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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连吃个醋都名不正言不顺的

我和贝贝到小狐狸家的时候,因为是突然而来的到访,这让她很是惊讶。是她妈妈把我们迎进了屋,送到了她的房间。那时候,因为做了手术的缘故,她果然还卧在床上,可能是因为太过无聊,那时,她只能坐在那里玩弄着手机。

小狐狸一眼看到我时,就在脸上写满了惊奇,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怔怔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向她走过去,说:“怎么了小狐狸,这才一年多没见过面吧?这就不认识我了,亏我听说你病了,特地给你买了这么多好吃的来看望你呢。怎样,好些了吗?”

小狐狸看到我关切的样子,很是欣慰地说:“韦恩,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真的,但是,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小狐狸的妈妈给我和贝贝搬来了椅子,我和贝贝各自在小狐狸床边坐了下来。

我说:“怎样,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马上就可以下床活动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这么多年来奔波在外,经常吃不好,喝不惯的,弄出来的胃病。以前胃疼,忍忍就过去了,但最近越来越有点受不了了,所以,趁着国庆,加上我这一年的年假,凑了一个长点的时间,打算好好治治我这胃。”

我说:“是呀,你早该治治的,胃病看着不是大病,可也不能小看了它。”

“嗯嗯。那个,韦恩啊,这位是不是弟妹啊?”小狐狸看着我旁边的贝贝说。

我回头看到贝贝正通红了脸,于是连忙转过头来准备说不是。但我还没说出来,贝贝已经抢先了一步:“小狐狸姐姐,不是的,我和韦恩,只是,只是同学。”

对着贝贝有点吞吞吐吐的语气,小狐狸自然有点不信,她又把目光转向我,眼睛里尽是疑问。

我笑了笑,说:“小狐狸,她叫贝贝,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只是同学。”

小狐狸坏笑着说:“是吗?”

我瞥见贝贝依然通红了脸,忙说:“当然。而且,贝贝可不是我一般的同学,你还记得初中那会儿,我和你们说过我小时候的玩伴吗?其中一个就是贝贝。”

“是吗?可是,你那时候不是说,因为你外婆搬家,你们早已经走散了吗?”

我说:“是啊,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了面了,可是,谁知道这个世界会那么小,就在不久前,我突然发现,我们俩竟然在同一所大学上课。”

“是吗?这么巧!”

我和贝贝同时点了点头。

小狐狸继续说:“难得,你们分开了那么久,竟然又重逢了。”

“是呀!”我和贝贝各自对视,彼此欣慰。

但是这时候,贝贝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贝贝一边按灭了铃音,一边走出了房间。

贝贝走后,小狐狸笑嘻嘻的对我说:“韦恩,你看,现在就剩我们俩了,你给我说实话,你和贝贝到底是不是情侣?”

我摇了摇头:“真的不是,而且我这次带她回家,只是应她的要求,作为久不相逢的好友,来看看我成长的地方。除此之外,我们并没什么特殊的关系。”

小狐狸依然微笑:“那么,你喜欢她吗?虽然我和贝贝是第一次见面,可我感觉,她应该是个好女孩,而且,也很漂亮。”

“我们只是同学。”我说,“其实我们已经很多年都没见过面了,重逢之后,只是倍感亲切而已。”

“好吧,就算这样,可是,以同样是女生的眼光,我看的出来,贝贝应该是喜欢你的。”

我看着小狐狸:“你看,你也只是说了应该,并不能确定。”

小狐狸摇摇头:“那么,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她肯定是喜欢你的。”

我凝眉:“过来人?”

小狐狸继续说:“是呀,我知道一个女孩子默默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她的小动作,小言语,小表情,无不都在出卖着她的内心。”

“可是,小狐狸,你怎么会知道呢?”

小狐狸苦笑:“我怎么不可以知道?”

“难道说,你也有喜欢的人?”我问。

小狐狸沉默了几秒钟,认真地说:“当然。”

“是吗?小狐狸,太好了,你也有喜欢的人了。”

小狐狸笑了笑:“好什么啊,你那么高兴干嘛?”

“能不高兴吗!你要知道,你已经不上学那么多年了,按年龄别说谈恋爱了,结婚都不晚了。可是这么多年来,你都一直没动静,我们也只能在心里替你干着急。现在好了,现在你也有喜欢的人了,快说,我姐夫他人怎么样?”

小狐狸笑着摇了摇头:“什么啊,我才只是说我有喜欢的人而已,什么姐夫不姐夫的,别瞎说。”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真好,连你也不落单了,看来我们百乐会的人,都长大了。”

“是呀。”小狐狸也说:“听说尤雨和胡蝶在一起了,安然也早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你,也有了贝贝这个青梅竹马。”

我说:“尤雨和胡蝶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可也是听说的。你也知道,自从上次你们闹翻了后,我早已经不想过问你们的那些事情了,可是,私下里,还是忍不住关心,我是在鲁大师那听说的。上次在医院巧遇鲁大师,我向他打听了一下你们的情况。”

我说:“是呀,也只有鲁大师,我们大家愿意联系了。而我们八个,彼此还能联系的人,应该没几个人了。其实,我这次知道你病了,也是从鲁大师那儿得来的消息。”

小狐狸点点头:“你刚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应该是鲁大师告诉你的。对了,你知道吗?加格达奇的那次事儿,庄严对你们失望极了。”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解散了我们的百乐小窝。而小萌还有你,对我们的失望也不会少吧?”

小狐狸点点头:“你们太不让人安心了。”

我说:“小狐狸,你也认为我从前的所做所为都是错误的吗?”

小狐狸摇摇头:“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看韩寒的电影,那里面有句台词说的很好,那句话是:‘小孩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

我点点头:“我明白。”

沉默了一会儿,我又说:“好了小狐狸,不说那不开心的事情了,你还是给我说说你的爱情吧?我很好奇。”

小狐狸注视着我,无奈地说:“可是,我的爱情就是开心的事情了吗?”

接下来的时光,应我的请求,小狐狸在悠悠的语气里,向我倾诉了一段她的暗恋故事:

“以前,我总是听你们说高中生活苦闷,孤单,难过,又说大学生活丰富多彩,自由惬意,任性张扬。而我只是听你们说说,自己再偷偷的渴望和羡慕,因为我没有经历过,也没有机会去经历了。我出去工作的时候,才18岁,周围的人看见我,都说这孩子这么小怎么不好好上学,出来工作呢?我只能笑着说,自己不好好学,又脑子笨学不会,只好出来打工了,而这个理由我一说就说了好多年。”

我说:“我知道,小狐狸,这么多年,你也不容易。”

小狐狸坚强地笑了笑,继续说:“记得我第一个月拿的工资才1100多块钱,拿到手时,饭都没吃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偷偷哭了起来,我知道,在那样一个名利场,是没人懂得我的悲伤的。哭完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打拼,要一心一意的工作,不学坏,不贪玩,不恋爱。就那样过了好多年,我也真的有所成就,直到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我说:“小狐狸,你做的很好。”

小狐狸笑了笑:“可我还是违背了自己当初对自己的要求。”

“你恋爱了?”

小狐狸不置可否,而是接着说:“那是在两年前,我被调去苏州工作,在那里,我遇到了他。”

“他?”

“是呀,他。我还记得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是在一次项目刚刚结束,大家一起庆祝的时候。因为都是年轻人,所以我们去了游乐场。在滑旱冰的地方,我的几个同事都在快乐着飞驰着,而我,因为不太爱出去游玩,所以,什么都不会,穿上轮滑鞋,我一动也不敢动。可是,就在我颤巍巍站在场地边的时候,却从远处滑来一个人,围着我转了一圈后,指着我说:‘嗨,你看你那小心翼翼,手脚并用的模样,多像一条八爪鱼啊!’我对着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嘲笑很是气愤,但抬起头,却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很是阳光的一个大男孩,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我说:‘你是谁啊,我滑的好不好,要你管啊。’他蹙着眉头,委屈地说:‘你以为我想管啊,可是,你这个样子,太有损我们公司的形象了,让我不得不管管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我们公司的人,只不过不和我一个部门。他那次去游乐场,是因为我的同事和他是老乡,他是被邀请过来的。”

我说:“好巧,但也算的上是有缘。”

“后来,因为同在一个公司,我们渐渐接触的也多了。他很幽默,有点吊儿郎当的,但是嘴巴很会说,很招女孩子喜欢,和我一起玩的小姐妹,就有两个有点暗恋他。”

“看来,他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人啊。这么说,你也被他吸引了?”

“我起初只是注意点他,而且,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注意着我。”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因为是他老乡的那个同事,同时也在不久后城成了我的好姐妹。对了,我的那个好姐妹叫做许露。因为是老乡,他们聚会游玩什么的,都互相叫着彼此,而我,因为和许露很要好,她每次也都拉着我。因为都是二十来岁的男生女生,同龄人都聊的来,也很能疯,周末和放假一起出去玩,下班后一起去聚餐,一起跑步,一起玩游戏,一起去游乐场……我很喜欢和他们一起玩,因为我之前工作的地方是在公司总部,都是些青年人,大家多少有点刻板。而现在,和许露他们在一起,我特别放得开。我记得我工作这么些年来,就那年最开心。”

我说:“多好啊。你也知道,自从你退学后,我们就不在一个圈子里了。每年的聚会,我都感觉你和我们说话时,有点格格不入,毕竟我们朋友圈生活圈统统都不同。但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很为你开心。那么,既然那段时光那么美好,一定还会有更加美好的事情发生吧?比如,你的爱恋?”

“是呀,那么青春的年龄,哪个女孩不爱做梦。记得以前上学时,看过小说里描写的关于青春里的爱情,那让我多少是有点向往的。所以,那时候和他待了很久后,我就特别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我甚至都有点嫉妒许露,会有一个那么好的老乡。因此,我会经常拉着许露一起出去,然后在心里默默希望着许露会叫上他,然后,我就可以多看看他。事实上,他也每次都去。”

“他每次都去?是不是,他知道你的用意呢?”

“我那时并不清楚,我只知道,许露爱玩,他也很乐意奉陪。那时候每次我们出去游玩,只要我看到许露和他说说笑笑的样子,就在心里有点莫名的吃醋。但是,好在,当许露跑的不见了人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就会主动和我说很多话。他说他总觉得我孤单,看着伤心,说我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和快乐,而我只是对他笑笑。那个时候背负着生活的艰辛,我哪能开心的起来呢。然后,他就会说,如果可以,他很愿意做一个倾听者。我听他这么说时,会很幸福的笑起来,是真的很幸福。”

“再后来呢?”我问。

“再后来,我们就经常聊天,QQ,短信息,电话,各种方式。我越来越发现我们很谈得来,而且,那时候我虽然努力表现的很开朗,但其实内心很孤僻,很没有安全感。但是,有他在,我就什么事都敢讲,什么话都想说。我很喜欢和他聊天的时光,经常和他讲起我的往事,包括我们的百乐会。而他,也给我说了很多他的事情。我以为,我们之间毫无隔骇,什么都不隐瞒。”

我说:“都彼此这么清楚又无话不说了,该表白了吧?”

小狐狸却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我惊奇地问:“怎么了?”

小狐狸踌躇了一会儿,刚想回答,可那时候,贝贝已经接完了电话,走进了房间。

气氛已打破,小狐狸不再回答。

我只好站起来对刚刚进来的贝贝说:“贝贝,回来了?怎么接了这么久的电话,没啥事吧?”

贝贝摇摇头:“没事,是我雪山哥哥打来的。你知道的,自从我给他说过我们重逢见面的事情后,他一直说要见见你。这不,国庆节了,他就打来电话催我把你带回去呢?”

我说:“是雪山呀,是呀,我和他也那么多年没见了,我也挺想见见他的。要不假期剩下来的时间,我们去看看他吧?”

贝贝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所以,刚刚接完电话,我在外面用手机订好了车票,才回来的。”

我对贝贝点点头:“贝贝,做的好。”

接下来的时光,我和贝贝以及小狐狸又谈了好长时间,但说的内容再也不是小狐狸的爱恋了。更多的,我们一起回忆了过往,向贝贝讲了一些我们中学时代的人和事,当然我和贝贝也向小狐狸讲述了我们这几年来的学海生活。

那天离开了小狐狸,我和贝贝走在黄昏悠然的小路上。但是,还没走多远,我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上下摸索了一通:“坏了,贝贝,我手机没了!”

贝贝说:“是不是落在小狐狸家了?”

我说:“应该是,那你在这等着我,我回去一趟。”

我返回小狐狸房间的时候,她很惊奇,我笑着从板凳上拿起我的手机,说:“果然落在这了。”

“贝贝呢?”小狐狸问。

我说:“她在外面等着呢。那个……小狐狸,你看,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能把你刚才的故事给我讲完吗?”

“什么故事?”

“就是为什么你没和那个男孩在一起啊?”

小狐狸笑了笑:“你还惦记着这事呢?好吧,我告诉你,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那时候,他有女朋友。”

“啊?!”

“啊什么啊,好了,你已经知道原因了,没事的话快去找贝贝吧,她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你竟然放心的下。”

我说:“可是,小狐狸……”

我还没说完,小狐狸就打断了我的话,她说:“好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是,我现在不想说。你难道不知道,把自己的伤口示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吗?放心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等我哪天心情好了,我会自己主动和你说的。”

“那好吧。”我说。

我转身向房间外走去,但走到门口,我又停了下来。

小狐狸茫然地看着我,我说:“还有一件事,这个我必须现在说。”

小狐狸疑惑地点点头。

我说:“你生病的事情,其实应该和我们说说的,虽然我们百乐会现在疏远了,可是,我总感觉,大家还是彼此关心着。你难道不是吗?”

小狐狸点点头,我继续说:“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你就不要默默承受着了。我和林飞还有尤雨以及胡蝶是闹僵了,可是你们没有,老大和小萌是对我们几个失望,可你不是,所以……你懂的?”

小狐狸凝重的点点头:“我懂。”

顿了顿,她又说:“韦恩啊,奉劝你一句,以后不要故意把手机落在别人家了。”

我向她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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