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四个圈的不光是奥迪还有伊利,同是穿越者,林子清不知道自己的点子怎么如此地背,好端端地还要来个大宋监狱游。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此起彼伏的喊冤声,伴着刑讯拷问的哀号声,声声入耳,林子清被一路带到大牢最阴暗的深处,接着就被推进了一间狭小的牢房中。
咣当一声,牢门锁上,林子清浑身一哆嗦,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一转眼就进了牢房,到底自己是犯了什么错?!“喂,你们别走啊,放我出去!”她冲着远去的衙役无力地喊着。
“进了这个地方还想出去,哼!做梦吧!”昏暗的牢房角落传来嘶哑的声音,吓了林子清一跳,她这才看到角落里还缩着一个人影,隐隐看不清面容,只是单单听那阴沉的声音,就让林子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让她更想早点逃离这个鬼地方,林子清抓着栅栏摇晃呼喊:“喂,我不要待在这里,你们放我出去啊!我~~~我认识端王,你们快让端王来见我!”林子清再也忍不住了,把端王的名号搬出来救命。
正走着的衙役终于回过头来,哈哈笑着:“你要认识端王爷,我就认识玉皇大帝~哈哈~~~老老实实待着吧,兴许还少吃点苦头。”
角落里的那个如同鬼一般的人冷冷说道:“别叫了,省点力气,以后有你叫唤的时候,这里的花样可多着呢。”
林子清见衙役走远,不得不正视自己所面临的现实,她壮起胆子走到角落处,这才发现与她同住一个牢房的也是一名年轻女子,只是这个女子一身的白衣早已肮脏不堪,头发似乎久未清洗,一缕缕贴在脸上,浓密的长发遮住了大半个脸孔,十分类似那刚从电视机中爬出的贞子~~~~
“嗨~~~你好~~”林子清实在想不出如何跟眼前的这个“女鬼”打招呼,干渴的喉咙里好歹挤出三个字来,“你刚才说这里花样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林子清为了自身安全考虑,还是决定打探清楚现在的状况。
那女子懒懒地抬起头,声线无任何变化地说出几个词来:“杏花雨,阎王闩,铁膝裤,双fei燕,总有一样能让你听话。”说完,她的眼睛透射出幸灾乐祸的神色,阴冷地对林子清笑。
林子清对古代牢狱了解的知识仅限于打板子和夹手指,对这女子所说的几个文绉绉的词汇,她一无所知,不过从那女子的语气中可以得知,这些玩意一定是很可怕的东西。
正说着的功夫,刚巧对面的牢房拖进来一个囚犯,可以看到那残破衣衫下已经是体无完肤,点点红色的烫伤分外触目惊心,拖着囚犯的狱吏嘴里还骂骂咧咧:“真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非要俺们使出杏花雨才肯招供,弄得老子出了一身的汗”~~~~~
原来这就是“杏花雨”!林子清脸都吓白了,角落里的女子见她吓傻的样子,不由得嘲笑起来:“这就被吓住了?不过是用带圆钉儿的熨斗用炭烧红,在肉厚的地方烧炙,是伤不了筋骨的。”
“看到别人受刑你很高兴吗?这有什么好笑的?!”林子清忽然觉得这个女子简直是个心理变态。
那女子嗤笑:“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人,你也不用冲我大喊大叫,有冤有仇,就留到阴曹地府去告吧。”说着,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像在说着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难道你没看到,这里的飞蛾特别多,人家都说,人要是冤死了,冤魂不散,可就变成飞蛾了~~”
林子清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更是害怕,便给自己壮胆:“我又没犯法,过两天就出去了~~怕什么~”
“哈哈哈哈……”那女子疯狂地大笑起来,“等着过两天横着出去吧……”
林子清被她的笑声弄得汗毛直竖:“你笑什么?”
“进了死牢还想出去吗?哈哈哈哈……”那女子笑得停不下来,林子清却彻底懵了,死牢?她急忙问道:“你是犯了什么罪?在这里待多久了?”就算是死牢,总得有个缓刑期吧。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通世故的犯人,那女子觉得很有趣,便用简单的两句话回答了林子清的问题:“我把我的丈夫杀了,我的婆婆两个月前把我送进了开封府的衙门。”
两个月?那就是还有的商量喽,如果能让王爷出面,想来她林子清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想到这里,林子清露出宽心的表情,或许那女子猜出了林子清的想法,早早地又给林子清泼了一盆冷水:“你别想撑过两个月,我跟你不一样,没看到我还有个肚子吗?婆婆说一定要等到生下孩子再行刑。”
林子清这才注意到那年轻女子的腹部的确是微微隆起,只是再破烂堆积的衣服下不大显眼,原来她竟然是个孕妇。
好容易等到开饭,泛着馊味儿的米汤刚一送来,就被那女子一起抢走了,转眼间,她呼噜呼噜将两个碗里的汤喝个底朝天,林子清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也没计较,蜷缩在一旁独自想事情:蔡京为何一口咬定空空道长给她的玉石是国宝,还要置她于死地?对了,他不是个大贪官吗,肯定是见财起意,故意污蔑她的~~
监牢里昏昏暗暗,也分不清日夜,也听不见报时。林子清想着心事,就这么蜷缩着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打起盹儿来。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呻吟声。
这呻吟声越来越大,林子清被惊醒,发现角落里的女子,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颗颗从额前冒出,滚落下来。再看女子的下面,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难道是羊水破了?怎么下面全都湿了?林子清赶紧呼喊狱吏:“快来人啊,这个女人要生了。”
一个狱吏闻声赶来,看了一眼,嘟哝着:“早不生晚不生,这个时辰阴气最重,恐怕没有产婆愿意来。”
那女子的表情更加痛苦,疼痛地大声叫起来,那狱吏指着林子清说道:“你先帮她看着点,我出去找找,看看有没有接生婆肯来。”说完,不等林子清解释自己什么都不会,转身就离开了。
林子清手足无措,那女子的嚎叫一声高过一声,对面牢房的人都被吵醒了,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妇人对林子清说道:“你快点把她的腿撑开扶住,看看里面的胎儿是不是快出来了?”
林子清依着指示,发现女子的宫缩也是一阵强过一阵,却迟迟不见胎儿出来,她的手被女子死死抓住,指甲嵌入肉中,紧张之下也没了痛感,终于,胎儿露出了一点端倪,却让林子清暗呼糟糕:“怎么像是腿或胳膊啊?!”林子清失声喊道,虽然她还没有真正接触临床课程,可是却了解产科胎位不正是怎么回事。
血大量的涌出,产妇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狱吏也不知跑哪里请产婆了,连清水都没人送,林子清满手满身的血污,背上的汗一直没停,听到她失声喊出的这句话,牢狱中所有的人都揪心起来,还是老妇人有主见,指挥林子清道:“别管是腿还是胳膊,赶紧弄断把孩子拉出来!”
林子清只觉得手抖得不听使唤,那女子听到了众人的建议,紧握林子清颤抖着说:“别管我,保孩子~~~我早晚都要死~~”
血还在流,女子已经有了失血性休克的迹象,林子清觉得自己真是没用,闭着眼睛,把心一横,索性先顾着肚子里的胎儿,终于将胎儿拉了出来,可那孩子却浑身青紫,没有呼吸……
看着草席卷着母子二人的尸体被人抬了出去,呆楞了许久,林子清只觉得浑身筋疲力尽,她为什么如此无能,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谁都救不了?她想大声叫出来,嗓子沙哑地发不出声音来。
“林灵素,大人要问你话!”牢房的门被打开,林子清机械地被一个狱吏引领着走到刑讯处,看到蔡京已经端坐在案前,可看到他旁边坐着的那个人,林子清心头一紧,眼前却是一黑,身体如散架一般软下来,本以为要摔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谁知却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地方。
“你来了~~”她曾幻想过再次见到端王时的场景,也演练设计过许多的台词,却没想到居然什么也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