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沈括的神智瞬间完全被攫夺,整个人已彻底迷失。
迷失在天魅炽烈的拥吻和火热的爱抚里。
此刻他什么都已不再记得,只异常清晰地感觉着天魅滚烫红唇的炽烈缠绵和火热香舌的抵死销魂。
同时他感觉到天魅的左手顺着自己脸颊脖颈一路往下,最后探入衣服停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他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在她纤纤细手的温柔爱抚下,自己心房咚咚鼓震的声响。
而她的右手则更让人吃不消,竟然直伸到自己下身,配合着一双修长美腿的不断摩擦挤压,更使得他如火如燎欲念焚心。
至此他已逐渐放弃挣扎抵抗,一任她恣意摆布蓄意挑逗。
何况当此情景,又全身被缚,他就算是想抵抗也无从抵抗起。
只是,此刻在他的心中,于渐感无奈而放弃抵抗的同时,会不会还有那么一点点情愿“享受”她挑逗摆布的意思在里面呢?
那简直是一定的,甚至还不是一点点吧。
总之,他此时此刻已彻底迷失在天魅的妩媚征服之下,不知不觉成了天魅身体的俘虏。
这初经人事的少年,在这一瞬间他迷失沦陷得竟是那样深沉,以至神思不属,竟完全没有发觉自己体内的魔胎和刚刚才蓄积起来的能量都正在悄悄地向天魅体内流泻。
他更没注意到此时他身上的鞭绳早已无声滑落,而在天魅的蓄意挑逗下,他们两人的身子早已完全紧贴融合在一起。
天魅此刻一边继续施展浑身解数撩拨沈括的欲望,一边藉着两人身体的结合急速吸取沈括体内的魔胎精气。
与此同时,她在心里不由暗暗得意地笑了起来,她知道到了此刻,她的计划已即将成功,只要拥有了魔胎这个比晶球本身更为优秀的生命躯体,她就可以完全独立,永远不用再受到另一个“自己”的烦扰。
她没有妄想去试图用精神侵占沈括的身体,那样做的风险太大,相比于魔胎和晶球,人类的身体机能都更加优秀得多,也因而更难以控制。她对此没有把握,她不想再次造成遗憾。
现在她只想早些离开,离开这个躯体,因为她实在实在是忍受不了心里面另一个“自己”对她的“摧残”和“迫害”了。
她一刻都已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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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飞云藉着灵念一进入天魅的内心,就立刻发现自己完全被困住了。
非但已无法再挪动半步,更且连呼吸都几欲窒息。
而这些,都还远远比不上他眼睛所看到的景象来得震撼与残酷。
在开头一段时间里他甚至竟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他竟怀疑自己是来到了师妫所制造出来的人间地狱之中。
因为眼前的情景确实是与地狱无异。
四周闪动的鬼火,寒风凛冽的冰山,还有,还有那无数无数的孤魂野鬼走肉行尸。
而在所有这些事物的中间,在个人灵魂栖息的心之明台。
却赫然翩翩娇坐着一个素衣胜雪容态绝美的白衣女子。
看到这个女子项飞云就不由大吃了一惊。
“天魅——”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然而话才出口他就发觉不是,这女子绝不是天魅,虽然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外貌上毫无分别。
但是不是,两人的气质却绝不相同。
天魅给人的感觉是极尽诱惑的妖和丽。
而眼前这女子予人的印象却是无尽的纯真和柔美。
那就像一溪清泉,一道春日的暖阳。
有着极静极静的清丽和婉,淡雅和闲逸。
却又不乏生气,不缺少原本属于少女独有的明媚和活泼。
她的年龄看上去更要比天魅小得多,竟像是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子。
此际这白衣女子就这样雅雅致致闲闲淡淡地翩坐于天魅心房正中的明台之侧。
在她的身周笼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使得周围那些恶鬼和僵尸,都只能在远处徘徊观望却不能靠近。
项飞云一下子就看得愣住了。
他刚欲张口相问,那女子的如水明眸已然向他这边望来,并送给他一个甜美之极的微笑。
这一下微笑直若春回大地百花齐放,令这邪恶的心灵地狱瞬间顿成天国。
三十年来,三十年来寻剑客。
几回落叶,几回落叶又抽枝。
自从一见,自从一见桃花后。
直至如今,直至如今更不疑。
看到眼前这女子的轻唇浅笑,项飞云无缘无故竟在心底想起以前念过的这样一首诗来。
这女子的浅浅一笑,那已是只能用“绝世风华”这四个字来形容了。
项飞云犹自心头鹿跳,那女子已冲着他开声说话:
“你认错了,我不是天魅,我是她妹妹,我叫天美。”
她的声音更是那样的轻轻、柔柔,让人很自然想到天际微微的风,天空中片片漂浮的云。
然后是心醉,心醉于那一眼澄澈辽阔的似水蓝天。
“我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来到这里的,所以我也就一直没有放弃过希望。”那女子依旧以她轻柔甜美的声音说道。
“你……姑娘你真是天魅的妹妹么?那么你又如何会在这里呢?”
问出了这句话之后项飞云就开始后悔,准确的说是害怕,他忽然就害怕自己的问话太过粗鲁直接,一下子唐突了佳人。
但那女子显然没有半分着恼的意思,反而伸出手来向他打招呼:“喂,你为何总要站在那里说话呢?你身周的那些事物看着就让人满心的不舒服,不如你过来和我一块儿坐在这里好不好?”
说完她又自行幽幽地叹了口气:“唉,我已经有多少年没和外人说过话了呢?”忽然再“噗嗤”一笑,伸手轻拍了一下自己前额,皓齿轻启道:“哈,我一个人在这里都快给待傻了,竟没想到你是被姐姐所布的结界给困住了。”
说着话朝项飞云再一招手,项飞云只觉一阵清香芳洌的气息拂过自己周围尺余空间,然后,忽然的他就感觉自己的呼吸已再无滞碍,身体四肢也俱都重新灵活自如。
他不由心下大喜,迈步向那女子走去。
可是两人之间忽然就横过了一道河,腥味扑鼻的黑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