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果然养眼,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看了也觉得赏心悦目。但是,这美人却都是覆家祸国的灾害,勾魂摄魄,倾城倾国。女子至美则近妖,都是亡国之兆,皇后嫌恶地想。
皇后语气冰冷地叫承瑞与来兮起身入坐,然后开口问道:“林依依近况如何?本宫有些时日没见她了。承瑞,你可不要冷落了她。”说着,冰冷的目光凌利地扫过了来兮,那目光中的威胁警告之意,令来兮十分不舒服。
皇后这样,令承瑞也不开心,只面无表情地答了个“是”字。
三人相对,便再也没有什么话说,气氛有些尴尬起来。皇后便摆了摆手:“你们去吧,我也累了。”
出了凤仪宫,便向地处偏僻的升平殿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守在那里的两队卫兵正在与两名女子争论着什么。两名女子似乎十分急切,表情和语气都有些忿然,其中一个更是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样子颇为气愤。
“怎么回事?”承瑞问道。
“拜见定安王殿下!”士兵们急忙下跪行礼,为首的一名回答道:“回殿下,这两名女子是从罗纳来的,说是想要进去见一见七王子。但是,小人奉命守卫升平殿,虽说皇上未下令不允许有人进去探视七王子,但是她们是罗纳人……”这士兵是怕罗纳女子入内之后,与珂尔基串谋,助他逃出来。若真如此,弄得一发不可收拾的烂摊子,他们这一队卫兵非把性命都陪上不可。
承瑞看向那两名女子,虽然身着大郑宫装,但两个人都长着罗纳女子特有的小尖脸及深邃的大眼睛,明显异于汉人。问道:“你们是罗纳人?”
那两名女子也在打量着承瑞与来兮,其中那个柳眉倒竖、双手叉腰的用一双大眼睛在承瑞与来兮两人身上扫过之后,大声说:“对!我们是罗纳人,我们要见七王子!七王子虽然是人质,但不是罪犯,你们有什么理由阻止我们见七王子?”
果然是草原女子,性子热辣,奔放耿直。
“在这皇宫里,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来兮上前一步,对那罗纳女子说,“像你们这般吵嚷,难道就能进去得了不成?”
那罗纳女子将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在来兮身上打了几个转,然后昂着头,美丽的脸庞上带上了几分思量:“那,你倒是教教我,如何才能进去?”从来兮与承瑞二人的穿着气度上,她已然看出了他们的高贵身份。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见七王子呢?”来兮不再看她,径自看着前方。
两名罗纳女子对视了一眼,那个较为泼辣的将大眼睛眨了两下,头昂得高高的:“我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另一个少女轻轻抻了抻她的衣袖,示意她态度不要这么恶劣,然后对来兮绽开了甜美的笑容:“实不相瞒,因为我们之前是侍奉在七王子身边的侍女,自从七王子来这里之后,我们都十分牵挂,因此……”
来兮看向承瑞,低声问了句:“带她们进去吧?”
承瑞笑了笑:“你说了算。”然后便对那为首的卫兵说道:“为何不让她们进去。”
承瑞带她们进去,自然是表示,如果出了什么状况的话,承瑞会负责。为首的卫兵便二话不说,带领卫兵们退到一旁,让出路来。那两名罗纳女子便跟在承瑞与来兮身后,走入了升平殿内。
殿内,已经加装了精铁栏杆,将珂尔基锁在了寝殿之中,无法出来。两名罗纳女子一看到闷坐在桌前喝酒的珂尔基,立刻飞奔了上去,用来兮听不懂的罗纳语言呼喊着珂尔基。
待珂尔基抬起头来见到她们时,一双赤色的眼眸中极是惊讶之色,用音节短促的罗纳语言与她们交谈了几句,珂尔基的脸色便变得极为恼怒了起来,向那个泼辣的罗纳女子吼着什么,那女子颇有几分委屈与不服气,撅着嘴巴与珂尔基辩驳着,眼中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水来。
来兮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只愣愣地观察着这一切,承瑞却在一旁带上了微微的笑容,修长的凤眼中滑过一丝难以言表的神情,悄声说了句:“真是有趣。”
“什么?”来兮突然想起,承瑞在逐鹿城驻守多年,与罗纳人打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他应该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便问他:“他们在说什么?”
“罗纳女子,果然泼辣豪爽,敢想敢做。”承瑞没头没脑地赞了这么一句,然后神态悠闲地在地上踱了几步,欣赏起窗外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树来。
来兮待要追问些什么,见那罗纳女子的手与珂尔基的手隔着栏杆紧握在一起,珂尔基眸中又满是疼惜之色,心头不由得一跳:莫非,这本是珂尔基的姬妾,竟被当作贡品送到大郑皇宫里来了?因此,珂尔基才那般愤怒?在自己事先并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的女人都被当作讨好献媚的礼物送给了别人,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的确是奇耻大辱。
见来兮低了头用那纤白如玉的手指扯住自己的衣袖,望着珂尔基等三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承瑞不由发笑,拉了她的手,轻轻在她鼻子上刮了一刮:“你琢磨什么呢?”
“我在想,那个热辣的少女,是不是珂尔基的姬妾。”来兮悄声附在承瑞耳畔说。
“就知道你在乱猜。那不是他的姬妾,而是他的妹妹。”承瑞将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那个正与珂尔基双手紧握诉说着什么的少女。
来兮心头的震憾,已不足以用“惊讶”来形容。珂尔基的妹妹,岂不就是罗纳的公主么?可是,并没有听说有罗纳公主到大郑来,难道……她隐瞒了自己的公主身份,扮作了进贡的罗纳美女,混入这皇宫来了么?承瑞那句“罗纳女子,果然泼辣豪爽,敢想敢做”便是由此而发吧!
戏谑地笑看来兮这副如闻惊雷的模样,承瑞将唇贴紧了来兮的耳畔:“珂尔基的母亲是被罗纳人掳去的中土女子,生下珂尔基之后又被罗纳可汗赐给了自己的侍卫,之后又生下了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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