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芒很快暗淡,黑暗再一次从四周袭来,吞噬着沿途所有的一切。日轮中的那人也在黑暗中印去了自己的踪迹,一切变回当初。眼前那栋建筑在雨夜中依旧显得朦胧,与点敲击在他身上,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下来,他身后的马洛像他一样站在雨中警惕的地关注着四周的动静。
造成目前这种状况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他们低估了那家伙的危险性。无论是谁,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当做像狼甚至比狼还危险的生物。也正因如此,在他们的大意中克拉克被杀了。因为他们的命令是活捉而不是杀了那东西,所以才没有配备致命的紫光弹。但这些可以作为他们损兵折将的理由吗?也许可以,但阿兰蒂尔不允许自己这样。
今天,无论如何那畜生必须死。
马洛和他一样也扔掉了枪拔出刀来,既然子弹对那东西不起作用,那就用刀斩下他的头了纪念今夜死去的兄弟。
虽然今夜下着雨,很容易冲淡血的腥味,但阿兰蒂尔相信它可以嗅到。凭他对鲜血的渴望,他的血是那东西拒绝不了诱惑。它现在剩下的只有不时的本能和对血液最原始的渴望,没有了意识和智慧,更让他免疫了血统反噬所带来的精神伤害,他也不再畏惧一切,因为他根本不懂得恐惧。
“来吧畜生,既然你想要我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了。”
莉莉丝之吻马赛分部
“大人,刚刚收到他们传回的信息。”一个瘦高的工作人员恭敬地向坐在椅子上的罗彻汇报。
一听到有阿兰蒂尔的消息,罗彻反射性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抓住那名工作人员的衣领几乎是在吼叫地大声问他:“快说,他们都说什么了!”
这名工作人员并无权知晓阿兰蒂尔他们行动的内容和目的,他在这儿只是奉命行事,却偏偏这位大人突然从门外闯进来,就坐这儿不走了,而且要求他随时汇报那边的情况。不明事理的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战战赫赫的伺候着这位大人,现在他一副激动的要杀人的样子,自己或者说那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过度的紧张让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他……他们说……说……”这位工作人员越紧张说话便越结巴,他越结巴罗彻越着急,提着他的手更不放下。就这样开启了一个简单的恶性循环。
双方的僵持一直持续了十几秒,工作人员的“他”也持续了十几秒。直到这时罗彻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扶着那名工作人员对他说:“别紧张,慢慢说,没什么大事。”话虽是这么说的可罗彻心里面想他要是再不赶快说出来就灭了他。
可惜这人却并没有理会罗彻话中的意思,低头长舒一口气,开始酝酿自己的言辞。
罗彻感觉快要被这家伙气的肺炸了。还好这家伙酝酿的还算比较快,刚好赶在罗彻爆发了的临界点开口说话了:“大人,他们刚刚呼叫后勤处理现场。”
罗彻想问候一下眼前这个人的祖上十八代。这么一句话不就完了吗!差点把老子吓的半死。老子在这通宵等情报可不是让你来吓我的。
不管怎么样,听到这个罗彻是还是舒了一口气,既然他们呼叫了后勤,事情肯定就已经解决了。不必再担心什么的罗彻颓坐回椅子。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从那天开始他就没有再好好休息过,元老院、莉莉丝之吻几乎涉足的各个部门他都跑过了,这一个星期来估计没有人比他更忙了,不然他怎么会一个星期都没有回过一次家。本来这次回家就是打算休息一下,可偏偏大祭司和阿兰蒂尔又弄出这件事来,虽说大祭司亲自下令让阿兰蒂尔去的,但他依旧放心不下,在阿兰蒂尔出门后不久,他也开车跟上跟了出去。他没有路线图,并不知道阿兰蒂尔去了哪里,所以只好来了莉莉丝之吻的马赛分部。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事情。
突然坐在里椅子上的罗彻大笑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于是连成一条银线在夜幕下格外显眼,地上的积水很快便形成了一方方小水洼,大雨反常的施展它所有的积蓄,肆意地挥洒向人间。
已经过去了几分钟了,却还没有任何动静,马洛甚至有些怀疑那东西到底会不会出来?要不是看到阿兰蒂尔依旧纹丝不动,他都想立刻离开这儿了,毕竟他们还有一个伤员。
除去雨声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太沉默了,只有雨声打击在地面的声响,杂乱无序让人心烦。压抑的氛围让马洛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不希望尤里的伤拖得太久,那样可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而且对于战胜那个东西,他的把握并不大,他不想再有人死在这里。
把所有人活着带回去,这既是他的任务,也是他的承诺。可偏偏这样简单的事情,他却从来没有成功过,他不想给自己再多一份负负罪感,也不想让别人再去痛苦。可今夜他又失败了,他最好的战友克拉克也死了。
而他正要给阿兰蒂尔打手势示意他撤回来时突然发现他手中的刀不知在什么时候由原来的顺手换成了反手。
这是攻击的架势!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马洛心里一惊,他知道阿兰蒂尔的感知要比他明锐得多。“难道那东西已经来了!可是它在哪里,到底藏在哪里?”马洛在心里胡思乱想,警惕的盯着四周,仔细听着周围的风声和雨声的变化,希望能从中找出堕落的位置。可是周实在太暗,雨声也过于嘈杂,他根本无法从中捕捉到任何有用的细节。
一道不合时宜的闪电骤然划过天际,为了黑暗情景提供了一刹那的光明。借着这一瞬间马洛终于看清了周围的一切。那东西其实就在阿兰蒂尔前方十几米的地方,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它四只猩红的眼睛都直直的盯着他们,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等它跑起的那刻,速度便会震惊所有人。
他们双方都已经发现了彼此,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是因为感觉到对方身上所散发的危险气息,堕落虽没有什么智慧,但生物的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的危险,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面对这种情况,双方都选择了等待,等待对方露出破绽。也正因如此,堕落主动进入了阿兰蒂尔的势力范围的边缘,却又刚好不过界,它在等阿兰蒂尔感觉害怕,等到他仓皇而逃时再追上去,撕开他的皮肉吮吸他的鲜血,恐惧在血液中也是一剂不错的味道。
闪电所带来的光亮在下一瞬间便消失了,天地间又重归黑暗,双方的对峙依旧在继续,他们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举结束掉对方的性命。
雷声的轰鸣由远及近响彻在耳边,终于成为了这场殊死搏斗的发令枪。动了,马洛看不见你自己较远的堕落,但阿兰蒂尔的动作他却看得真切,他手中的战术刀晃动下闪出狰狞的寒光,雨点碰在刃尖发出轻吟的响声,仿佛赋予了这把造型奇特的刀生命。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堕落夜发出一声怒吼向前扑去。
堕落四肢并用向前突刺,在即将与阿兰蒂尔接触的瞬间,猛然凌空跃起。背上的两根尖刺指向阿兰蒂尔的喉咙和心脏。
一击致命是所有狩猎者的目标,一旦出手便要置对手于死地。不过阿兰蒂尔可不认为自己是猎物,他身形一低借着之前前冲的势头贴着地面向前一跃躲过了堕落的攻击,并在接触的瞬间将刀身往一侧一推,在堕落的身腰处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顿时屋内的血液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这把刀的效果果然不错,成功切开了堕落皮肤外的内层坚硬角质。但这一次交手同样也令阿兰蒂尔感到震惊,堕落的那一层角质令度虽然比不上钢铁,但也是相当惊人。若不是借着前冲的力量,他也不确定是否能伤到它。
受了伤的堕落赶忙调整,将尖刺扎进泥里顺势翻转思慕紧紧的盯着伤到了他的阿兰蒂尔。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他的身体居然被划开这么大一道口子,自己的鲜血在不断的往出外流,疼痛更激发了他的怒火,在体会到阿兰蒂尔的危险后,他变得更加谨慎,绕着对方转起圈子来。
阿兰蒂尔并不担心对方把这场对决变成一场持久战,它已经开始失血,时间会让你形势变得对自己越来越有利,大量失血迟早会让他失去意识。他的伤口更是在腰上,只要他是在动,伤口便无法愈合。终于,局势变得有利于他们一方面。
因为寒光闪过,堕落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抓住这个契机阿兰蒂尔再次动了,不只是他,马洛也跟着冲上前去,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凡血之债,汝必以血偿。”恍惚间马洛仿佛又听到了阿兰蒂尔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