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骞道:“清儿你一向豪爽,怎么也学起人家闺中女子,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来。你此刻脚上有伤,我身为少主,就算体恤一下下属也是应该的;何况你这伤还是因我而起。咱们光明磊落,为人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便是,又何须去理会那些繁文缛节?”
祺清听他说得言辞恳切,心中大是感动,便不再拒绝,任由伯骞帮她去除鞋袜。
伯骞拿起祺清右脚,他虽早见她穿着一双红色软靴,但此刻拿到近前看来,仍是不由眼前一亮。偷眼看去,见祺清侧坐石上,绿衣红裙,神态娇羞无限,瞬间也是心神狂跳。
他强自镇定,缓缓伸手为她除下软靴,褪去罗袜。陡然见到她一只玉足如雪而白,晶莹剔透,趾上贝甲涂丹,触目惊艳,顿时一阵欲念狂起,不能自已地低吟一声,伸手握上了她的纤足。
祺清此刻坐在石上,不敢睁眼看他,感觉到他的一双手正在缓缓为自己脱靴褪袜,不禁大羞。
她长这么大,平时虽然也会和曲韩二人胡闹一下,也不过是自己在高兴之余,随便赏给这俩小子一个香吻而已;即使这几日遇到项飞云,在忘情之下曾吻过甚至咬过对方耳垂,却从未被他人主动亲抚过。
此刻右足被伯骞这双温柔的大手轻轻握住,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觉瞬间流遍全身。一时间,一颗芳心又是欢喜又是娇羞,只觉如在腾云驾雾一般,浑忘自己身在何处?
这时忽觉伯骞手上用力,一惊而醒,睁眼看时,见这少主一双眼炽热放光,正自盯着自己右脚痴看,不禁粉脸滚烫,“嘤咛”一声,连忙将脚缩回。
伯骞一惊,知道自己一时失态。饶是他游遍花丛,此际也不由俊面微微泛红,抬眼望定祺清,情不自禁道:“清儿你真美,你是伯骞这一生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祺清方才见他拿眼一味痴看自己光脚,本是心有微怒,但听他又深情款款地说出这番话来,些些微怒顿化为一片柔情。
她见伯骞如此直面称赞自己,心内狂喜,脸上却愈是娇羞,一伸手自个握上缩回的右足,口中以蚊呐般的声音低低道:“伯骞哥哥只是在哄清儿呢。伯骞哥哥你对清儿无礼,不怕清儿着恼吗?”
伯骞本就俯身地上,此刻索性成单膝下跪之势,双手探出,连祺清的手和脚一并握住,依旧望定祺清,痴痴道:“伯骞哥哥当然害怕,可是却实在无法控制内心中对清儿你的这份爱慕之情。若是清儿你认为伯骞是在哄你,对你无礼,你尽可打我骂我,甚至一剑杀了我都行,伯骞绝无怨言。”
祺清见他说得真诚,更是感动,嘴上道:“可是清儿实在不敢相信呢,以伯骞哥哥这样身份尊贵的人,竟会真的看上清儿。想来咱们圣域之内,也只有筝姐和丹雪小姐才配得上伯骞哥哥的。”
伯骞正色道:“清儿你将伯骞当做什么人了?伯骞对待爱情,只讲求两情相悦,怎会去计较对方的身份地位?我伯骞今日当着清儿你的面可对天发誓,伯骞哥哥这一生,只会钟情于清儿你一人,否则,让我不得——”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祺清伸手掩住了口。祺清娇嗔道:“人家又没有不相信你,谁要你发誓啦?”
伯骞道:“可是清儿你方才——”
祺清娇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可是人家现在已经相信你啦。”
伯骞闻言心下暗笑:“原来女孩子都爱这样,喜欢在自己心爱的男子面前蛮不讲理。”口上却道:“你真的相信伯骞哥哥了么?清儿你真好,伯骞哥哥今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祺清适才一直被动,此刻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丝主动的机会,焉能不趁机撒娇一下,媚笑道:“可是清儿只说相信伯骞哥哥没有哄我,其他承诺却什么都没有说呢?”
伯骞故作一愕,惶恐地道:“伯骞不敢奢望这片刻之间就让清儿你做出什么决定,只求清儿能给伯骞哥哥一个亲近追求你的机会,也好让伯骞能把心中对清儿你的这份爱慕之情,如实表达出来。”
祺清听他言辞炽热恳切,愈加芳心乱颤。她自然希望伯骞能继续追求亲近她,却无法把这些话说出口,一时不知该怎样应对。
伯骞见她不语,微感失望,双手情不自禁松脱了她的手脚,一脸茫然,怔怔发呆。
祺清见他这副模样,“噗哧”一笑,娇嗔道:“伯骞哥哥真是个小呆子,清儿又没说不答应你呢?”说着话一伸脚,就欲去踢他。
哪知她这时动情之下,竟忘了脚上有伤,这下猛一用力,只感脚脖扭伤处火辣辣地疼痛异常,不禁“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伯骞见状,口中笑道:“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安分,真是自讨苦吃。”
边说话边自怀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拔开瓶塞,自里倒出一颗红色药丸,伸手递过去,道:“这是圣域疗伤奇药‘赤霞玉灵丹’,采集数种珍贵药物炼成,清儿你快服下,不出片刻,必能消肿止痛。”
其实这“赤霞玉灵丹”岂止能消肿止痛,就是比这再厉害上十倍百倍的伤势也是药到病除。此药有圣域国医范斯里辛勤炼制数年方成,得之不易,更兼数量有限,实是珍贵之极。这时伯骞以此来给祺清治疗脚踝扭伤,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不过却犹见讨好之意。
祺清素知这“赤霞玉灵丹”药效神奇,但她听伯骞说自己“自讨苦吃”,一时赌气,却不接过,只道:“都是清儿自讨苦吃,这又怨得谁来,伯骞哥哥不用理我,还是让清儿自个疼死算啦。”
伯骞道:“好好好,算是伯骞哥哥说错话了成不成?我这就给好清儿道歉。”
祺清趁机撒娇道:“道歉那就不用了,不过伯骞哥哥你得亲自喂清儿吃药。”
伯骞心道:“这再好没有了。”当下伸手过来,将药丸往她口中送去。
他两根手指捏定药丸,待到唇边,却不往里再送,只一味虚张声势。祺清张口来咬,他遂即往后一缩,祺清张口连咬两下,均没有吃到,不依道:“伯骞哥哥好坏,清儿永远不睬你了。”说着话,赌气将头偏过一旁。
伯骞突然叫道:“清儿你看,那是什么?”祺清一惊回头,正欲开口询问,伯骞趁机将药丸塞入她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