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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讨伐越国

传说越国是夏禹的后裔所建。当年,大禹治理水患来到南方,曾在会稽(今浙江绍兴市)一带活动,召集诸侯“乃大会计治国之道”,所以此地名为会稽。后来,大禹在这里“因传国政,休养万民”,他死后也安葬在会稽山。夏禹的后代少康即位时,把自己的庶子无余封在这里,以免夏禹陵庙的祭祀中断。无余就建立了国家,名为“越”。无余就是越国的始祖。

最早的吴周和越国都是楚国的附属国,地位相当。可是自从吴王寿梦叛楚以后,越国的地位也逐渐上升,成为楚国在吴国身后的重要盟国,也成为吴国的一大隐患。

公元前544年,吴王余祭为了实现攻下强楚的愿望,开始攻伐越国,消除自己的后患。那时的越国兵力弱,国土小,只是楚国的一个个小小的附属国。战争结束后,吴军俘虏了大量越军。不久之后,吴王余祭已经完全放松了对越国俘虏的警惕,让俘虏做了吴官守门人,并且负责看守吴国的船只。当吴王余祭视察船只的时候,被守船人刺杀,吴越两国自此成了“仇雠敌战之国”。

斗转星移,春去秋来,吴国在不断地强大,越国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在楚国的支持下,先后从公元前537年、公元前518年两次讨伐吴国。一直到吴王阖闾时,越国已传二十余世孙,其国君是允常。

在这次吴国讨伐楚国之时,越国是吴王最大的担心。虽然在攻楚之前征服了徐国和钟吾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后顾之忧,但要一举拿下楚国,必然会进行旷日持久的战争,并导致双方兵力大量消耗的结果。这时候,来自越国的威胁就不得不考虑了。如果越国在吴国攻楚之时乘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孙武当初难以下定攻楚决心的一大原因。

根据史书记载:“允常之时,与吴王阖间战而相怨伐。”可见,吴国与越国的战争一直不断,虽然没有经过特别惊天动地的战争,可也总是硝烟四起,战云弥漫。到了吴王阖闾时,越国这时的疆域已“南至句无(今浙江诸暨县),北至御儿(今浙江余杭县),东至于鄞(今浙江奉化县),西至于姑蔑(今浙江衢县)”方圆数百里,国都定于会稽,已蔚为南方大国。

吴王阖闾刚即位的时候,就想要重创越国,给楚国一个警告。于是,吴王阖闾命令伍子胥在姑苏(今江苏苏州市)修筑阖闾王城。这座王城的设计主要是为了防御越国。据史书记载:“越在东南,故立蛇门以制敌国”、“不开东面者,欲以绝越明也”。通过这些句子,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吴王阖闾对越国的防备之心。

当然,阖闾认为,仅仅防御是远远不够的,而且自己已经攻下了徐同,打败了楚国。为了防止越国乘虚而入,主动出击越国已迫在眉睫。为了使自己发动战争师出有名,吴王阖闾采取先礼后兵的做法。公元前510年(吴王阖间五年)夏,吴王阖闯先派使臣去越国进行谈判,诚心地表示希望越国能够跟吴国结成联盟,共同讨伐楚国。

越王允常接见了吴国的使臣,听了吴国使臣的来意,非常气愤,坚决地说:“你们吴国不遵守与楚国地盟约,不守信用,抛弃亲如手足的楚国。现在又要与越国交往,共同讨伐亲近的友邦,鄙国不能从命。”吴国的使臣见越王允常的态度坚决,再劝无用,于是就回来向吴王阖闾复命。

吴王阖闾得知越王允常根本无意与其联盟,就准备主动出击。可是这一年,岁星降在越国的头上,按照当时观念,不利于吴国进攻越国。晋国史墨就说:“越得岁而吴伐之,必受其凶。”一边是自己的远大计划,一边是天命,究竟该怎么办?吴王阖闾犹豫了,不知该不该顺从天命。

孙武从不相信天命,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能力。他认为,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事在人为。在吴王阖闾犹豫不决时,他勇敢地挺身而出,以其兵家的魄力,力劝吴王阖闾用兵,以解除将来伐楚的后顾之忧。他自信高昂地说:“自古英明的君主和贤能的将帅,之所以战而胜人,功业超众,是因为他们能首先对敌情了如指掌,这叫‘先知’。”

孙武的这些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句句都说在阖闾的心里。可是阖闾仍然害怕天谴。孙武好像看出了吴王阖闾的疑虑,继续说:“而先知不可以求神问鬼,不可以用相像的事物来比附猜测,也不可以用日月星辰运行度数去验证,必须依靠人的自身力量去努力深入地了解敌情。”

但是,吴王阖闾还是下不了攻越的决心。

有一次,吴王与孙武一起讨论一些兵法上的事情,想从中学习一些打仗用兵的战略。他问:“我军发动主要兵力进攻楚国,若越国趁我国内部空虚,突袭我国。这时,我国本土就得进行抵抗,在国内进行作战,按照将军的兵法提示,应当属于‘散地’,这种情况下作战,士卒顾家,应该坚守不出,不与敌军较量。但是如果敌军进攻我小城,掠夺我田野上的粮食牲畜,不让我们出去打柴拾草,堵塞我交通要道,待我消耗殆尽,再发动攻击,我军该如何呢?”

孙武回答:“如果敌军来我军本土侵犯,那么在他们背后肯定有许多我们的城邑。敌军由于远离本土,士兵往往把军队看做自己的家,在作战时,他们都会集中精神,全心应对,舍生忘死,勇于战斗。而我们的士兵处在本土,留恋故乡,往往不愿死战,常常抱有求生的欲望;用这样的军队排列战阵,战阵一定不会坚固;用这样的军队发动进攻,战斗一定不会获胜。因此,最好办法是结集军队,积聚粮食,储备布帛,保城备险,同时派遣轻装快速部队出奇兵切断敌军的后勤补给线:敌军挑战,我军坚守不出,敌军粮食等后勤物资运不上来,到郊外抢掠又一无所获,敌军将士就会困顿饥馁。我军借机以小利诱使敌军按照我们的预先计划行动,就可以打败敌军。”

听了孙武有理有据、合情合理的精辟分析之后,吴王阖闾的一切后顾之忧都消除了。他明白,有了孙武这样的军事奇才,何惧越国乘虚而入?何愁不能打败楚国?于是,他打消了疑虑,下达了攻击越国的命令。

吴军全线出击,杀人越国境内。这次出击是出其不意的,越国没有想到吴国会那么快就进攻自己。当得知吴王进军越国时,越国一片混乱,百姓四散逃窜,国中大臣也四散逃去,越国的将领还没有来得及组织兵力迎战,就已经被吴军包围。所以,吴国很轻易就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吴王从越国班师后,唯恐越国继续组织军队来侵犯,就加紧修同城池,增强守备力量,尽量把越国北上犯吴的威胁减少到最低程度。

这次讨伐越国进行得如此顺利,与孙武的谋略是分不开的,吴王非常感激孙武的忠诚,也非常钦佩孙武的谋略和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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