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叫我带谷微!?”林安安难以置信地问道。
谷微听到林安安如临大敌的语气,有些不高兴地撅了撅嘴。
“安安阿姨,我很乖的。”
林安安觉得当着谷微的面不方便发泄情绪,以免伤害祖国花朵的心灵。顿了顿,一把把谷米拉到阳台。
“我从来没带过孩子,没有经验。你叫我带?”
“她都六岁奔七的人了,又不要你喂奶,把屎把尿,有那么难吗?再说了,要不是我妈生病了,省里刚好有领导来检查,我至于劳您大驾?”谷米不屑地说道,顺便顾左右而言他,“你这房子不大,阳台倒不错,有利于偷窥。”
林安安顺着她的目光向对面望去,只见对面站着一个除了关键部位不露其他都露的男人在窗台前搔首弄姿。不禁感叹,这真是一个闷骚的时代。
裸男的勾引阻挡不住林安安拒绝带谷微的决心:“问题是你家这个基因有些超前,我在气场上镇不住她。”
裸男回房间继续裸得更彻底,谷米没了欣赏的目标,闻言漠然地远视前方,天边有几朵没有造型的浮云,无聊地飘啊飘。
“还有,我不会煮饭,我的煮饭技巧仅限于把食物弄熟了,万一要是伤着了你家千金的胃……”
谷米开始把目光由上至下,望着楼下的停车场。
“好吧,我承认,我担心她叫我讲故事,这小妮子可厉害了,上次就把我刚分手的那个男朋友的事给套出来了!”说到这里,林安安有些咬牙切齿地看了屋子里的谷微一眼。
谷微一脸气定神闲地看《还珠格格》,一点也没被林安安的目光所打扰。
不过,似乎她的母亲被打扰了。
“喂,你干什么!”谷米突然的大声让林安安吓了一跳。
此刻,谷米的目光和林安安的目光呈垂直的角度,理论上分析,她应该不是朝林安安发火。
确认她不是骂自己后,林安安随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谷米的新飞度周围转悠,而且是个男人。异性相吸这种科学理论,在面对小偷时也是行之有效的。如果对方是个女人,谷米就没这么多兴趣盯着人家看。
然后林安安看见谷米径自爬上她家的阳台,作势要往下跳。
通常这时都应该这样描写:说时迟那时快,林安安以箭一般的速度冲到谷米跟前,紧紧地抱住她,劝道:“同志,你别想不开,人生总是这么多挫折的,不要为了一辆车搭上性命啊。”
但是谷米离林安安太近,林安安不用箭一般的速度,伸只手就把谷米给拖了回来:
“你疯啦,这是五楼!”
谷米立刻缩回脚,恍惚间,林安安仿佛看到8年前自己站在F楼天台上的情景。所不同的是,谷米没有像林安安一样大哭一场,而是撇下林安安,还有女儿径自朝门外冲去。边跑边含混地说道:“微微,妈妈去捉贼,你和阿姨好好呆着!”
林安安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剩谷米的高跟鞋敲打在楼梯上的声音,难以想象她穿那么高的高跟鞋居然还能箭步如飞,脚底功夫非一朝一夕之功力。
谷微疑惑地看了她妈妈一眼,摇了摇头,继续气定神闲地看《还珠格格》。
而后,林安安惊觉一个事实:如果谷米要面对的是盗车贼,仅凭她的力量是绝不能对付的,弄不好财色兼失。
慌乱之中,她敲了对面的门。梁楚刚洗完澡,穿着个裤衩探了个头,一见是林安安,条件反射地“喷”一声关了门。
一秒钟后,门又开了。依旧是那条裤衩。
“都忘了,你什么没见过,而且我也不介意你更深入地了解一下。”梁楚笑西西地说道。
林安安倒不是担心自己长针眼,她怕荼毒未成年少女,于是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谷微终于后知后觉地跟了出来。
谷微双手捂着眼睛,露出一个指缝偷看。
“叔叔,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我还真不习惯!”
林安安一头黑线:“微微,先回去!”然后转头对梁楚说明来意,梁楚一听,也觉得事关重大,虽说现在光天化日的,盗贼不敢那么明目张胆,连车主一块偷了去,不过如果车主是谷米那种姿色的就难说了。
由于家里有个未成年的花朵,不能顾此失彼,林安安把捉贼的重任交给梁楚后,就和谷微一起看事态的发展。
事态果然有了发展,理论上,谷米+梁楚+可疑盗车贼=3个人,可是下面发展成了4个,可见1+1+1≠3。由于5楼处在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加上光影角度等一系列客观的因素,林安安愣是没看清盗车贼和不明原因多出来的人的样子。
然后谷微的一句话,让艰难观察进展的林安安茅塞顿开:“那个人是那天上节目的6号!”
林安安笃定谷微一定是穿越过来的,还是从异界穿来的。
“那个人,化成灰我都认得!”谷微恨恨地说道。
林安安瞬间释然,隔这么远虽然有难度,但难度肯定比不上化成灰,她能认得也是情理之中。可见看得清和看不清有时不是个生理学的问题,而是个心理学的问题。
突然,林安安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把谷米和6号男嘉宾在一起的情景拍下来,再发到网上去……
在林安安胡思乱想的当口,事态得到进一步的发展,由四个人变成更多的人,然后是警察,最后那个可疑的贼变成真正的贼被警察带走,在场的主角配角观众作鸟兽散。
通常,得到这么圆满的结局,女主角都应该感谢两位见义勇为的大好青年一下的,可是谷米完全不遵照言情小说的情节发展,只简单挥了挥手就撇下两位男主跳到林安安家。
“果真是偷车贼?”林安安看见谷米凯旋而归,手里还凯旋了一个包,顿时充满求知欲地询问道。
当然她想问的关键问题在后面,只是问问题和写小说一样总得有些铺垫,引题什么的。
“车哪是那么好偷的,他看中老娘放在车里的包了!”谷米忿忿不平地把包往林安安床上一扔,“我还想着送微微上来就马上回去,才没带包,看来女人的包和男人一样,随时都得看住,一不留神就丢了!”
林安安不禁感叹:真是个饥渴的年代,三句话不离男人。
“多亏了那两位叔叔帮忙啊!”谷微这孩子孺子可教,不等林安安引入话题,她已经率先循循善诱了。
“是啊,谷子你想,要没有他们俩,你一个美女单独抵挡盗贼,多不安全啊!”林安安坐在谷微身边附和道。
“去你的!我就不信了,这光天化日,和谐社会,他还能对我怎么着。”
林安安和谷微羞愧地低下头,她们一个大百姓,一个小百姓,成天想着柴米油盐和考试作弊,不能像谷米机关单位工作人员一样长期接受和谐熏陶,认识落后,低估了现今的国民素质。
谷米发现自己说教的对象不对,于是暂时把文件精神搁一搁,坦白从宽:“行了,我知道你们俩想问什么。你们不至于把我推向那个姓张的吧?你们要有那心思,趁早死了那条心,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哦!”
谷微闻言,担心自己成了孤儿,赶紧闭嘴。林安安则担心自己将永久性地收养谷微,也赶紧识时务地闭嘴,整个客厅充斥着尔康的对白:
“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林安安看得胃绞痛得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