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上去敲了敲尤里的头盔说:“你的神奇脑袋是不是坏掉了?刚才还跟开挂了似的现在却又说没有状况了。到底在搞什么鬼?”
“确实没有情况了,感觉和来的时候一样。”尤里扶开他的手尽力解释说。“就好像那些威胁都消失了。”
克拉克拉起他说:“不管怎么样没事就好,那长官现在我们要怎么为?继续找那东西吗?”
“既然尤里已经说安全了,那东西可能已经不在这儿了。带上他我们准备离开吧。”
“可是莉莉丝之吻那边我们要怎么说?”克拉克问他,“难道他们会相信我们,恕我直言长官,换我绝对不会相信这个。”
“那就说我们没有找到,而且……”马洛看向还在若有所思的阿兰蒂尔说:“不是还有他吗,我相我们新认识的‘朋友’会帮我们证明一切的。”终于他在这家伙身上找到一丝可取之处。
“有什么地方不对,”阿兰蒂尔突然摇着头说:“堕落者可不懂得什么是恐惧,那它为什么要离开。异变的过程是需要血液滋养的,它现在一定在渴望鲜血,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阿兰蒂尔的话听地令人脊背发凉,如果不是这个那又是什么令尤里感觉他们有生命危险。
“就像刚来时的感觉。”阿兰蒂尔仔细斟酌着尤里的词汇,与拜恩的那次交手让他深刻地了解到先知们用词的模糊性,他们往往会把最重要的信息藏在看起来无关紧要的词里。
“刚来的感觉。”阿兰蒂尔还在小声嘀咕着尤里的那句话。突然他好像触电一般大声喊:“小心!那东西还在这儿,刚才威胁我们的不是它。”
不过一切为时已晚,一支墨绿色的尖刺从黑暗中蹿出,直接贯穿了克拉克的肩膀,他向后拉去。
一切发生的都太迅速,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被拖走的克拉克在震惊中更是本能地扣下板机。枪弹的火舌再次从枪口喷涌而出,无情的弹头胡乱地射入尤里和阿兰蒂尔体内。
由于克拉克就站在尤里旁边,他一开枪,子弹几乎都稳稳地射向尤里。钢蕊弹强劲的威力顿时在他身上炸开一个个血洞。之前马洛叮嘱要穿的防弹衣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另一颗子弹击中了阿兰蒂尔的左小腿,弹头无情地撕裂了他的肌肉,打断他的小腿骨。疼痛瞬间沿着他的神经传遍全身,剧疼足以在瞬间麻痹他的小腿。失去平衡的阿兰蒂尔险些摔倒在地,但腿上的疼痛也给了他提醒。在即将倒地的一刻他慌忙一手撑地举枪朝着尖刺刺来的方向射击。
现在阿兰蒂尔有些庆幸这次任务派给他们的只是普通的钢芯弹,若要是从一开始他们拿的就是对血族致命的紫外线子弹,估计伤的就不止是他的腿。
马洛是第二个从混乱中反应过来的,他和阿兰蒂尔一样朝着那个方向开火。他头盔上的照灯还亮着,他一转身灯光马上将之前的黑暗驱散,两人越来越看清了那个突如其来拖到克拉克的东西。那东西似乎还是个人形,正贴着灯光所刚照不到的墙壁上,而它用来袭击众人的那根尖刺,这是从他身体上延伸下来的一部分,仿佛是蜘蛛的触手正要将猎物送到自己嘴边。而且,这样的“触手”他还有两个。
在黑暗中,它的那两只猩红的瞳孔显得格外明显。哪怕是看不到它的表情,阿兰蒂尔也知道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对血和肉的渴望。很明显,这家伙已经不能完全称作是人了,丝毫没有同情,不知恐惧,残忍嗜血。这家伙已经到达了最危险的恶性变异。此刻他们面对的是一头彻头彻尾的野兽。
接连遭受两人的枪击,那东西吃了痛,朝他们怒吼一声,接着在它额头的位置居然又睁开一双泛红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们。四周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多了又朝着阿兰蒂尔发出一阵犹如恶鬼地狱般的叫声。枪声依旧在咆哮,但它不愿放弃到嘴的猎物,将背上的另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克拉克的身体里飞速的拖着他朝后面跑去。
可怜的克拉克两次遭受重击,已经毫无抵抗能力。在堕落的拖拽下他只能痛苦的哀嚎,他枪里的子弹早已经打光了,可他手却依旧因为疼痛紧紧握着枪把。
枪响的吼叫声很快便停住了,两声空匣的咔咔声和马洛的一句脏话作为了这场混乱的结束。那堕落却接着这一锲机,拖着克拉克逃进了黑暗之中。两人都恨不得自己手里拿着一把重机枪,然后狠狠的把那家伙的脑袋打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得不给枪里重新上膛装弹。
凭着刚才的记忆阿兰蒂尔记得那应该是电梯门的位置,但他腿上还有伤根本无法跑动。于是便朝马洛大喊说:“它跑到电梯井里面了。别让他跑了。”
马洛一边追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更换弹夹,一阵金属摩擦的刺耳声传入他打中,“坏了!”他没料到那家伙竟然能轻易打开那扇连阿兰蒂尔和克拉克合力都无法打开的电梯门。一道纯金属制成大门竟被它从中间强行撕开了一个可容他钻过的洞口。
但到电梯门前他却犹豫了,如果从这个洞钻入里面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发生?凭那怪物的狡猾肯定会守在洞口杀掉那个贸然跑进的蠢货。他确实想救克拉克,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正当他犹豫之际,阿兰蒂尔却跛着脚一路小跑过来。看到门的瞬间他便明白马洛心里的想法,他向马洛点头示意,两人一左一右抓着门,侧着半边身子进入电梯井中。
狭窄,黑暗在这个永远透不进光的地方此刻却显示出了它的全貌。电梯井四壁都早已锈迹斑斑,金属片从上边脱落,将这里划得“伤痕累累”。而那怪物将一根尖刺扎进墙壁里,趴在他们上方四目冷冷地盯着他们,被他抓住的克拉克已经昏迷过去,四肢无力地垂下去。
灯光照在那家伙的身上,阿兰蒂尔终于看清了那怪物的长相。它的脸仿佛是一个上了蜡的蜂窝,满满都是不规则的角质突起和凹陷。它身上可能已经长出了细鳞,在灯光照射下反射出犹如钻石般的光芒,其实这个钻石并不美丽,畸变的身体上覆满了墨绿色的鳞片。它的骨骼已经变形,四肢上的关节全部反转,尖锐的骨刺从他皮肤下无规则地伸出。刚刚它身上被打出的弹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射入体内的弹头也被新生的皮肉挤出,掉入下方的黑暗中。
他四目紧盯着阿兰蒂尔和马洛不带一丝情感,就像在看两具冰冷的尸体。突然间他那张狰狞的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像是一抹冷笑,它扬起头吐出一个含糊不清的词。阿兰蒂尔和马洛都不敢轻易开枪,一是担心,误伤到克拉克,二是在这样狭窄封闭的环境中很容易发生跳弹。就算不担心这些,一旦他们开枪那家伙绝对会拿起克拉克当作肉盾。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一场,长达几十秒的漫长对峙。“死~”堕落率先打破这场对峙,用他含糊不清的声调朝着两人咆哮。接着它的下颚从中间分裂并向两边张开,猩红的舌头,像一条红色的蛆虫,在它嘴里不停的蠕动。
这张变异的嘴朝着克拉克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顿时克拉克的鲜血四溅,下面的两人同时跟着扣下扳机,但很快这一切都成了徒劳。这次堕落并没有选择去躲开下来子弹,死死地咬住克拉克不放任凭子弹穿过自己的身体,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4只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下面两人。
肌肉撕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犹如死神奏响的乐曲瞬间抽空了马洛的力量,将他送入到绝望的深渊中。“结束了,都完了。”
那你讲几遍的大嘴下克拉克的头被生生地从他身体上撕下来,“不~”马洛绝望的吼叫的,眼睁睁的看着克拉克的身体,被堕落抛下来,砸在自己身上化为一滩灰烬。而他却拉开另一道电梯门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