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会结束之后,凤彩天在邪崖城停留了三天。
而在这三天里,凤彩天将邪崖领主库房里的财产里里外外请了个遍。原本,她还以为君千愁走后,什么都不会给自己留下,没想到,他们的大长老竟然十分有心,早在邪崖神域指挥棒交接的同一天晚上,大长老君正辉和其他九大长老便一致同意,特意派了自己得力的属下将邪崖的领主库房给围得跟个铁桶,不仅是君千愁,就是一直苍蝇都没给飞进去。
是以,知道君海林出殡下葬,君碧乐和杜管家也没从主家里领到一块晶石。
而至于君海林出殡前的一晚上,凤彩天在逛了邪崖的藏宝阁后,也特意问了一下随行的大长老君正辉。只是,君正辉听到她的问话,却表现得非常迷茫。
因为,他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有让斜风去烟雨阁传什么话。
出于狐疑,大长老立马便派了人,去长老院把斜风叫来。只是,这回来的人,却给众人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那就是——斜风早在两天前就死了!
这可把大长老打击得够呛,这邪崖君家里,谁人不知斜风是他大长老君正辉的左膀右臂,这杀他,就等于打自己的脸啊?
于是乎,大长老君正辉第一次没有顾忌凤彩天这位新上任的领主,一发冲冠,直接下达了命令,天黑之前,就必须拿出结果来。
一时间人心惶惶,而长老院和执法堂的人看着犹如无头苍蝇的案子,也可谓是愁哭了脸。
不过,沮丧可以有,但事却也不得不进行着走。
身为邪崖君家管理高层,虽然不是政权的核心,但好歹也是为这些核心大佬们服务。不管怎么说,能进入长老院和执法堂,那就算是扫地的也绝对是从千军万马中挑出的佼佼者,怎么可以为这点儿事给难倒?
领队的分队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抿着唇,铁青着脸将这事儿就强行分配了下去。
要知道,这世上的事,除非你不干,否则,绝对不可能不留下半点儿珠丝马迹!
有了队长的带头,一群人顿时就从颓败的公鸡变成了斗志盎然的战斗鸡。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两队人马就按照斜风戒指里留下的线索顺藤摸瓜,很快,就将事情查到了君友良这里。
有了这个结果,两队人马的队长齐齐松了口气,那紧绷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这事儿,太过不好办,一个做不好,尤其是在这种情势不稳的情况下,一个不小心,丢饭碗事小,丢了命,那可就是哭都哭不来。
两人斟酌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一情况禀报给了大长老
这下,大长老却有些犯难了。
虽说,他确实非常痛恨君友良动了他的人,但是,他毕竟姓君,是君家的人,于情于理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得力的下属,而去将自己的族人给收拾了吧?
一阵为难,最终君正辉还是叹了口气,正要让两人随便找个由头,将这事儿给处理了,然而,一直在藏宝阁深处随意翻阅书本的凤彩天却开口了。
“将君友良带到会客厅吧,正好,我有点儿事儿要问他。”
光线的阴影下,凤彩天一袭白衣,墨发随着身体的律动而轻舞飞扬,虽然看不到人的轮廓,但是听到这仙籁之音,两位队长还是忍不住抬眸看去,虽然只是影子,但是那曼妙凹凸有致的光影,还是让两人不禁多看了几眼,心里对于这位传说中的新领主更多了一分好奇。
凤彩天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哀乐,但是,空灵的声音却让大长老浑身一颤。
差点忘了,这里屋里还有一位真正的大佬呢!
“是”大长老连忙收敛心神,对着那远处的影子,毕恭毕敬地微微弯腰。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经大长老这么一瞪,两人脸上浮出惊恐之色,一边点头,一边道:“是,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两人便飞快地转身出了藏宝阁。
而至此之后,凤彩天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翻着一本又一本她感兴趣的秘籍。然而,大长老的脸上也浮出了担忧之色。
邪崖换主,他并不反对,反正,这个世界向来都是能者居之。再说,十五岁的神尊巅峰强者,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有幸见证与跟随?
不说别的,就是凤领主随便拿出一块玉简,就能让他直接从多年不曾突破的瓶口直接晋级为神尊六级巅峰,这机遇绝对是好多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不过,他虽然相信凤领主能带领君家走得更远,进入一个崭新的巅峰时代,但是,这都是要在君家幸存的前提下啊。
如今君海林已死,君千愁失踪,君友良犯错,君家嫡系一脉,可就只剩下君晴灵和君碧乐等一些年轻的后辈,等于说,君家嫡系中间年龄段的人都已经脱节了,这对于君家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可如今,邪崖早已不是姓君的当家,这位年纪轻轻但手段却绝对雷厉风行的新任领主,又真的会放过前任老牌统治家族的人吗?
要知道,凤天大陆虽然民风开放,但女子对于男女之事也还没有开放到可以随性而为。虽说习俗上,并没有说一个女人被人睡了一晚之后就必须要嫁给对方的保守地步,但是,对于这种非自愿的床第之事,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就算凤领主能看在事情没有发生的份上饶了君友良,但是吾茧少主呢?他可是有目共睹的醋坛子。梁思成的公子梁勇不就是因为与凤领主说了句话,语气有些轻浮嘛,看看,人家一拳就给拍到墙里,抠都抠不出来。
这样的人,知道真相后,他真的会放过君友良?
“放心吧,这事儿我不会告诉柳亦寒,也不会对君友良赶尽杀绝的。”就在大长老君正辉胡思乱想之时,凤彩天突然从那幽深的书架深处走了出来,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头也不会地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