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一来,便听飒飒说包租婆住院了,好像是肝脏出了问题。不久阿杰和小号也收到了消息。我们于是做出了一个一致的决定,就是今晚下班后去探望下她。
虽说他说话不甚斯文,但人其实还是很好的,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为我们所做点点滴滴,我们四个都心知肚明,但是都心照不宣。人情这事不能挂在嘴边,要放在心里。心才是育情的温室(不管是什么情,说出来都有阿谀之嫌,和虚假之感。那些客套话,也都只是些话套话,的话。是下级说给上级听的,生意人说给生意人听的,那只是一个工厂,一个月一千多元钱的工厂,你可以出去进别个厂,也可以从别个厂出来进这个厂。就是这么简单,如此简单的东西没有必要搞的这么复杂,心都是赤裸裸的坦对着。也只有在一个简单的没有竞争的工厂里,一群年青人的心才会如此的灼热。我一直搞不懂,城府一词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记得初中的时候问老师,老师没有做出回答,只说了句‘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这就好比食人族的小兵对食人大王说‘大王你好残忍’在我们听来这是极度的斥责,但是食人一族却矢志不渝的认为那是最好的褒奖。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词也要从物类,人群,来定性。当时我没弄明白老师那名话的意思,也就没有做好划分,但是从今以后这个词以被我自己终身定性为,贬意。
“对了你知道包租婆住在哪个医院吗?”这是我最关心的,因为忽然听说这个事,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关心则乱的事没少在我们身边发生过,据体的情况一定要搞清楚才行。
“这个我以经打听清楚了,在东城一心医院,晚上我们买点东西就出发。”飒飒说的有条不絮,很有风范,难怪乎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给我一种,不急不燥,能钢且柔,的中性个性。
“嗯”我,阿杰,小号,看来还是比较佩服飒飒的。不过我们几个回答的最大声的就数阿杰了,那语气,很有为飒飒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壮烈气势,一举扫空了以前,油嘴滑舌,自吹自擂,的吊儿啷当习气。
这还是阿杰吗?答案是一定的,天生一物降一物,一物救一物。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四个以经开始计划买点什么东西了。
这时飒飒发问了“你们几个总共能凑多少钱、”
我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好意思说。
这时讽讽把目光移向阿杰。
“还有六十几块!”阿杰声音特别的洪亮,不过我和小号都觉得有点像‘猪叫’他分明是叫给我们听的吗,我和小号身无分文的事,当然瞒他不过。
“外账多少?”
“二……百.”阿杰眼皮一搭,极像一只死了三天的猪仔。飒飒不愧是大姐大式的人物啊,阿杰借钱的事我和小号都不知情,却被她一语道了出来。阿杰的本性她比我们更清楚,都说女人的心最细看来果然不是盖的。
看见讽讽的目光,小号争取坦白从宽“花光了”
这时讽飒的目光直接把小号无视了,转投到我的脸上道:“祥子,我看你还挺稳重的不会也把钱花光了吧!”
“我还没发过工资,想花也没钱啊。”
没想到经过这么粗略地的统计三个穷光蛋落水而出。在现代这个以钱为本的社会,被美女看穿自己的金库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最残不忍赌的,非阿杰莫属了,当一个大男子主义者被剥掉了外衣,还剩下些什么,除了可怜的自尊外,最多就是羞愧和愤怒。看着他埋头一拳,一拳捶砸桌子的样子就知道何其痛苦了。在说阿杰对飒飒…………!
还好他没有神经错乱,我还真怕他一冲动,跑出去,把借给他钱的人爆打一顿。一开始我就为借给他钱的好心人捏了一把汗。恋爱的女人最愚蠢,恋爱的男人最冲动。谁都看的出来阿杰对飒飒的那点小心思。也是啊,窝边草不吃,那还吃什么,他又不是兔子。古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晚上飒飒和阿杰买了四份小果,和四束康乃馨。我们人手一分水果和康乃馨。但是我和小号都清楚。都是打工的又不是爆发户,这个钱和人情是一定要还上的。新兄弟都还要明算账,更别提外人了,钱是钱,人情是人情。如果用钱还人情,未免又落了俗套。
我们四个打车到了医院。发现大妈(包租婆)正在病床上打毛衣。
“大妈我们来看你了,病好点了吧……”飒飒先开口。
“是啊阿姨,我们都来看你了。”声音虽然参差不齐,但都是那音,都是那关怀的情。以前只是叫她包租婆,叫久了也忘了她的姓氏,到最后叫着叫着越来越顺口,想改也不成了。只是觉得那样叫有一种味道在里面,对,就是随意的味道。没了小辈对长辈的尊敬,没了年青人与成人的隔阂,就像伙伴一样,那种伙伴的意境就像是,一个小孩坐在爷爷的腿上,拔着爷爷的胡子,和爷爷说话。虽然年龄上有差异,但这并不防碍他们交流。
但是此时此刻我们都用上了尊称。或许大妈现在没了‘河东狮吼’的气势,没了‘大马金刀,直来直去’的壮语。我们下意识里觉得她现在,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妇人,和电影里面的包租婆擦不上一点的边。
但是不管这个称呼在合理与否,我们都有一种拘谨和疏远的感觉。
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气氛搞的挺压抑。
“哟,你们这是怎么了这是,都转性了,那三个天不怕地不怕,调皮捣蛋的臭小子去哪了,我还是觉得你们叫我包租婆,听着舒服。”大妈放下手中织毛衣的铁针子抱怨着。
“诶呀,包租婆你这话算是说对了,叫你阿姨还真不舒服,对了广东这边又不冷你打毛衣干什么?”阿杰把康乃馨和水果放桌上一放,无所顾及的坐在病床上,和包租婆聊了起来。阿杰这人就像是一个温暖的纽带,到哪里都能发热,用以温暖人心。我本来想把他比喻成金子,可是发现他除了能搞活人际气氛外别无所长。不过金子般的阿杰还会是这个样子吗?都说财可通神,财可变人。我还是喜欢这个阿杰,只因为现在的他是我祥子真正信赖的朋友。
(贫贱非辱,贫贱强求于人者为辱,富贵非荣,富贵以仁义济世为荣。)
“给我儿子打的毛衣……”包租婆脸上露出了笑。经过阿杰这么一问,一下子把话题扯到了她的儿子身上,气氛一下子达到了高潮。试问天下有那个父母不希望人人都知道自己有个好儿女。哪怕他的儿子在淘气他们也会更他说成活波,每一个父母都认为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这是众所周知的。必竟儿女是他们身体的一部份,爱惜他们就像爱惜自己的身体一样,甚至尤有过之。
“飒飒你有男朋友吧?”包租婆忽然丢下一颗重磅炸弹。
“我看阿杰这孩子就不错,你觉得哪……!”这一下把阿杰搞了个大红脸,飒飒没说话。
包租婆又趁胜追击,看样子非要把这根红线牵成不可“没钱这是小事,关紧是两人在一起开心快乐比什么都强。”这句话很是巧妙,阿杰的优势一下子全显了出来,完全盖住了自己的不足。在加上包租婆的年龄优势,至于为什么说是年龄优势哪,那是因为她以走过青春吊桥。在我们这些小辈面前对青春和爱情有至高的发言权。要是包租婆对面的是一个清涩稚嫩的少女那么这事就算当时不成,那女孩对阿杰的态度也会有极大的改观。至少会在心里对阿杰重新评诂。可是飒飒以前有过男朋友,还有什么比自己经历过来的深刻。她依然沉默。
这时我和小号一人一边,推着阿杰的肩膀,希望他能表个态,肥水不流外人田吗!没成想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他,在关紧时候躲起了猫猫,成了老鼠。
聊着聊着,气氛越来越尴尬,临走的时候阿杰和飒飒都没有说过话。
看来得文火慢炖了。包租婆在我们走后,感叹了一句。
还好这里的车时是十二点,也就是说十二点之前还是有公汽的。打车回租房,我依然魂不守舍的,心里老想着如何才能把阿杰和飒飒搓和到一起。以前看电视最讨厌的就数古装戏里面的媒婆了,乱点鸳鸯谱。可是现在才发现我也有成为媒婆的趋势。当下甩甩头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