张地将花别到她衣襟前,一边以清脆的声音喃喃地抱怨,“本来想摘朵紫色的来配你这双漂亮的眼睛,”无视旁人的倒抽气声,兀自满是苦恼地道,“——可惜找不到,只好摘了朵白色的送你了。”她找不到紫色的菊花啦!

漂亮的眼睛?白冰若垂下眼眸,不是第一次看不到恐惧与蔑视,却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说她的双眼,石页么,好奇怪的人。

“白冰若,白冰若。”她再次抬起紫眸,不解地看着石页,后者咧开纯真的笑容,“呃,没事,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念着很舒服。”

舒服?白冰若再次垂下眼睑,微微一揖,放下面纱的同时退回角落。

又缩回去了。石页见状嘀咕,没关系,与其看她如此,不如亲自把她拉出来!加油!拍拍自个儿胸膛,石页好心情地吹个口哨,转身瞟向傻了眼的独孤名,“老头儿,你输了!”

“你——你你你,石页!你为什么不怕她?!”冲口而出的是泠欣欣,当初她只瞧了一眼,便吓得不敢动弹,石页怎么——“你不觉得她的眼睛很像妖怪吗?!”

“少见多怪!”石页横过去一眼,顿了下,冷哼,“你们没见过外国——呃,番邦人啊,金发碧眼的那种,不一样是人?”有什么区别?

“可那个女人是黑发紫眸啊!”独孤名不悦地指着让自己失去儿媳妇的女子,“你怎么可以不怕她?!”

石页翻个白眼,做出害怕的表情,“是,我好怕哦!”回复面无表情地睨他,“行了吧?”无聊!转身走至石桌,接过掩去笑意的凌远枫递来的茶,抛去个多谢的眼神,靠在树旁啜饮。

冷眼旁观的独孤鸿捕捉到两人间的短暂交流,眉梢轻扬,“石页,你对婉儿的眼睛有何看法?”谈谈正事吧。

“时机未到,我能有什么看法?”天晓得得等到什么时候!

“那怎么办?”欣欣焦急不已,“上哪儿找个让小姐拼命也要想看一眼的人?”唯一的一个,已经——“欣欣,没事的,”凌婉儿轻拍她肩,“别插嘴。”

石页好笑地走回石桌旁,将空茶杯丢回桌上,忽地凑近毒鸿,笑得好谄媚,“毒公子,你是不是有很多女人?”

倒抽气声比比皆是。

独孤名立即颠了过来,“小娃儿,你同意了吗?我保证把那些女人通通解决——”伸手让朝霞挡住过于兴奋的老头,石页看也不看他,兀自好奇地盯着毒鸿。后者仅是瞥了眼苦笑的凌远枫,冷道,“关你何事?”

“哇!好酷哦!”夸张的作出花痴状,下一秒回复正常的神色,“打个商量嘛!可不可以把白小姐,”直接指向始终站在人群外的白衣女子,石页嘻嘻笑道,“——借给我?”

独孤鸿看也不看白冰若一眼,仅是睨着眼前的女孩,“你要她?”做什么?

她嘿嘿一笑,“那个,我要研究医书,好多字不认识,也不熟悉药材,我想让白小姐帮我讲解一下啦!”真是理直气壮、冠冕堂皇的借口啊!

冷冷打量了下她,毒鸿才再次开口,“你怎么知道她懂药材?”

“你是毒鸿不是吗?”石页一脸奇怪,“她若不懂医,怎么可能活到现在?不早被你——”蓦地身子被人揽走,她惊喘一声,眼角瞄见凌远枫长袖卷起一枚药丸。

“毒鸿!”将石页放到石凳上,凌远枫不悦地低喝,这人真是——说翻脸就翻脸!

独孤鸿仅是扬扬眉,“你相当重视她。”

石页轻咦一声,敢情方才他是在试探凌远枫?!若他不救,自个儿——沉下脸,转身看向脸色诡异的凌远枫,“我能问问,那药丸的功效是什么吗?”

咳了一声,凌远枫移开眼,“你最好别问。”

石页轻哼,这种反应,八成是会致命的那种了!顿了顿,转身换个笑脸迎上毒鸿,“毒公子,方才小的的提议,您看能不能赏个脸同意呢?”

依然嬉笑谄媚,压根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独孤鸿这次当真楞了下,随即淡道,“晚膳后还我。”

“噢耶!”石页开心地跳起来,“多谢,您千万别后悔!”诡异灿烂的笑容让人头皮发麻。

独孤鸿仅是轻蔑地看她一眼,起身走至院门,“过来。”

白纱轻晃,倩影慢慢移至他面前,停住。

独孤鸿隔着白纱盯着她下垂的眼,“听到了?”

“是。”依然空洞的声音,仿佛他将她送谁都无所谓。

“听她的命令。”他又道,开口指示。

“是。”依然空洞、无所谓。

瞥了眼石页深锁的眉头,独孤鸿蓦地低头,隔着面纱覆上白衣女子的唇!

“嗬——”别说别人,连白冰若都掩不住错愕的眼神,幸好一直看着地面,也没人发现,很快地,紫眸回复冰冷,任由他肆意掠夺蹂躏。

猛地放开她,独孤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石页则狠狠低咒,Shite!他是故意的!

“欣欣?”凌婉儿眨了眨眼,好奇于方才突来的诡异沉默。

泠欣欣张了张嘴,半晌发不出声音——

老天,这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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