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网络有问题,抱歉。
马上要出现另一主角了,貌似出场的太迟了些。
我从梦中醒来,张开惺忪的睡眼;什么时候,哗哗的雨声已经悄悄地停歇。一束束晨光射进了门外的树林,又透进了窗隙。多迷人的清晨!我连忙起床,推开了房门,“吱呀”一声,惊起了树上栖息的雀鸟。树枝摇动,残存的雨珠纷纷坠落,打在青苔上,声声清晰。
我心情舒畅,这便是我的世外桃园!这便是我一心想要的生活!
我们到东都已经三日了。拜见了祭酒大人后,我便搬进了这所国子监为我提供的馆舍里。我的馆舍便在国子监的西北角,名为青柏居,松柏掩映,极为清幽,正是我理想的住所。
国子监位于东都的东面,馆舍林立,绵延十数里。中轴线上是一排主要建筑,从正门集贤门进,过太学门,迎面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琉璃牌楼。牌楼后面一个大的圆形水池,池中央一座方形的宫殿,既是辟雍。辟雍之名始见于《诗经》,“於论鼓钟,於乐辟雍”。《礼记.王制》说“天子曰辟雍,诸侯曰頖宫”,天子的学校周围设圆形的水池,诸侯的学校设半圆形的水池。辟雍是天子“承师问道,行礼乐,宣教化”的地方,所以周围设置圆形的水池,水壅绕如璧,可以象征教化不息,水四周于外,又可以象征教化四海。对辟雍,古人解释说,“辟训明,雍训和,所以和明天下也”,古人又认为,“辟之为言,积也,积天下之道德;雍之为言,壅也,壅天下之残贼”,辟雍还喻示积德除贼。
辟雍后面接着的是座大殿振德堂,那是除初一十五外,每日祭酒,司业,博士讲学的地方。振德堂的东西两侧,是太学的六堂,东侧北起为率性堂,诚心堂,崇志堂,西侧北起为修道堂,正义堂,广业堂,每堂各有二十多间,是博士助教典学,直讲等领着学生们修学的地方。
振德堂再往后,便是祭酒,司业,博士,监丞等是办公场所,以及藏书楼,药房。再过去是个很大的花园,名芝兰园,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湖泊,树木青翠,奇花飘香,还有蹴鞠场,马球场,箭场,练武场等等,是师生们休息娱乐场所。
中轴东西两侧的屋宇,东边东园几百间屋子是学生斋舍;西面西园的一个个的院落,即是祭酒司业博士等的住所。
国子监中槐树成片,因自古代起,就有“面三槐,三公位焉”之说,即在皇宫大门外种植三棵槐树,分别代表太师、太傅、太保的官位。古人所谓:“登槐鼎之任”,即三公之位。在太学里广植槐树,喻示着监生们可以考中高官之意。
国子监大概有一千多个学生,主要来自王公氏族各级官员的子孙,各地推荐来的贡生,落第的举子,还有八方四夷来大锦国交流学问的人员。
学生分三个等级,初入门的称外舍生,主要分在正义堂,崇志堂,广业堂,学习;外舍生通过公试后可以转内舍生,分在诚心堂,修道堂;内舍生考试合格后,最终转为上舍生,即可以进率性堂。上舍生通过公试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的上舍生可以直接受官,中等的则可以免试参加殿试,而下等的上舍生则可以免试参加每三年一次的春试。
学生课业分必修与选修,必修的是《孝经》《论语》共学1年;选修选修的儒经分大中小三类。大经为《礼记》、《春秋左传》;中经为《诗经》、《周礼》、《仪礼》;小经为《易》、《尚书》、《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学生可以按规定选择相应的儒经来学习,外舍生要学一大经一小经或者两中经;内舍生则必须学三经,即大中小各一经;上舍生则需通学五经。大经学制三年,中经为两年,小经则是一年半。朝廷每年秋季公试,合格者或升内舍生,或升上舍生,或直接免试春试殿试,或者立即就释褐授官。像薛怀义这样的,这次可以免试为太学的上舍生,而沈文静,大概就只能考外舍生了。
各等级的学生又分为数斋,每斋三十人,有屋五间,炉亭一间为全斋阅览和会议处。设有斋长,斋谕各一名。
外舍生不包食宿,每日卯时入学,酉时下学,中午还有一个时辰回去午膳时间。内舍生与上舍生食宿皆在太学,平时出入要斋长,博士审批,领‘出恭入敬’牌,方可出去。
国子监考核分旬考,月考,季考,岁考,毕业考,还有朝廷派来的人主持的公试。考试完后,依据成绩,各有奖惩。每月旬考后有一天假,五月有一个月的田假,九月有一个月的授衣假。每年公试完后,便是授衣假。学生在放假前知道自己是否考上,考上的便回家收拾行装,到十月的时候再来正式入学。
至于学校的学官,最高的太学的祭酒,接下来是司业,然后是国子学博士,负责讲授精妙义理,每月在振德堂宣讲一次。还有五经博士,专门教授五经。助教,典学,直讲等,都是协助博士指导学生的学官。还有其他监丞主薄等,主持太学的绳愆厅,管理学生奖惩及太学的内部事务。
至于国子监的算学馆和四夷馆,薛怀义自己都不熟悉,自然也无法告诉我详情。靠着薛怀义断断续续地讲诉,我对将要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学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午睡后,青柏居内静谧安宁。薛怀义到东都后就回了自己的家,沈文静虽然和我同居在此,但她日日都出去访亲走友,为几日后的入学考试早通关节。
我站在正厅门前,伸个懒腰,舒展舒展全身的关节。青柏居是一个四合院,座北朝南,正北十来间正房,东西各三间厢房,俱都有回廊相接。院子中一架葡萄,此时一串串紫红的葡萄从藤上垂下,琳琅满目,煞是诱人。回廊边上一盆盆的ju花,含苞待放,娇羞动人。正对着娇媚花儿的是雕花的窗棂,精致的图案简洁优美。房间内,古朴简单的家具,实用典雅。
沈文静一进门就毫不见外地占了正房东面四间,我只好带着柳儿打扫打扫隔了个正厅的西边房间,一间作卧房,一间当书房。
自从搬进了这里,柳儿比我还欢喜,日日手脚不停地拾拾掇掇,东搬西挪。我闲得无聊,也不想碍柳儿的事,便踱出青柏居,沿着松柏成荫的小径缓缓向前,初秋的天气清爽舒适,斜斜日光比之夏日,稀薄了不少,像轻纱一样罩在身上温暖又舒适。
西园住的都是博士教授,少有人走动,鸟语林更幽,有几分绿阴昼生静的意境。出了西园,一路渐渐地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学生,或脚步匆匆,或亲热地交谈,或打闹嬉戏,与我擦肩而过,年轻富有朝气。我情不自禁地跟随着他们的脚步,拐进芝兰园。
园中人三五一群,聚在一起,假山旁,亭子上,水池边,花树下,一些人吟诗作赋,一些人谈风轮月,一些人争辩义理,我驻足听了一会儿,便兴致缺缺。再信步往前,穿过一片槐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大大的蹴鞠场出现在眼前。二十几个短衣短衫的人正围着一个球满场地追赶拼抢,引来蹴鞠场边上阵阵喝彩。也有些人占据一角,操练白打,转乾坤、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佛顶珠、旱地拾鱼、金佛推磨、双肩背月、拐子流星等各种花样,层出不穷,看得我眼花缭乱。
“可想下场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