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夫人和几位长老都退入内室。
刘备见甄夫人等人退入内室,有些忐忑的对韩越道:“惊渊,你那酿酒之法是否真实?”
韩越自信的道:“主公安心,此法必然能酿出千古佳酿。”
其实刘备在来之前就已经问过韩越这个问题了,虽然他对韩越很是信任,不过对于这千古佳酿一说,还是抱有几分怀疑态度的,听韩越如此肯定的回答,才安下心来。
不过片刻,甄夫人带着数长老鱼贯而出,坐定之后,甄夫人微笑着道:“老身已与几位长老商议过了,皆觉得此法可行。甄家愿出三千金买下此配方,于酒厂中酿造此酒,所得利润与贵军五五分配。”
刘备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他想不到甄家在还没酿出酒来就出重金买下配方。不过现在军中正缺资金购置御寒衣物,三千金对甄家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对于刘备军来说,就好比沙漠中一弘甘泉。
但想是这样想,话却不能这样说,只听刘备推辞道:“酒尚未酿出,怎能收受贵府金帛。”
甄夫人道:“国相大人多虑了,家中几位长老皆深通酿酒之道,自然能看出几分此法可行与否。如不可行,权当甄家送与贵军之物资,亦为感谢大人清除邻近贼寇,保得中山平安。”
甄家这番行动明显是讨好刘备。话都挑明到这程度了,刘备自然不能再拒绝,只好起身拱手道:“如此备多谢了。”
甄夫人惶不感受,急忙起身回礼,正当这时,从厅口走进一绿衣少女,正是甄脱,只见她走至甄夫人面前向族中诸人施了一礼,脆声道:“脱儿参见母亲,各位伯父。”
甄夫人拉过甄脱,对刘备道:“此是小女甄脱,脱儿,这是国相刘大人。”
甄脱听言对刘备施了一礼道:“甄脱见过国相大人。”
刘备一愣,甄脱!不就是宪和那小子日思夜想的甄府二小姐吗?恩!长得还不错,也挺文静的,宪和的眼光还不赖!
刘备想及此处,心中一转,问甄脱道:“二小姐可有意中人?”
甄夫人听得刘备此问脸色微变,一时又猜不出刘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只能先静观其变。不过女儿和简雍先生最近走得很近倒是真的。而那个简雍先生......根据眼线回报,好像就是刘备军中的人物吧!
甄脱听刘备如此问,脸色微红,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刘备见甄脱不说话,便道:“若不回答,备就当二小姐没有意中人了。”说罢转头又对甄夫人道:“夫人,备帐下督邮,恰是青年才俊,文采斐然,且尚未娶亲。备斗胆为其说亲,不知可否?”
甄夫人一呆,还来不及拒绝,那边甄脱已经急道:“国相大人,甄...甄脱,已...已经有意中人了!”
可怜的甄脱,这一出口,府内众人齐齐望向她,她只觉脸上好似火烧,面颊跎红,头都快低得不知哪儿去了,简直恨不得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刘备一脸的遗憾:“那是宪和无福消受了,诶......可惜....可惜呀。”说罢长长一声叹息,大失所望一般。
“啊?”甄脱一听“宪和”二字,猛的抬起头来,同时下意识的惊叫一声,那一脸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不过这一来众人立即又将眼神齐齐望向她,她只感觉自己快要晕了,捂着晕红的脸,飞也似的跑进后堂去了。
韩越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不顾风度的捂着肚子道:“哈哈…主公,您真是….哈哈哈。”
刘备微笑着耸耸肩,回以一个“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似的表情。
边上甄夫人也终于明白。督邮就是宪和,宪和就是简雍,他们早就知道甄脱和简雍的关系,所以特意逗弄她。
“国相大人。”甄夫人哭笑不得:“刚刚说亲之事……”
“恩?”刘备正了正脸色:“夫人觉得如何?”
“若小女喜欢,老身没有什么意见。”甄夫人算是见识过简雍才学的,知道他必非池中之物,而且甄脱刚才的表现来看,好像确实喜欢那小子。甄夫人素来开明,对门第看得不是很重,有才学就足够了。而且看样子刘备很是倚重简雍,这样一来,甄脱嫁给他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噢!如此甚好,夫人,待一黄道吉日,备自当带他来上府提亲。”刘备自顾自的说着,仿佛已经将二人的婚事都操办妥当了一样。
“呃…”甄夫人欲言又止:“大人,小女那边…..”
刘备闻言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夫人放心吧,他们二人……正如胶似漆呢!”
……
回到中山府,刘备和韩越都长长吁了一口气,士兵御寒的问题总算解决了。虽然韩越对自己熬了一个通宵想出来的蒸馏法很是自信,不过直到三千金到手,心里才觉得真正踏实。
刘备将三千金交给赵景,要他置办将士们冬天的衣服和御寒取暖的薪火。然后召集众人商议怎样为简雍筹办婚事,只有简雍现在被人卖了还不知道,但假如他知道的话,只会欣喜若狂吧!
照韩越的意思,甄家巨富之家,送什么贵重的聘礼别人都不定看得起,最好送点新鲜而又实在的,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深以为然,然后齐齐将目光投向了他,毫无疑问,在场诸人全是武将,除韩越外着实没人再能想出什么新鲜东西。
韩越哭笑不得,自己种的苦果还得自己吃,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还是低调点好。这事又让他不得不再次搜索脑海中的现代记忆,冥思苦想近三日,都快要到提亲的日子了,韩越还是一筹莫展。
简雍是个实在人,每天鸡都未叫就跑来韩越府上,询问他有没有想出什么“新鲜而又实在”的聘礼。韩越恨不得掐死这个混蛋,自己好不容易从“御寒之危机”中脱离出来,以为能够放松一下,结果又摊上这么一件倒霉事,呜呼哀哉!天呀,让我轻松点吧!
韩越已经近两个月没睡过一觉好觉了,先是为了骑兵的军制忙碌,然后一直待在锻造厂研究马刀,最后又是士兵的御寒问题,现在则成了简雍的婚事。
按理说韩越掌管军务,政事他是不插手的,何况婚事是简雍自家的事,左想右想也不该轮到自己来筹划这聘礼。
嗨!!当时一时失言,酿成如此大难呀,韩越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美美的睡一觉,不过这床硬邦邦的,枕头也硬邦邦的,睡着一点都不舒坦。
韩越猛的双眼一亮,灵光一闪而逝,转而又黯淡下去,他似乎抓住了点什么,但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
‘还是好好睡一觉吧。’韩越伸了个懒腰,躺在木塌上,翻个身挪了挪木枕,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正打算睡去。
灵光猛的再次闪过,韩越突然坐起身,拿过床上的木枕,抱着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