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轩一瞧,那个白衣女子正向他看过来,那愤怒的眼神证实了他的猜想是对的:这娘们真想要将老子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呀。
这女子绝对有足够的理由去杀死他,就因为这小子,她那光洁如玉的胳膊上腿上各多了一处伤疤,这子弹的伤痕竟然同刀剑不同,虽然痊愈了,但还是留下了痕迹,让她怨恨不已。
秦睿轩掉转马头,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快速向远处跑去。名誉事小,shi身事大,怎么办?我逃。就在他抽马的同时,眼睛的余光也看到那个白衣女子竟然舍弃了柳泰文几人,快速向自己飘来。
靠,老子是来帮忙的,却成吸引火力的靶子了。秦睿轩既恨又气,气的是这匹劣马不争气,四条腿还跑不过人家两条腿的;恨的是这马的爹娘少给这马生了两条腿。
人到了生命危急的时刻都是有超能力的,秦睿轩的超能力就是轮起手中的鞭子狠抽马屁股,他每鞭下去都在马屁股上留下一条血痕。马儿被抽的太厉害,也打着撅子疯狂地向前狂奔。
柳泰文几人本来正骇然于这女子的武功,个个叫苦不迭时,却见秦睿轩虚晃一枪吸引走了白衣女子的注意。他们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大难不死的他们都对秦睿轩的仗义相救大为感动。可当他们意识到秦睿轩根本不是这白衣女子的对手,想要上前帮忙的时候已经是有心无力了,他们哪儿追的上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白影紧跟在马屁股后向远处跑去。
秦睿轩已经能感觉到后脑空气波动的风声了,糟糕。女鬼出手了,我躲。秦睿轩毕竟是刚学会骑马没多久的人,那种单边斜挂的本事他想都别想。
马儿似呼也觉察到了身后的危险,猛地向前一蹿。秦睿轩一个不留神,被这劣马的加速带的仰倒在马背上。
也是这家伙走运,幸亏他仰倒在了马背上,否则他就要被震碎内脏,一命呜呼了。原来就在他仰倒的时候,那凌厉无比的一掌也从后上方斜着向下打了过来。如果他是向前趴倒,本来是冲着他脑袋来的那掌也会顺势打到他背上。结果他却偏偏向后仰倒,才躲过这催命掌。
由于他鬼使神差地向后一躺,白衣女子一掌没有打在秦睿轩身上,而是直直地拍在了马背上。马儿何曾受到过如此重击,又惊又吓,一声长嘶,狂跳了起来,直接把秦睿轩甩到了地上。
秦睿轩躺在地上,还没来的及爬起来,就看到那个白衣女子双掌一按马背,马上又从马背上弹起向他袭来。他知道这次没有躲避的可能了,心里突然愤恨起来。既然让我来到了这里,为什么还要这么快就让我挂了?这分明是老天爷在耍我,我不甘心。我诅咒你,老天爷。
他闭上了眼睛,等待那最后一刻。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四秒种,五秒钟。靠,搞什么,死也不让死的爽快点,就算是慢镜头也该打到了呀,难道真想先奸后杀呀。
秦睿轩愤怒地张开眼睛,那匹马被打的发疯后早跑没影了,眼前没有白衣女鬼,寂静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人呢?他抬头一看,却见朦胧的月光下,两条一模一样的女鬼正面对着面静悄悄地站在对面的屋顶上。靠,她什么时候跑到对面房顶上了,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条白衣女鬼?
秦睿轩正疑惑着,是继续躺着装晕呢还是趁机跑路呢?却听到新来的白衣女鬼说道:“秦公子,快带着你的黄河帮朋友离开,这里交给我了。”
天哪,秦睿轩大喜,这不是白莲教的圣姑姐姐么。老子刚诅咒完老天爷,老天爷就派了青春版的观音大士来解救我,看来这老天爷天生欠骂呀。
白莲教圣姑又转头对白衣女鬼说道:“我已经盯上你很久了,你究竟是谁,威何冒充我白莲教祸害百姓?”
白衣女鬼哼了一声,说道:“冒充还需要理由吗?我爱冒充就冒充,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况且,天下白莲教千宗万支,为什么你能叫得我就叫不得。”
秦睿轩才不管她们两个的恩怨,而是在心里猥琐地想着,让他们两个小妞去打吧,最好打个两败俱伤,老子再混水摸鱼,嘿嘿,到时候让你们统统倒在在老子的神棍下。
不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种高手过招必定惊天地泣鬼神,老子最好还是先跑远点。他一骨碌爬起来,冲着屋脊上的白莲圣姑说道:“多谢白莲教圣姑姐姐相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生原以身相许。”可惜的是房顶上的两位姑娘已经开打,没听到他的最后半句话。
秦睿轩一瘸一拐地一路小跑着往回去找柳泰文几人,这破马把他跌的实在是不轻,整个人好象散架了一样。他正艰难地挪着步子,迎面碰上柳泰文正跨着马向这边追来,忙大叫道:“柳兄,快掉头,前面打的正凶。”
柳泰文几人正替他这个舍己救人的侠义之士担心,看到他只是略受小伤,都松了口气。柳泰文打马走到秦睿轩跟前,伸手将他拉到自己马上,歉意地说道:“秦兄弟,今日多谢你呀,要不是你引开那妖女,我们都完了。”
鬼才想去引开那妖女呢,秦睿轩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憨憨地笑了笑,说道:“柳兄客气了,这种情况下,牺牲一个人总比大家都送命要好。再说我不过是周王府里的小人物,我们王府可离不了你们黄河帮。”
一行人打马折进一条小胡同,确定安全后,便急急忙忙地赶向黄河帮开封分舵所在地黄河堵坊。柳泰文走在最前面,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秦兄弟,你是怎么走脱的,前面是谁在动手?”
秦睿轩在马上坐了一会儿,缓过来不少劲,要想把那两个白衣女子的林林总总都说出来,还真不是一言两语的事,他就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细说与你听。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
柳泰文也皱了眉头,如今这事如何收场还真不好办。东厂的太监已经被得罪了,高家也已经被得罪了,一直以来黄河帮都不愿捅破的那层窗户纸终究还是被捅破了。但好在高名衡、东厂也是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并不敢摆出台面。只要明面上不跟官府起冲突,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拿黄河帮怎样。
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伙人既然盯上了漕运水道,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阴招,让人防不胜防。今天是刘老船头,明天可能就是周老船头、吴老船头…这才是最头疼的。
秦睿轩回头看了看眉毛拧成了一团的柳泰文,心里偷笑着,愁吧你,愁死了咱们才好谈嘛。他火上浇油道:“柳兄,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呀。高名衡、东厂早已勾结在一起了,他们一心要霸占漕运水道,必定不会就此善罢干休,以后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卑鄙手段呢,你要小心呀。”
柳泰文知道秦睿轩此言不虚,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天要亡我黄河帮么?如今遍地饥荒,如果再丢掉赖以营生的漕运水道,这上上下下几万帮众和家小的生活怎么办?难道真要带着帮众走上这条路吗?
柳泰文想到此,手里的鞭子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他毕竟是举人出身,虽然后来流落江湖,脑子也比那些酸腐儒生好使的多,但还是残留着封建儒家的忠君思想。即便他不想再跟官府撤上关系,但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是不想走上反叛那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