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无论学什么,进步都很快,时光在平淡而充实的日子里逝去,转眼到了大宋皇室举办寿宴的这天。
林子清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夏崇正有时下学后还会来教小丫头认字,她闲着也是闲着,便有空就和李大娘一起出去卖茶汤。这一日,太阳刚刚露出个头儿,林子清就被李大娘叫了出去。
林子清依旧是男装打扮,只不过原先那件衣料贵重的赭红长衫早被她换成了钱,现在的她,完全是个平常人家的小市民装扮。
熹微的晨光刚刚透过云层把城市照亮,次第开张迎客的店铺中传来各色的叫卖声,各种食品的香气也扑面而来,馋得林子清一路上都在一个劲地咽口水。李大娘安置好自己的摊位,也拉开嗓子叫卖起来。
只是今日不同往时,大清早,街上就已经是挤满了人,林子清还看到不少穿着窄衫,秃着头顶的异族人,并且还很稀奇地看到了不少喇嘛。街上的小市民们则一边享用着早餐,一边兴致勃勃地议论着此次庆典。
李大娘的摊位上生意还算不错,尤其是林子清兑制出的一种奶茶参半再加糯米团子的饮品,倍受几个高鼻深目的外国商旅的喜爱。林子清坐在一边数钱数得正开心,摊子前走来两个喝茶的路人,满脸义愤填膺的模样——
“真是太欺人过甚了!”
“就是!居然扬言我大宋没有一个好男儿!”
“不过是一身蛮力!与禽兽又有何区别?!”一个怒火冲冲地唾道。
听到此言,另一个笑了,故意对他说道:“仁兄不必动怒,既然如此,为何不亲上擂台与那蛮汉比试一番?听说有位观赛的相公,已经将赏金提高到了三千贯,可惜一直都没有一个好汉能将那番邦蛮子扳倒。”……
两人一人一句说的来劲,林子清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街头摆了个相扑的擂台,一个契丹汉子在台上一连扳倒了好几个宋人,正大言不惭叫嚣着宋朝无好汉呢!
林子清隐约记得水浒里有个好汉叫燕青,尤其擅长相扑,可惜算来算去,就算真的有这么个人,那他现在也应该只是小屁孩儿。她摇摇头,看来今日这宋代的国人是吃亏吃定了。可是,当二人提到那三千贯赏钱时,林子清不由得心动了,“已经好久没打牙祭了,三千贯钱能换多少好吃的呀!”
早市就要散去,李大娘收拾好小车准备回去了,林子清早就起了看热闹的心思,给李大娘打声招呼,就循着人声鼎沸处往擂台走去。
擂台的四周皆是呐威的民众,林子清钻来钻去,好容易才挤进前排,一个赤膊的汉子刚刚被扔下擂台,差点砸到林子清身边的观众席中,林子清踮起脚尖,伸着脖子这才看清了擂台上的状况。
只见上面插着几面绣旗,一个垂着小辫,膘肥体壮,半坦胸腹的壮汉站在台子中央,大声嚷嚷着:“还有没有人敢上来?!”
林子清瞅着这壮汉,竟联想到《奥特曼》中的大怪兽来,见他嚣张跋扈地吵闹,林子清听得直皱眉,暗自可惜这里不是拍电视,不能指望有奥特曼来救场啊!
契丹大汉继续在那里骂着汉人男子一个个连抓小鸡的力气都没有,听得一众观众扼腕咬牙,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挑战此人。
林子清此时穿的还是男装,见他骂得难听,好像是把自己也给骂了,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瞅了一圈,见外围有个小叫花子,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她拉过小叫花子,给他耳语了几句,小叫花子迟疑地看着林子清,似乎觉得林子清所说的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