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到家不久,王大人便差人送来了两只体形相似的老鼠。吴哲马上便取出了自己从死者牙齿上抛下的异样茶叶,拿了个碗取了一半的茶叶放在里面,并用温水给溶解开来。
“啊!怪物!”王雨馨又是一声尖叫。她原本是得知吴哲回来了,要来找他讲故事给她听的,哪曾想刚进吴哲房间便看见吴哲在桌案前变态地把玩着两只耗子!
“别吵吵!要是你把耗子给吓死了,你给我另抓去啊!”吴哲嗔道。
“哥!你怎么抓来耗子玩啊?”
“玩什么呀,哥在干正事呢!处理案子呢!”说罢,吴哲抓起了一只困在笼子里的耗子,扣开了老鼠的嘴,一手端着碗往老鼠嘴里灌刚刚泡好的溶液。一会又抓起另外那只老鼠,用同样的方法给灌了一些白开水。
王雨馨早就被吓跑了。房间里只剩下吴哲自己在那静静地观察着这两只老鼠。大约过了五分钟后,服了溶液的那只实验鼠开始两腿发抖,站立不稳的了。吴哲显得有些兴奋,忙看了看旁边的对照鼠,安然无恙!
吴哲心里一阵大喜,真相就要揭开了!
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吴哲便拎着装有两只老鼠的笼子直奔县衙而去。
仁心医馆离县衙也就大概10分钟的路程,此时夜色已浓,吴哲走得飞快,以至于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一个黑影!
就在吴哲到达衙门口的时候,身后一个黑影突然窜出,一手便夺走了吴哲手里的笼子。吴哲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呢,手中的笼子已经和黑影顷刻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大人!吴某发现了重要线索。可是刚刚被抢走了。”吴哲无奈地对县令说,“大人还能再给我两只老鼠吗?”
“啊?找到线索了!老鼠没问题!”听说找到线索的王大人非常激动。
“恩!吴某还想大人连夜升堂审理此案,以免凶手逍遥法外,危害百姓。”
“凶手?你的意思是他杀?!”王大人多少有些惊讶,补充道,“那就以您的意思,马上升堂。”
“威武!……”公堂之上,王大人、吴哲、李亮、李姓农夫、一具尸体、两只小老鼠、一群刚刚听说发生命案连夜赶来看热闹的百姓……总之该来的都来了。
“大人!草民吴哲想请您容许我将整个案件梳理一遍。”
“神医您请说!”
得到县令准许的吴哲开始详细地诉说起了整个案件,期间还不忘添油加醋地重复了一下自己在家里已经做过一次的小老鼠实验,看得在场的人一愣一愣的。
王大人也是不解,问道:“神医,您这是做什么?”
吴哲并不急着答话,等实验鼠和先前一样站立不稳时,吴哲这才自信地指着站在自己旁边一直没支声的仵作李亮,突然大喊道:“你就是凶手!”
公堂上的所有人都被吴哲抛下的这一颗重磅炸弹给震住了,大家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
“姓吴的!你不要血口喷人!”仵作李亮很生气地指着吴哲喊道。
“是啊!神医。你是不是弄错了?李亮是仵作啊!”县令也觉得不合理,忙问吴哲。
“呵!”吴哲轻轻一笑,“没错!李亮就是凶手!”
“胡说!你冤枉好人!”李亮明显有些急了,冲着吴哲一顿大喊。这要不是在公堂之上,恐怕李亮早就要朝吴哲大打出手了。
“肃静!“县令惊堂木一拍,告诉大家自己还在呢!顿了顿身形,看向吴哲,问道:“既然神医您这么肯定,那就请您拿出证据来吧!”
是啊!公堂断案,没有证据全凭一个人的言辞是不行的,事实胜于雄辩嘛!
吴哲捋了捋自己已经有些规模的小胡子,绕着公堂转了一圈,缓缓道:“大人!容吴某将此事一一道明!”
所有与人都看向了神医吴哲,公堂上静的连心跳声都可以听得见。
“大人,这个命案实属他杀所致。首先,我们可以假设死者想要自杀。既然想要自杀,那他何必费这么大的周张,直接上吊不就更省事嘛!”
县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吴哲接着说:“就算是死者想要这么麻烦地自杀,为什么现场连一丁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呢?!大家也都知道,即便是畜生在死之前也都会有挣扎的。这一点挣扎都没有显然不合常理。”吴哲提高了音调。
“对啊!是被杀的话,应该会有挣扎的……”群众纷纷议论了起来。
“哼!真相只有一个!”吴哲气愤地喊了一句。“没有挣扎的原因是死者在临死之时被凶手用蒙汗药给迷倒了!”
吴哲斩钉截铁的判断让公堂上的所有人震惊。
“想必刚才大家也看到了老鼠被迷倒的实验。那只被迷倒的老鼠所服用的便是我从死者牙齿上提取下来的蒙汗药残渣!”
吴哲转身指着李亮喝道:“作为仵作,你竟然对蒙汗药视而不见,你以为那是牙垢么!?呵呵,也难怪,你们这里没有‘高露洁’的!”
虽然没听懂吴哲口中的“高露洁”是个什么,李亮额头还是微微冒汗,默不支声。
“这样看来,案件就很明了了。大人!”吴哲向王大人作揖道。
“神医请讲!”
“死者先是被凶手用蒙汗药迷倒,接着被抬到了事发地点,绑在了树干之上。然后被树藤勒死的。”
“可是使死者窒息的明明是那根顺手打了死结的树藤!明明是死者自己打的结。”李亮终于忍不住了,指着吴哲反驳道。
“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了!明明是顺手打死结…呵呵,我们普通人都是习惯性用右手,自然是难以替死者从正面打上那种顺手死结了。可是仵作你就不一样了……呵呵,你是左撇子啊!”吴哲指了指李亮正指着自己的左手。
仵作惊慌地把自己高抬的左手收了回去,再次反驳:“可是,可是,打了死结的树藤怎么可能再去勒死死者!那得要多大的力气啊!”
“呵呵!正好说到我要说的点上了。谢谢哈!”吴哲轻蔑地一笑,“问题就在于那根勒死死者的树藤并不是一般的藤茎。那是鸡血藤!!!懂点中药的都知道,鸡血藤失水之后会严重收缩!死者应该是在正午时分鸡血藤的水分被蒸发之后被严重收缩的鸡血藤勒死的!”
……
“那既然是这样!你也不能随便污蔑我是凶手啊!”李亮还是不服。
“呵呵!真相只有一个!”吴哲再次强调了一遍。“抛开案件本身不说,仵作,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也害怕,我也怕被诅咒而死。毕竟我也是终于中朝的嘛……’哼!是不是你说过!什么诅咒啊?你能说给大家听听吗?”
吴哲咄咄逼人,李亮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哼!你还有话要说么!那个什么狗屁诅咒除了我和王大人知道外,我想恐怕也就只有写下它的人知道吧!”吴哲乘热打铁。
“是啊!只有我和吴神医知道的。李亮你怎么会知道!?”王大人也明白了过来。
此时,仵作李亮的额头已是汗水密布,全身颤抖着。
“狗官!我要杀了你们!反星复明!”李亮突然大喊一声,手中不知何时拿上了一把匕首,红着眼直向公堂上的县令王明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