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阿丽脸上的表情看来跟踏上了恶龙巢穴的道路没什么两样。其它人看著她露出惊讶的表情。
“阿拉嘎有这么可怕吗?”阿琪问。“他是杰斯塔大人的好朋友。当然,他对于贸然闯入的家伙来说是个可怕的对手,而且他还养了一群恶犬。不过,在这一带的人非这么小心提防不行,因为他们已经很靠近边界了。”
“我明白,”阿丽说。“不过我还是没办法释怀,”她有些尴尬的说,“我很怕他和他的狗。好多年以来我都刻意避开他的地盘。我那时还是个小孩子;我被他抓到偷溜进去拔蘑菇好几次。最后一次他把我痛打一顿,还带我去看他的狗。『看著,乖狗们,』他说,『下次这家伙如果再踏上我的地盘,你们就可以吃了她。赶他走!』它们一路追我到小溪那边去。虽然我心里明白那些狗知道分寸,不会真的伤害我;但我对它们的恐惧还是一直无法克服。”
阿琪笑了。“也该是你弥补的时候了。你反正也要路过这里,不是吗?老猎人人真的不错,只要你不打他东西的主意就行了。我们只要走在那条路上就不算乱闯啦。如果我们遇到他,交给我来发言。”
他们沿著小径前进,直到看见前方树丛间的大屋和农舍才放慢脚步。阿拉嘎家和大多数居民都是住在屋子里的;阿拉嘎用砖块建造他坚固的房舍,旁边还围著一圈高墙。高墙面对小径的地方有一扇很宽大的木门。
当他们越来越靠近时,突然间传来了凶猛的犬吠声,一个大嗓门的家伙大叫著:“小狼!乖!乖!”
道格拉斯和阿丽立刻呆立当场,阿琪还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大门一打开,三只壮硕的猎犬就狂吠著冲向一行人。他们似乎对阿琪毫不在意,但倒楣的吉莉莉只能靠在墙上被两只大狗狐疑的嗅闻著,只要她一动,就会被报以狂猛的吠声。最大最凶的那只狗则是在道格拉斯面前停了下来,低吠著。
这时,门后才走出一名身材壮硕,有著一张红润圆脸的蛮人。
“哈罗!哈罗!你们是那里来的,有什么需要吗?”他问。
“午安,阿拉嘎先生!”阿琪说。
猎人开始仔细的打量她。我说这可不是高贵的─呃,我是说阿琪小姐!”他的表情迅速从不悦转换成欢愉的神色。“好久没看您到这边来啦。幸好我认识你。我本来准备让这些乖狗料理陌生人的。这里今天不太平静。平常我们的确是有一些怪家伙在附近游荡。没办法,太靠近河边了。”他摇著头说。“那个家伙的气质实在太诡异了。如果我下次再遇到他,我就不会让他未经许可就经过我家的地。”
“你说的是什么人呢?”阿琪说。
“你们没有看见他罗?”猎人说。“他不久前才沿著这小径往岔路走。这家伙相当诡异,问的问题更是莫名其妙。还是你们先进来好了?我们可以比较轻松的谈这个消息。阿琪小姐,如果你和朋友们愿意赏光的话,我还有一些自己酿的好啤酒。”
看起来老猎人如果能在自己家里说话,可能愿意告诉他们更多消息;于是众人都同意跟他一起进屋。“这些狗怎么办?”阿丽紧张兮兮的问。
猎人哈哈大笑。“没有我的命令,它们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的。来,过来!”他大喊著。“过来!”三只狗都听话走了开来。阿丽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琪将道格拉斯和吉莉莉两位介绍给老猎人认识。“道格拉斯先生,”她说。“你可能不记得他了。”老猎人一听见道格拉斯这个名字猛地一惊,瞪了道格拉斯一眼。道格拉斯一时间以为马上就会被恶犬赶出去。但阿拉嘎反而抓住了他的手臂。
“哇,这实在太凑巧了!”他吃惊的说。“您就是道格拉斯先生吗?快进来!我们得好好谈谈。”
一夥人走进猎人的厨房,在炉灶前坐了下来。阿拉嘎太太用大酒壶装了满满的啤酒出来招待客人,手脚俐落的倒了四大杯。这果然是好酒。道格拉斯小心翼翼的啜著啤酒。他自然而然的对蛮人地区的居民抱持著警惕的态度。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实在没办法这么快就和人交朋友。
在闲聊了几句天气和收成的状况之后,和平常比起来差不多,猎人阿拉嘎放下酒杯,看著所有的听众。
“嗯,阿琪小姐,”他说,“您是从哪里来,准备要去哪里呢?您是准备来拜访我的吗?那您没通知我来接您可真是失礼。”
“不是的,”阿琪回答道。“既然您都看出破绽了,那我还是跟您说实话好了。我们是从别的方向走进您家的;我们是从田边抄小路过来的。但我们并不是故意的。我们本来想要走捷径去巴德利要塞,但在附近的森林中迷了路。”
“如果你们这么赶,那么走大路还是比较快吧,”猎人说。“但我真正担心的不是这个。如果你们想的话,随时都可以踏上我家的土地,道格拉斯先生。还有你,还有阿丽;不过,我敢打赌,你可能还是很喜欢吃蘑菇吧。”他呵呵笑著说。“啊,没错,我记得这个名字。当年啊,阿丽小朋友可是这一带最坏的野孩子。不过,让我担心的不是蘑菇。在你们出现之前,我刚刚才听过道格拉斯这个名字。你们猜猜看那个怪家伙问了我什么问题?”
一行人著急的等待对方揭穿谜底。“结果哪,”猎人好整以暇的说道,“他骑著一匹大黑马走到门口,那门刚好是开著的;他就这么直接走到我家门前。他自己也是一身黑,斗篷、兜帽罩著紧紧的,彷佛不想让任何人认出他来。”
“这家伙来夏尔到底干嘛?”我这么想。我们这里离边境有一段距离,很少见到这些家伙。而且,我也从来没听过有这种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