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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武汉耳提面命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武弟屁巅屁巅跟在王媒婆身后,斗志昂然,挺首阔步开赴战场。
一路上王媒婆絮絮叨叨,交代这交代那,那热情劲,比待自己的亲儿子还要亲出几分来。
武弟老兄懒得叼她,唯唯喏喏敷衍着。
这厮抱的可是看热闹玩儿好奇的心理哦,在他的脑海中,那女孩的形象被他根据王媒婆的形容反反复复拼凑了N遍。怪了,咋会越拼越不对劲,越拼越不上眼呢,难道真是个美女?操,不管她,见了不一目了然。
“呵,王师娘,又带货上门啊!”两人沿机耕路,途经武威村唯一的小商店,商店门大开,一头发逢松的中年男子正蹲在地上刷牙,估计是刚刚睡醒。这人是武威村唯一的个体老板,叫武贵,与武汉是一辈的。气焰嚣张得很呢,目中无人的,武汉一家就在他瞧不起的行列中。
“贵子哥,瞅你老板一个,讲话怎么这么没水平。俺这个可是婚姻介绍,懂不?亏你还是见过世面做生意的人。”王媒婆朝武贵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
“切,你哪个时候变得那么高尚了,还婚姻介绍!”武贵刷毕牙起身,瞟了眼武弟,“哟,这谁啊,看来货色还不素哦,卖给谁家的?”
武弟闻言郁闷不堪,自己还成货物了?还货色不素!操他娘,老子堂堂七尺男儿,让你们来如此侮辱,当下板着脸,不作声色。实武弟不知,在媒贩子手里头,少男少女们都是货物,货多货少货优货劣,人家就是这般说的问的。比如,有人想叫王媒婆给自家儿子介绍个对象,会这样问:王师娘,有货没,给我家伢崽看一个……
“哟,这不是弟子吗?今天这妆化得蛮靓哦!”小店里走出一名中年妇女,瞪着武弟像瞅贼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是武贵家的太上皇驾到,这老丫身着短衫睡衣,趿拉着一双拖鞋,手里扛着个大梳子,头发像八百年没打理过,刚刚出狱吧。
武贵顿悟,啧啧称奇:“武汉家的崽,哪个时候长出个人样来了?”
“你懂么子,人家大学生可是大学生来的,现在去看的妹子,肯定也是哪家大学生,龙对凤哦。”武贵妻尖嘴薄舌,含沙射影。这老丫平时可没少羞辱武弟他爹。
“瞧你两口子说的,哪里有一句人话。”王媒婆晓得武弟的性格,怕武贵俩风言风语惹恼了他,把自己这票生意打了水漂漂,赶忙出言制止,问武贵,“拿一包金白沙。”转身对武弟说,“弟子,拿钱。”
“都什么年代了哦,还相亲,现在流行的可是自由恋爱。就我家伢崽争气,我都快抱孙子喽。”武贵夫妻当没听见,武贵继续夸谈,完了,挑衅地向武弟炫耀,“弟子,富荣不是跟你同学吗。”
武贵的儿子叫武富,从幼儿园读到中专,一直跟武弟一个学校,照这样说来,他们俩个关系应该很铁才对。可人性有优劣之分,那武富家生活富足,游手好闲,只知泡妞,听说还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他与武弟的奋图强天壤之别,是以,两人怎么可能穿一条裤子呢?
读小学初中时,那武富就老是拿武弟是个没娘的崽说事,武弟没少跟他干架。
“快去把烟拿来。”王媒婆催促,方圆几里,就这武贵家的店有烟了。还有约好时间了的,她可不想迟到,况这一大票乎。
…………
武贵扬扬手中的牙刷,看猴样得意洋洋地看着武弟:“买烟吗,可以,告诉我是去看家千金。”
“呵呵。”一直冷脸相望、一声不吭的武弟突然笑了,是蔑笑,目光瞟过武贵头顶,鄙夷地冷笑,“狗嘴里吐****,尽是****的东西,谁敢要。”
武贵听来,暴跳如雷:“武汉家的崽,你说谁吐****。”
“有口德的人,自然不会吐****。”武弟淡淡地说,全然不把对方的怒火当一回事,还往火上浇油,“这大清早空气本最新鲜了,唉,可惜啊,尽是****臭。”
你武汉都算不了哪根葱,你儿子还飞天了不成,爬老子头上屙屎来了。
“武汉家的崽,没娘养的,今天老子代你爷老子教训教训你。”武贵休养差极,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挽了衣袖,上前就要教训武弟。
没娘养的!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武弟,这是他的忌讳,如同炸弹的引线一样,以前,为这句话,他没少打破人家的头。这不但是对自己的侮辱,更是对自己娘亲的侮辱,他只觉血肪喷张,理智被湮没,拳头握得铮铮响,脚一提,不管对方长辈年纪大,只想狠狠地把那疯狗打扁了。
“冷静!”武弟的心空响起一声柔斥,是棍棍王后。他止住动作,冷冷地盯着疯狗一样暴躁的武贵。
“走吧。”棍棍王后轻呵。
武弟对武敌者投以不屑的眼神,示威性地昂了昂头,转身跨步。
“没娘养的,敢对老子不敬,老子打死你。”武贵父凭子“贱”,仗着自己的儿子在地方混得开、不要脸、有黑道关系,平日里威风八面,在武威村唯我独尊,何曾受过这般挑衅,当下红了眼,也不管对方是小辈、年纪柔嫩,只想把他痛揍拳下,以解心中之辱、之气。
武贵用来追击武弟的“飞毛腿”突然止住,下身止了上身可没止,“嘭”一声响,倒头栽到了旁边的一个木桶里面。
这木桶可是个好玩意儿,它是农家专门用来盛猪屎装人尿的,臭哄哄的,恶心着呢。光看武贵那老小子倒栽葱的双腿对着天上乱蹬那劲,就知他吃得欢,兴奋着呢。
“老贵,老贵……”武贵他婆娘傻了眼,跑过去倒提武贵的双腿,直往外拉,拉了半晌拉不动,“啪”地一声,木桶自己倒了,粪水溅得武贵他婆娘一身,当真是把一个美好的清晨给搅得臭气冲天了。
武贵如蒙大敕,猛地爬起,撕去头顶的木桶,像一只从茅坑捞出的鸡,手舞足蹈,发了狂地往不远处的一眼塘里奔去。他婆娘如紧紧尾随。“扑通”两声,溅得水花四起,臭飘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