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清害怕得闭上了眼睛,幻想着此时是不是该有个“英雄救美”的戏码?契丹汉子将林子清轻飘飘地半拖半拉地扯到了擂台上,林子清此时已经全然绝望,只等着大汉的拳头落在她可怜的小身板上,等了一会儿,她奇怪地觉得四周居然静了下来,悄无声息,便微微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来,没等她看出什么异常,只听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向台上扔了一个臭鸡蛋,紧接着各种烂菜叶臭鸡蛋如雨点一般砸向场中的大汉,还伴随着斥骂声:“以强欺弱,算什么东西?”
接着,就见一个年老的拳师装扮的老头走上台俯身抱拳一揖,豁豁朗朗地说道:“壮士住手,可愿先听本部署一言?夫角力者,不独宣勇气,更须凭巧智取胜,这位小哥看来是无意间冒犯了壮士,但确实是凭智慧胜过壮士,依社条所立,当判这位小哥获胜!”
下面的看客也附和着高叫起来,壮汉若是再这样打下去,恐怕真的会激起众怒,林子清也听明白了,看来体育精神在这里弘扬得不错啊,她听着下面此起彼伏支持她的声音,心中又感激又感动,脚也不软了,从地上站起来对着众位“父老乡亲”连连作揖道谢,心里更是佩服毛爷爷的号召,坚持地走群众路线是不会错的!
林子清兴高采烈地领了三千贯钱的赏金,可主办方坚定地要她留下姓名,她迟疑了一下,就在纸上留下三个字。
主办方的商贾看着这三个字,猜不出此人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人士,怎么起的名字如此怪异?“奥特曼?”他抓了抓头顶的帽子,丈二摸不着头脑,段公子若问起赏金给了谁,难道他就这么说给段公子听?
“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林子清哼着歌,想着如何更好地安排这笔意外之财,走着走着,闻到了一股喷喷香的烤肉味道,类似她好久都未品尝过的羊肉串了,又想着小丫头那苍白的小脸,不知她见到喷香的羊肉串该多欢喜!于是,林子清沿着香味寻去,最后在大街的一家酒店前看到几个身穿毛皮,留着小胡子的人正把一个肥大的活羊拖到外面的场地上捆绑好,一把亮晃晃的匕首被其中一人高高举起,看来是要现宰现卖,一些无聊的地痞围着嘻嘻笑闹着等着看宰羊,可怜的羊好像知道死期将至,咩咩叫着,拿着匕首的人一下子划开了羊的胸膛,顺势在皮肤上剖开了一个小小的伤口,血汩汩流出,负责宰杀的人迅速拔出匕首,将手探进羊温热的胸膛。
林子清本就瞧着血腥,想转身就走,可又见杀羊的人手法很是独特,差不多与外科手术一般精准,不由得好奇地留下来观看,“喂,你知道他在做什么么?不是杀羊么?怎么不用刀子啊!”林子清问身边的一个看客。
“这叫攥心法,直接攥住羊的心脏,让它短时间就死亡,也不会造成大量流血,这样杀出来的羊肉质格外鲜美!”那人津津乐道地给林子清解说,边说边咽了下口水。
说话间,羊已经被宰杀好了,褪去皮毛后,就在架子上烤了起来,众人纷纷掏钱尝鲜,林子清也随大流买了几串尝了一点,味道果然格外的鲜美!可惜没有塑料袋,她只好把吃剩的几串羊肉举在胸前,准备带回家给小丫头和李大娘也尝尝鲜。
林子清举着几串肉串往平安巷走去,已是临近晌午,大太阳烤的火热,不一会儿就走出了浑身大汗,刚走到御街,忽见人潮汹涌,男女老幼都往一个方向奔走,她不由自主,夹在人流中无法转向,也被迫走向了那宽阔的御街上。
大街的两边早就站满了一层又一层的市民,人人都在引颈眺望,你推我桑中,林子清的肉串蹭脏了衣衫,又掉到地上,被无数张脚踩踏在尘土中,她又气又恼,大喊大叫,可这时大家的精力都放在了御街上即将到临的御辇上,谁会注意到她这微弱的呼喊呢?
“美哉美哉!”早有酸秀才在感叹着随行的车马了,人人涌上前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林子清已经彻底放弃了在人群中的挣扎,难得遇见皇家出巡,她也翘首观望起传说中的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可是,皇帝的车辇未至,一众的市民便匍匐在地,她动作不熟练,只能照着旁边的人的动作趴在了地上。
“哎呦!谁踢我?!”林子清刚刚趴下,身后就挨了狠狠的一踢,她没多想,立即站起来回头找肇事者。
这一起身不当紧,林子清正看到皇家的车马徐徐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