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三国时期最顶尖的谋臣,最纯粹的谋士。
贾诩一直就是隐藏在幕后的智者,不像诸葛亮“多智而近妖”,光芒万丈;也不像“天生郭奉孝”,儒雅风liu,奇策绝伦;更不像司马懿狼顾鹰视,野心勃勃。他的理念中,只是为了寻求能够庇护自己家族的东西,为了好好地活下去,说到底也不过是被乱世所逼迫而已。
其前后辅佐之人,不论是李催、张绣、曹操、曹丕,只要听从了他的计策,所行之事无往而不利。其所献之计,往往狠辣歹毒,不计过程,但求效用。董卓身死后,王允欲尽除董卓余党,贾诩为求自保,建议李催郭汜等人兵发长安,长安城破之后,李催等人纵兵掳掠,吏民死者万余人,尸积满道,而后李催等人把持朝政,天下复又大乱。
可以看出,贾诩的一句话虽然是为自己考虑,然而却给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使东汉再次陷入了混乱状态。裴松之在给三国志作注的时候说:“当是时,元恶既枭,天地始开,致使厉阶重结,大梗殷流,邦国遘殄悴之哀,黎民婴周馀之酷,岂不由贾诩片言乎?诩之罪也,一何大哉!自古兆乱,未有如此之甚”。这个评价还是很中肯的。
贾诩少无盛名,唯有当时名士汉阳阎忠异之,说贾诩“有良(张良)、平(陈平)之奇”,后贾诩辅佐曹操,多有功劳,时人称之为“毒士”,其生平奇谋百出,算无遗策,他高深的智慧决不再三国任何一人之下。
而且贾诩最大的优势,就是极会揣摩人的心思,如果说,谋臣之智,首在“审于量主”,那么贾诩就是当之无愧的三国第一谋臣。曹操何人也?乱世枭雄!贾诩却完全看透了他,宛城城外料敌决胜,建议张绣投降曹操而非袁绍,离间韩遂马超,立长立幼之论,无不见其揣摩君王心思之明。
张绣投降曹操时,曹操挟天子令诸侯不过三年,天下不服其者不可胜数,陈琳所写的讨曹檄文更是将曹操骂得体无完肤,曰:“历观古今书籍,所载贪残虐烈无道之臣,于操为甚”,此类文章,历来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免有污蔑不实之处,但也绝非空穴来风,所以曹操急需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容人之量,而贾诩恰恰送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
张绣于曹操有杀子陨将之恨,曹操却能尽释前嫌,这样的人都能为曹操所容,天下还有何人不能容之!所以曹操曾对贾诩言:“使我信重于天下者,子也。”
更难能可贵的是,贾诩非但能摸清曹操的心思,更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位置,他从不与他人私下交往,儿女婚嫁也不攀劝附贵,虽策谋深长而低调,绝非杨修之流能够相比。
这些韩越都知道,但韩越没有想到的是,贾诩竟然不在京都洛阳,而是辅军河东,还差点另刘备军灰飞烟灭。
“主公。”韩越压下心中起伏的波澜,沉声道:“贾诩此人,越曾稍有耳闻,言传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莫测之智,虽张良、陈平亦未必过之。”
“竟有如此奇才?”刘备眼中一亮,好奇的问道:“牛辅将军,贾诩先生现可在安邑城中?”
“这……这!”牛辅再度支吾着,他也算官场混迹十几年的人,如何看不出刘备的意思,况且,贾诩现在……
韩越见牛辅迟疑,心中一转,突然问道:“贾诩先生可是和将军一道那个黑衣文士?”
“啊……”牛辅脸色一变,陡然低下两滴冷汗,虽未回答,可其表情已经告诉众人答案了。
果然!韩越心中喜甚,当初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只是觉着那黑衣文士不似平凡之人,下意识就将他也抓了出来,如今看来,这狗血的第六感还真有良多益处呀!
既然只答应徐荣放牛辅安然回去,那么贾诩嘛,嘿嘿……
“主公。”韩越谏道:“我军既已安全出城,当派人送牛辅将军回安邑了。”
刘备颔首,微微笑道:“大丈夫无信不立,何况乱世之中!备绝不做无信之人,牛辅将军,请吧!”
牛辅抬头看看刘备和韩越,见二人皮笑肉不笑,他虽然想开口将贾诩一并要回,可心下踟蹰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出声,爬上一名将士牵过来的战马,向安邑方向飞驰而去。
牛辅一走,韩越脸色一正,沉声对刘备道:“主公,请速至南门督战,今日能否反戈一击,拿下安邑,就看高顺高览二位将军是否已经夺下南门了!”
“这……”刘备有些迟疑:“我军已然安全退却,若再夺安邑,恐怕有失信义。”
“主公,兵不厌诈。我军并无与徐荣约定,退出城门后就罢兵休战。相信徐荣也曾想到此处,既然我军已经放了牛辅,就又回到两军对阵的情况,所以现今之势,南门至关重要,若此时不取,待洛阳援军抵达,恐怕我军将无功而返。”
“大哥,莫要再犹豫了,这可是大好良机。”张飞亦焦急地劝道。
“主公,我等亦能再战。”众将其齐声请命。
刘备眼中定了定,终于沉声道:“传令全军,转向南门!”
大军转向,快速朝南门奔去。
此时高顺高览二将已经率众攻上城墙,八百陷阵营将士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直接朝城门杀去,高览领着神风营占据各处要地,抵御逐渐来援的西凉大军。
田丰在城下督阵,见敌军援军抵达,脸色陡变,莫非主公已经?但仔细一听,两军仍在厮杀,若主公已经不测,敌军必然大放消息,使我军士气低落,造成混乱,现在看来,主公应当无虞。心中不由稍稍吁了一口气。
徐荣已经带人赶来南门,发现南门处已经只剩城门还被己军把守,二千西凉守军正在和刘备军进行激烈的城门争夺战,徐荣大急,当即下令全军一拥而上,抢占防守要地。但在高览率领的神风营的奋力阻击下,情势并不乐观。
刘备大军赶至南门,将士们见到主帅安然无恙,士气大振,刘备迅速下令全军进攻,传令兵在阵中疯狂奔驰,大声呼喊着:“主公有令,全军进攻,夺下南门。”
“主公有令,全军进攻,夺下南门。”
“主公有令,全军进攻,夺下南门。”
命令一声声传荡开来,传到高顺高览二将的耳中,高顺精神一振,铁枪挑翻一名西凉士卒,振臂大喝一声:“陷阵之志,攻无不克。”
“杀呀……”八百陷阵营将士气势滔天,踏着血海尸山,杀向城门,西凉军死命抵抗,但终究实力悬殊,阻拦片刻,就被陷阵营占据城门,打开关锁,城外并州大军振奋而上。
高览带领将士们牢牢占据城墙已经楼梯口各处要地,城外刘备军源源不断的涌进南门,无数弓箭手鬼魅般从城墙上冒了出来,居高临下,开始向着城墙下的西凉大军放箭,顷刻间,一大片西凉将士中箭倒地,哀嚎不止,随着城墙上的弓箭手越来越多,西凉大军开始混乱,被死死压制在城下。
“刀盾手向前结阵,抵御弓箭。”
城下的西凉守军在众将官的呵斥之下,刀盾兵开始向前集结,列出厚实的盾墙,虽然西凉军很快重整阵型,但仍旧造成了一小阵骚乱,就是这一点点时间,精锐的朱雀军团将士已经冲进城门,他们身强力转,身披厚铠,手持利矛,向西凉军发动潮水般的攻势,西凉军人数上再也不占优势,反而被敌军高空打击,不由开始缓缓后撤。
“不要退,顶住,再有退者,立斩不赦!”徐荣举起长刀,厉声大喝。
在徐荣的嘶吼大喝下,西凉军逐渐止住后退的颓势,固定住阵脚。
“咻~~”一声凄厉的破空声突然响起,一支羽箭瞬息及至,直窜徐荣面庞,徐荣大惊失色,长刀以极快的速度翻转横劈,“噌”的一声荡开羽箭,还未缓神,破空声又响,一支羽箭再至,二箭前后相差不过眨眼之间。
徐荣再也不及起刀,只能奋力向左边一躲,血光飞溅中羽箭撕破铁铠,径直贯穿了徐荣的右侧胸部,徐荣高大的身体重重一顿,几乎坠下马来。亲卫们急忙架起盾牌,护住其周围,拓拔野沉静的眼中掠过一丝遗憾,铁胎弓再转,接着寻着下一个猎物。
“铁骑营入城~~~~”
城门大开,赵云涯角枪凌然一指,数千铁骑如山呼海啸般杀进城内,锋利的环首刀高高举起,纷乱的铁蹄在冰冷官道上无情地叩响,号角声撕裂天空,隆隆声震动大地,无尽的杀意在每一名战士眼中恣意燃烧。就连安邑城——也在苦痛的呻吟。
负伤的徐荣“璞”的一声突出一口热血,双眼一黑,欲将晕厥,他猛地一咬舌尖,意识陡然清醒,虚弱得对身边副将道:“传令……全军撤退……骑兵断后,退出安邑城。”说完这句话,他再也支持不住,脑袋一垂,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撤退,全军后撤,从西门撤离,骑兵断后。”副将死死护住徐荣,疯狂的嘶吼着。
失去主心骨的西凉军再无战心,在代表死亡的铁蹄声面前,兵败如山倒,齐齐朝西门逃窜。
青龙朱雀二团迅速剿平西凉余部,接手城防,拓拔野率军追击,途中和断后的西凉骑兵厮杀一阵,见讨不得好,才悻悻后撤。
……
尘埃落定,刘备军终于击败河东的西凉大军,入驻安邑城,直接威胁到董卓腹地,西凉军和并州军的大战,将再也不可避免。
PS:各位,很抱歉,昨日家中网线断了,今日网通的人才来修好,不多说,欠的马上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