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兮自然是乐得看好戏,像这种戏码她见得多了,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么?只不过这位韩小姐喜欢血腥刺激一点的,想来个血溅三尺。可她真的会照着胸口刺下去吗?答案肯定是——不会。
除非她愿意就这样把自己要的男人拱手让给别人。
谁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呢?
大不了也就是吓唬吓唬人,碰上心软胆小的十有八九能达到目的。
不过像她这么淡定的,只有穆熙凡和赵桓宇,其余人还是变了脸色。赵桓宇一扬手,就把韩茉儿的手捉住,那只金簪就呈抛物线甩了出去,正好划过那丫环的脸颊,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那丫环白嫩的脸上顿时留下一道长痕,渗出了滴滴血珠。
韩茉儿被吓傻了,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和丫环莺歌脸上长长地伤口,呆了半晌,又开始放声大哭。莺歌捂着脸,无语地望着自家主子,实在不知道该拿这么个极品主子怎么办。
云乃麒怒极反笑,指着韩茉儿的鼻子毫不留情地呵斥:“韩茉儿,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三番五次地缠着我也就不跟你计较,现在你还想威胁我?你去问问,我云乃麒什么时候受过人威胁?!”
易花期见周围的人逐渐聚过来,担心事情闹大了不好看,就赶紧打圆场。
“好了,都冷静下,我们还是快些进城,这些事咱们私下再说,好不好?”
云乃麒瞪了一眼韩茉儿,一转身拉着顾颜兮就走,穆熙凡却打掉他的手,道:“云公子,麻烦你还是把你的事情先处理好再来找颜兮吧。”说着,还朝韩茉儿的方向努努嘴,笑得像是只想要偷鸡吃的狐狸。
云乃麒黑了脸,看向韩茉儿的眼神愈加狠烈。他叫过赵桓宇,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赵桓宇像拎小鸡一样一手一个,把韩茉儿和她的丫环带走了。
“唉,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伍缪窈看着韩茉儿可怜兮兮地背影长叹一口气,见周围男人们都灰黑着脸,又改口道,“其实呢,某些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欠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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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乃麒在京城有座别院,众人跟着他住了进去。客栈虽然便利,但是京城水深,还不如住在云家安心些。
顾颜兮洗漱完还没吃些东西犒劳一下自己胃,就被易花期拉去见怪老头。奇怪的是地点不在紫东阁,而是一家不怎么起眼的酒楼里。
“师父——”顾颜兮见到怪老头,笑得甜腻腻,张开双臂就朝着他飞奔而去,嘴里还喊着,“我想死你啦——”
眼看就要扑到他怀里,怪老头却一闪身,巨大的惯性拉着顾颜兮投向地面的怀抱,好在顾颜兮反应敏捷,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臭丫头,这么久没见你不说好好孝顺师父,还想暗算我?!”怪老头两眼一瞪,摇着脑袋坐回椅子上,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哪里有嘛,徒儿只是想让师父知道徒儿没有偷懒,真小气。”顾颜兮面不改色地收起手里的各种毒药,拍拍手坐到怪老头身边,眨眼又换上了很奸诈的表情,“好啦,师父啊,这次你在京城呆了这么久,搜刮到什么好东西没有?记得一定要分一半给我喔……”
怪老头哼了一声,顺手把一根啃得光溜溜的鸡骨头往后一扔,含糊地说道:“你师父我就是一条劳苦命,还好东西?没把家底赔光就是万幸咯……”
易花期看着这师徒俩斗法就如喝喝茶般平常,吓了一大跳,这时听到怪老头抱怨,苦笑着摇摇头,坐下来问道:“师祖,您在信上说的麻烦事就是指这个?”
“那倒不是。最新的消息,那位,想动手了……”怪老头神秘兮兮地用闪着油光的食指指天,嘴角还沾着几块肉末。
易花期深吸一口气,惊道:“怪不得师祖要师父不要插手最近的江湖纷乱,原来如此……”
“你们在说什么?”顾颜兮见他俩说的话没头没脑,像是把自己被排除在外一样,很是不乐意。
怪老头眯眼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这是我淘换来的宝贝,你先玩着,我跟你大哥说两句话。”然后就摆摆手不理她,顾颜兮立马喜笑颜开,把不快丢到脑后,开始研究起小瓶里装的东西来。
怪老头继续跟易花期说:“我让你去查相思楼,有什么进展没有?”
易花期摇头:“不过我倒是发现一个人很是可疑。”然后,就把傅杰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怪老头喝了一口酒,道:“那只是个小角色,不足惧,不过心却不小。若不是这个人……”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纷乱的人声和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客官,别乱闯啊……客官……”
“就是这间……”
“他娘的,给老子敲门……”
“咚咚咚——”
易花期见怪老头点头,站起来去开门。开门的一霎那,门外骂骂咧咧的的声音就像按了暂停键一样停止了。门外的人呆呆看着易花期,没有反应。
“你们做什么?”易花期沉着脸问道。
没有反应。
易花期皱了眉头,刚要关门,就见从后面伸出一只拿着折扇的手,轻轻一拨拉,就把堵在门口的两个虬髯大汉给分开了。
“这位公子,小生这厢有理了。”一个穿着白色布袍的年轻书生施施然行了一礼。
易花期见来人是个士子,拱手道:“敢问这位公子是……”
刚才堵在门口的一个大汉见自家公子到了,像才把心神找回来般,重新凶神恶煞起来:“看你也是斯斯文文一副好相貌,怎得行事如此无礼?我家公子好端端从楼下过,就被你扔出去的骨头给砸到了,这叫什么事?你,赶紧给我家公子道歉!”
顾颜兮本来刚才一直很淡定地研究着瓶子里的毒药,听到这句,突然脑子里有了某种印象。抬头一瞧,就见怪老头眼角抽搐着,白花花的脑袋缓缓转向身后。
只见他身后的那两扇窗户,中间有道半掌宽的缝隙……
“师父,多日不见,您的功夫越来越神出鬼没了,噢嚯嚯……”顾颜兮强忍着笑,挤眉弄眼的样子灰常嚣张。
怪老头一梗脖子,耳根处有可疑红色蔓延。
“臭丫头,不许乱用成语!还不快去替为师解难……”
顾颜兮伸出手去,被怪老头一掌拍掉。
“刚刚不是给过你了么?”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快点哦……”
怪老头碎碎念着,呲着牙很肉痛地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顾颜兮跳起来一把抢走,打开一看,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一颗圆润的大东珠,发着莹莹的光,顿时手舞足蹈起来。
“师父啊,就包在我身上吧,保证不会让你丢面子哒……”说着,顾颜兮收起盒子,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口。因为刚才那几个大汉的吵闹,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围满了看热闹的食客,朝这里指指点点。
“这位公子,你是来京城赶考的么?”顾颜兮歪着头做可爱状。
那个白衣士子面带得色,刚点了点头,就觉得心口一痛,吐了一口血,直挺挺地朝后跌了过去。
“公子!”那几个大汉惊呼,不知道为何自家公子会突然昏厥,急得手足无措。
“啊!!!”顾颜兮也惊呼一声,揪着易花期的袖子,假装被吓到了,“大哥,他吐血好可怕哦,颜兮好怕怕……”
易花期抿着唇,声音有些颤抖:“颜兮莫怕,他只是犯了急病,不怕嗄……”然后又很是真诚地对那几个大汉说:“几位还是快些送这位公子去医馆吧,万一耽搁了可就不好了。”
那几人一听确实有道理,早就忘了是来讨说法的,赶紧道了谢就抬着那公子走了。
关上门,三人就忍不住笑了。
“颜兮,你怎么突然要下毒?”易花期问。
“谁叫他手下那么嚣张,本来就不是故意的嘛,问都不问清楚就大喊大叫的。要不是嫌麻烦,本小姐就把他们全都毒倒。哼,就小小教训一下,以示惩戒!”
怪老头嘿嘿笑:“你这鬼灵精,我还以为你能把他活活说死……我那颗东珠花的可有点不值啊……”
“我才不浪费口水呢,那人算是什么啊……”说完,顾颜兮又警戒起来,瞪着眼睛道,“不许耍赖!”
怪老头讪讪地夹了口菜,道:“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急什么?”
易花期温和地笑着,看着皱皱的袖口,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三人吃饱喝足,易花期和怪老头云里雾里地说了好一会儿话,就拖着快要睡着的顾颜兮回去了。
刚走出酒楼,拐进一个小巷,就见前面堵着几个人,有刚才那几个大汉,白衣书生,还有一个驼背的中年人。
“两位,下了毒难道还想走吗?”那个驼背人的眼睛里发着阴森森地光芒,让人有种被被毒蛇盯上的危险感觉。
“你是——驼背毒人!”易花期看着那人,眼里多了几分警惕。
那人阴测测地笑了一声,道:“看来你倒是有几分见识,那你们今天也能死个明白,嘿嘿……”
顾颜兮被冷风一吹,又被他的声音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顿时清醒过来。
驼背毒人,那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反派人物。据说他为人阴险毒辣,最大的爱好就是把人拿来做活体实验,然后活活折磨死,很少有人能从他手里逃脱。
她好像,惹上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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