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亡大多在关羽的步兵队,所以关羽押着俘虏和缴获的战利品回中山府,韩越带着骑兵营和张飞所部继续朝安国进发。
大军开拔到安国县,县令忙率从吏出迎。
“二位都尉大人率军前来平叛,下官有失远迎。”安国县令对韩越二人甚是恭敬。
韩越笑道:“县令大人无须多礼,吾等皆为军官,与政事无有挂牵,此役还请县令大人配合吾等破贼。”
“那个李大目到底在何处?你可晓得?”张飞的目的很明确,找到李大目所部,然后剿灭。
“贼寇李大目游掠四方,无固定据点,下官实不知也。”县令一脸惶恐,目光游离,生怕韩越等人怪罪。
“如此,就只能派遣斥候,四处打探敌踪了。”韩越叹息一声。
“下官今晚在县府略备几杯薄酒,还请二位大人赏脸光临。”县令一脸谄笑,压低着声音对二人道。
“恩?”韩越望了望边上的张飞,见后者面露向往,笑笑道:“县令大人既然有请,待吾等安顿好将士们,自当赴宴。”
县令见韩越答应,欣然告退。
“惊渊!你老说行军中不许饮酒,害俺从出征到现在滴酒未沾,现在这又是何意?”未待县令走远,张飞扯着韩越的衣角,低声问他。
“这县令神色慌张,举止怪异,当中必有故事。”韩越悄悄回应张飞。
傍晚时分,韩越将大军驻扎于城外,命令赵云统管全军,又暗地吩咐他一番,便与张飞及数名亲信往县府赴宴。
县令立于门口恭迎,将二入接入内堂,恭声请道:“二位大人请上座。”
韩越二人也不客气,坐于上首,县令一声吩咐,仆人立刻奉上酒肉。
“二位大人舟途劳顿,下官先敬二位大人一杯。”县令一脸殷勤,举杯对二人道。
韩越瞥眼注视一下县令,只见其虽表面平静,眼神中却豪无献媚之意,反而隐藏着一丝担忧。韩越心中疑虑更甚,举杯一饮而尽,也不多话。
“二位大人于安喜一举荡平张白骑所部,又日夜兼程赶来安国,实在是辛苦了,下官再敬二位大人一杯。”县令频频敬酒,二人皆受,想来以韩越和张飞二人的酒量,县令就算不醒人事了,二人还未双眼迷离吧。
喝了半响,县令突然提议道:“二位大人,军中将士劳苦功高,下官府上酒肉颇多,可遣从人送去一些,以慰劳各部将士。二位大人以为如何?”
韩越双眼一眯,‘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他故作思虑状,半响后终于颔首道:“如此亦好,将士们也确实劳累,还要多谢县令大人。”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县令喜形于色,急忙唤过从人,备足酒肉,送至城外军营。
然后三人继续饮酒,酒过三巡,县令开始显得心不在焉,时而望向府门,眼中愈显焦躁,韩越瞧在眼里,心中暗笑,装作微醉的样子,对其举杯道:“县令大人何故停杯不饮,来,来,今夜不醉不归。”
县令眼皮一跳,当即举杯与韩越对饮,不敢再偷望府门。
韩越用眼神示意张飞,对其道:“益德,来!县令大人不甚爽快,吾二人对饮。”
张飞见韩越猛眨眼睛,一愣,道:“惊渊你眼皮怎的猛跳?”
韩越心内暗骂,你这黑呆子!怎的没一点默契,嘴上却道:“噢?有此事?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
“想来是最近将要有灾祸降临吧!左跳吉,右跳凶呀。”韩越眉头皱起,故作感慨道。
县令闻言心头猛地一跳,偷眼瞄向韩越,见其并未看向自己,想来也是一时感慨,心下稍安。
韩越与张飞大肆拼酒,仿佛进入浑然忘我状。县令见了,胆子又大了起来,不时喵喵府门,再喵喵内帐,面上焦虑之色更甚。
“县令大人可是候送酒食之人?”不知何时韩越出现在了县令身边,双眼中精光暴闪,满脸带着古怪的笑容,哪有一丝刚才那醉醺醺的样子。
县令大惊失色,手中酒盏一下掉落在地,汗流满背,支支吾吾,不能言语。
韩越双眼闪过一丝深沉的杀机,冷笑道:“县令大人堂内埋伏的刀斧手可唤出了。”
张飞本来还莫名其妙韩越为何突然如此说,闻言当即大怒,揪住县令的衣领提将起来,如提童稚:“你这厮敢害吾等?”
还不待县令答话,“咄”的一声响,内堂突然冲出数十名手持利器的大汉,个个膀大腰圆,一脸凶悍,将韩越二人围在中央。
韩越脸色不变,依旧冷笑着对着县令道:“勾结匪寇,欲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县令羞愧不已,凄然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下官亦出于无奈也!”
这时众大汉中走出一人,三十余岁,国字脸,满面扎髯,只听他沉声断喝:“不要管这个县令,将他们三人一齐杀了。”
“你......你.....你,你不讲信用?”县令见髯面大汉不顾自己的生死,当即哀嚎惨叫起来。
众大汉怒吼扑上,张飞大喝一声,狂暴的气势陡然迸发,怒道:“就凭你们这几个小贼?”“蹭”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如砍瓜切菜般杀出一条血路。
韩越亦掣出佩剑,跟随张飞杀将出去。这时门口一阵嘈杂声,拓拔野带着数百军士冲了进来,一指着县府内的贼寇:“全部给我砍了!”
众军士应诺一声,如虎狼般冲向贼寇。
张飞长剑砍翻边上的两个小贼,全身散发出凛冽无匹的气势,一步步走向那髯面大汉。
髯面大汉只觉得无边的杀气瞬间笼罩住他,压力仿似四面八方而来,他心内发颤,自己好歹刀口舔血了这么些日子,杀人不下百数,但面对着这个俊朗的黑汉子,竟然连拔刀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咔嚓”一声巨响,髯面大汉还是拔出了他的佩刀,却被张飞一剑击飞,髯面大汉呆呆的望着撕裂流血的虎口,心中骇然。
“连刀都拿不稳,你连被我杀的资格都没有!”张飞收回长剑,冷冷道。
几名军士虎扑而上,瞬间将髯面大汉绑成了一个大粽子,其余贼寇尽皆伏诛。
“哥,你怎么知道这狗官要害你?”拓拔野快步走到韩越的身边,一脸的不解。
“猜的!”韩越拍拍手,一脸的坏笑。
拓拔野心中暗骂,‘每次都卖关子,真是!’
韩越走到被绑的县令边上,嘿嘿笑道:“县令大人,现在可将前因后果说与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