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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CD四人众 悍匪进城

洗面桥街面上,一个人疯了一样地边跑边喊:“棒老二进城了,大家快跑啊”。不过却没人理会,要说CD抓个什么飞天大盗,还有可能,可要说棒老二进CD却没人会信的。街坊们以为这个邻居得了失心疯,不少闲得无聊的人,端着茶碗准备看热闹。。。。。

忽然,众人听得“轰”得一声巨响,就见两个蒙面人被从一间房里扔了出来。黄大手拿着一根木棍也紧跟着冲了出来。三人瞬间又缠斗在了一起,两个蒙面人边打边喊:“还站起干啥子喃,一起上,弄死这个龟儿子,不弄死他,我们都出不到城。”

不少街坊认得黄大,纷纷交头接耳:“这个人是刘万财家的嘛,这是咋回事额?”

“不晓得嘛,哎呀,你看他们打的好凶。”

“那两个蒙面的在喊那个一起上额。没看到哪儿有帮手喃?”

“哎,嘿嘿,多半又是吼起耍的,你又不是不晓得,CD人打个架,那个不是把胸口拍得叭叭响,说自己随时喊得到几十个人来扎起额。”

“哎,那个兄弟,你把砍柴刀拿出来干啥子?喊你兄弟伙些把扁担放到起。人家打架嘛,看起耍就是了嘛,莫去管闲事。你们才进城不晓得规矩,这个当街打架要吃牢饭的额。对了,你刚才卖给我的白菜,好像少了一两额”

“劳资是棒老二,滚开。”

“你发疯了嗦,这些话可以乱说啊….哎哟”….

街面上不少卖东西的小贩和蹲在河边玩耍的闲人,瞬间变成了凶悍的棒老二,街坊们看得目瞪口呆。反应快的立刻溜回家里堵上门,反应慢的已经被打翻在地,痛苦哀嚎。

“这些哈儿啊,那个喊你们打那些人额,赶紧把这个壮汉儿给我收拾了。”胡锅巴闪过黄大地一击后,跳着脚咒骂自己的手下。这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嘛…..

几十个棒老二便丢下街坊,向着黄大围了过来。虽然这黄大长得五大三粗,好像很厉害,但这些棒老二不怕,俗话说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们这里砍柴刀都有十多把….

黄大一看不对,便用力逼退眼前的两个蒙面人。开始慢慢向后退去。这时,他旁边的一扇门打开了,刘灵儿从里面走了出来:“黄大,你干啥子额,大吼大叫的。我跑到幺妹儿家里面耍你都晓得啊。啊!!!这些是啥子人….棒老二??”

黄大将刘灵儿一把拉倒自己背后:“我在这儿挡到,你赶紧跑,听到没有。跑得越远越好。”

“好好好,你自己把细(注意)点哈,”脸色煞白的刘灵儿说完,立刻撒腿就跑。刚刚转过墙角,就看到了刘万财和李四喜。刘灵儿立刻冲上去,抱住哥哥说到:“哥!!哥!!遭了,棒老二杀过来了,黄大一个人守在哪儿的。好吓人额,咋个办嘛….”

李四喜一听急了,立刻飞奔回家里,匆匆告诉了黄二黄三,然后三人提着几根木棒就冲了出去。赶到地方一看,黄大已经被几十个人团团包围了。黄二黄三大喝一声,便杀了过去。李四喜迟疑了一下,随即咬紧腮帮心里一横,也挥起木棍砸了下去….

听见外面的哭爹喊娘声,刘万财在家里急得团团转。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计划好的一件事,竟然会被一群,不知哪儿来的土匪给生生搅和了。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突然,他脑子里灵机一动:这不是天赐良机嘛,正好可以利用这群土匪,向蜀王一表忠心,也证明自己镖局被劫一事,确实存在。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拿定主意后,刘万财便匆匆拉开房门。却见一个街坊被土匪砍翻在地。那个街坊还没叫出第二声,土匪手中的杀猪刀便拉开了街坊的脖子。一股带着热气的鲜血,刺破冬天的薄雾,喷的一人多高,如瀑布般四处洒落。刘万财大惊失色,急忙退回屋里,手忙脚乱地把门锁好。

听说土匪已经开始杀人后,家里的两个女人吓得亡魂大冒,浑身战栗腿脚发软,惊恐地听着门外的任何响动。刘万财在屋里转了两圈后,一拳砸在手心里,眼神坚定地沉声说道:“夫人,妹妹,这个关口我无论如何都要去闯。你们把门守好,如果….你们晓得咋做,切不可污了我刘家名声。”说完,便往桌上扔了两把剪刀,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

马驼背负着手,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向着洗面桥走去。旁边一人小心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问道:“马驼背,你去洗面桥干啥子?你在狮子山做的事,这个刘万财肯定晓得了。你这会儿去,刘万财会放过你?听说他老丈人是个当官的嘛,你这次惹的麻烦大了….”

说话之人,便是那日在狮子山,煽动花牌坊村村民的瘦子。马驼背闻言,回头看了看瘦子,不以为然地笑道:“潘麻子,我今天去就是要再点一把火,还要烧旺点。张少爷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就等到刘万财上钩了,如果他老丈人能参与进来,那就更好了,嘿嘿。”

“好嘛,随你的便。反正我也上了贼船了,上次不晓得咋就答应你了,喝酒误事啊。”潘麻子恨恨地说了一句。他随即又一把抓住马驼背:“对了,我们这次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张少爷答应的二十两银子和一百亩土地的事,不得是骗我的嘛?”

马驼背把潘麻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声笑道:“要说别人说这个话,我不得信,我也不会去冒这个险。但张少爷说这个话,我信。第一,我是张少爷家的远亲,第二嘛,你过来….”

马驼背轻声对着潘麻子说了几句。潘麻子听得是连连点头,乐得是双眼放光笑逐颜开只见大牙。随后他拱手一礼,小声说到:“那我就先恭贺,CD万福商号的马掌柜,以后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额。以后不要忘了兄弟伙哈。”马驼背一听,也是仰天哈哈一笑,春风得意之下,更是加快了脚步。

两人刚刚转上了去洗面桥的青石板路,便看见无数惊慌失措的人正在往城里跑。两人急忙拦住一个人询问。那人捂着流血的额头说到:“棒老二进城了,在洗面桥哪儿杀了好多人,再不跑命就丢在哪儿了,不说了,我先跑了。”

两人一脸疑惑地看着四散奔逃的人群,又眯着眼睛看了看不远处的洗面桥。果然,能看见不少人手持刀枪棍棒正在砍杀,隐隐还能听见惨叫声。潘麻子何时见过这种场景,顿觉冷汗直冒脚下一软,就要往回走。

马驼背一把抓住他:“你往哪儿跑?”

“妈哟,这种钱我不要了行不行。劳资的命要紧。我还想多吃几年干饭。”

“我….”马驼背气急之下踹了潘麻子一脚,大声骂道:“你个瓜货,遇到事情也不动哈脑壳。你跟我过来。”

马驼背把潘麻子拉倒一棵树下,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到:“CD啥时候有棒老二额?你活了四十多年看到过几回?你忘了啊,前几年夜郎国造反的时候,闹得那么凶,CD都没棒老二。”

“我,我咋没看到过喃,上回…”潘麻子话说到一半,忽然惊恐地看着马驼背:“你是说上回在龙潭寺,抢刘万财的….”

“废话,不是他们还有那个。但他们应该拿到钱都散了的嘛,咋会在洗面桥杀人放火?”

“马驼背,那些人,都是些从缅甸跑回来的逃兵,本来就烂命一条。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看到上次一下劫走了二十万银子的货物,就干脆留在CD了当土匪了。那些丘八可是杀人不眨眼啊。哎呀,咋个办额,他们为啥又跑回来了喃?”

一听这话,马驼背一下怒了,小声骂道:“我咋个晓得喃,要不然你去问哈嘛。”

“我…哎呀,遭了,遭了。要是这些人被抓了,供出来说,是我们两个带他们去的龙潭寺,那我们….哎哟喂呀,早晓得要被砍脑壳,我说啥子都不得做这些事啊。马驼背,你把我害惨了额。”潘麻子说完,就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咒骂马驼背。

“快起来,我们赶紧走。”马驼背一跺脚说到。

潘麻子一听,眼睛鼓得溜圆地问道:“啊,还要去洗面桥啊,我脚肚子都在打闪闪了的嘛....”

“你个二百五,还去个屁的洗面桥啊,我们赶紧去找张少爷。喊他想办法,不然我们都要被挂到树上放风筝。”

…………………………………………………………………………………………………..

CD锦官驿码头,拥挤的人群中有三个虎背熊腰之人,正焦急地等待着下一艘去往ZQ的客船。三人身上隐隐散发的血腥之气,让不少人在一边交头接耳。周边之人只要有谁敢看他们一眼,三人便立刻面露凶光,吓得等船的人都远远离他们三丈开外。

其中一人,用手指蹭了蹭脸上的两条刀疤,往周围看了看,对着一个脸色黝黑的人说到:“黑虎哥,下趟船我们说啥子都要挤上去。最好早点走额,这人太多了。走晚了,怕不好额。”

被叫做黑虎的人,斜眼扫视了一下人群,脸上横肉一抖轻蔑地说到:“岳刀疤,你还怕这些人啊。哼,前天晚上杀了几十个人,你不是眉头都没皱一哈的嘛。”

“黑虎哥,情况不一样的嘛。那是我们下了迷药才得手的,杀起来不费劲。这儿….要是把官府惹来了,确实麻烦就大了。再说了,我也想早点把这一万两银子分了。心头咋不急嘛。”岳刀疤讪讪一笑说到。

三人中另一个狮头豹眼的人说到:“就你急?我们都急。这次刀口舔血赚了一点钱,我还想早点讨个婆娘生娃娃。这几年在缅甸过的啥子日子额。妈的,找的女人都是黑猴子,晚上灯一关,都不晓得人在哪儿。”

黑虎嘿嘿一笑:“童三豹,你小子准备娶几个婆娘额?你在缅甸一晚上都要睡三个,第二天早上起来,照样骑马砍人。我赵黑虎佩服的很啊。”

童三豹咧嘴一笑,露出黑黢黢的牙齿:“嘿嘿,大哥说笑了。反正现在买个婆娘也便宜,到时候多买几个就是了。这次要感谢黑虎哥,带着我们从缅甸活着跑出来。来到CD就干了一票大的。嘿嘿,前天还把那些人都抹了脖子。如今这一万两银子,我们三个才有的分啊。”

赵黑虎闻言,三角眼中闪过一丝阴骜:“人不为财,天诛地灭。那些跟我们一起跑出来的,本来就欠我一条命,我只是找他们把命还给我而已。对了,你们两个真的想,就这样去ZQ然后再去湖广,就当个土地翁过日子?”

童三豹眼中精光一闪,抖了抖眉毛舔了舔嘴唇说到:“黑虎哥,有啥事,你说,劳资烂命一条,跟到你就是了,钱没得哪个嫌少。嘿嘿,劳资还一直想去苏杭耍一哈….”

“我这次以为那些牛车里面,就装了些盐巴而已。你们晓得还装了啥子不?光是CD商号的票据都是十万两,还有五万两的丝绸提货单子。另外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一个小盒子,那个喊我们做事的人,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手都在发抖。”赵黑虎脸色狰狞地说到。

“黑虎哥,你咋个晓得这些的?你的意思是....那批货物不止三万两?”童三豹眼珠子一转问到。

“嘿嘿,他们以为我就是个丘八,点货的时候就没防我。哼,劳资当年也念过几年私塾,认得到字。价值几十万两的货物,他们只给了我们一万两,是不是有点少了?真以为我们没见过钱?我准备在CD留两天,找哈这个人,说啥子也要喊他多吐点血,再拿点给我们。”赵黑虎说完后,便直勾勾盯着两人,脸上闪过一丝阴笑。

“要得,但我们不晓得他的名字的嘛。”童三豹说到。

“哼,我听到有人小声喊他张少爷,还说的他家住在摩诃池一带。我们就去哪儿转一哈。走,我们不坐船了,先去会哈这个张少爷。”赵黑虎说完,就把背囊往肩上一扔,转身便走。

一直没有言语的岳刀疤也立刻跟上了赵黑虎,但心里却又惊又怕:妈的,这次为了一万两,你赵黑虎就杀了三十五个人。如果你这次真的找到张少爷,拿到钱了,那我们还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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