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回到安琪儿与艾瑞克离开的时候。
乔一直盯着急诊室的出口,他们离开的地方。他显得很不耐烦,他不时的催促约翰:“你的动作就不能再快点吗?”
约翰似乎是有意放慢手里的动作,光在清洗伤口上就花了许多的时间。他看着乔着急的摸样偷笑着。
“我在你这个年纪时也曾喜欢上一个女孩!”约翰低着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头也不抬的突然开口对乔说。乔将视线拉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只听他继续说道:“当她身边存在任何一位——不是家人的男性时,我都会很紧张。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他们的关系!她和他熟识的程度!跟她有关的一切我都想要知道!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以及所有跟她有关的任何事!”
对于这样的情景约翰描述的是那样清晰。
“你也说了,这只是你自己曾经的某个青春期!”乔觉得约翰突然对自己说的话有点可笑。
“我其实想说的是——”约翰停下手里的一切动作,突然认真起来。“——谢谢你今天奋不顾身的救了安琪儿!她对我来说就像是我的女儿!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而她同样也很在乎你!你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孩!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把她放在比你自己还重要的位置上!”
约翰的话认真的像是长辈的谆谆教导,这让乔听上去感觉很不自在。
“你说话就不能正常一点,怎么听上去像是在念致辞!”
“你放心!”约翰像是没听到乔说的话一样,“艾瑞克虽然喜欢她,但他从没有过其他的想法!他想保护她也是出于真心的!你大可不必去敌对他,当然也包括我!”
约翰的话说完了,乔装作不明白的样子,“你不觉的你说的话很奇怪吗?不要用你自己认为的事情来想象别人好吗!你,还有那个艾瑞克,我根本就没多想什么!是你胡思乱想出来的!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胡思乱想也不是什么好习惯!”
“随便你怎么说!你自己怎么想的,还是你自己最清楚!”约翰笑着说。这时,他手里的缝合工作已经接近结尾了,他知道乔已经待得很不耐烦了。
剪刀剪下最后一块纱布绑好后,约翰站直了身体,“好了!完成了!你可以离开了!”
乔从病床旁站起,看了看包扎好的上臂,“谢谢!包扎的还算不错!”
这时,刚好安琪儿与艾瑞克一同进来了。
看着他们两人说笑着走进来,约翰对乔说:“看来他们谈的不错!友谊恢复如初了!”接着他有看了看乔的脸,果然如她感觉的那样——很糟糕。他摇摇头,笑了笑。
“已经包扎好了!”安琪儿看着乔的上臂,“你包扎的很漂亮!”
约翰听后,笑道:“谢谢!”
“嗯!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艾瑞克已经可以感觉到乔直盯着自己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敌意。
“是的!我已经没事!”乔紧接着艾瑞克的话,似乎担心有人反对的样子。然后,他将手搭上了安琪儿的肩,“我和安琪儿还有其他的事情的!我们也该离开了!”
安琪儿看着乔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她似乎觉得在这样的场合里——在约翰和艾瑞克的面前,这样好像不太好。于是,她将他的手拿开了。这一点,乔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有点失望。
“其实,我还有事情要跟你们谈一谈!”安琪儿突然说。
他们三人相继对望了一眼,应该都预感到了安琪儿要说的事情很不一般,甚至是很糟糕。
“出了什么事吗?”约翰问。
安琪儿双手插在她外套的口袋里,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不知如何开口。即使的对于他们来说,这同样也是件相当棘手的事情。
预示死亡到来的噩梦,它充分表示生命是脆弱且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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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就是感恩节!感恩节晚上才会有篝火晚会!也就是说你梦境里出现的死亡时间是在后天的晚上!”约翰用食指敲着他面前的杯子。
此时,他们在一家快餐店内。安琪儿和乔,约翰和艾瑞克分别并排的对坐在角落里的四张椅子上。因为不是吃饭的时间,店里的客人很少。服务员过来点餐的时候,他们只要了四杯水。为此,那名着性感短裙的女服务员离开时故意甩手将菜单从他们餐桌上拖的哗啦响。
“地点也很明确!小镇上只有莱斯湖才有大片的沙滩地可以点篝火!”约翰说。
而关于这些,安琪儿也早就想到了。
“你说,你的噩梦里还出现了爆炸!是吗?”约翰问。
安琪儿点头,思绪飘进昨晚的梦境,“在一个搭建的临时舞台的后方。关于那里,我在梦里没去过,所以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她说完,转过头看了看乔。在梦里,他就出现在自己身边。而现在,从进这家快餐店,他就一声没吭。到现在都还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安琪儿缘故,约翰与艾瑞克也将目光一同投向他的身上。片刻之后,约翰看着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在想什么?很重要吗?”
终于,乔抬起了头,然后看着安琪儿异常严肃的对她说道:“感恩节那天,不要出门!”他的严肃让安琪儿吃了一惊,这还是她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的。
“为什么?”她问。
“你不是说,死神对你说过,你每救一个人就会失去十年寿命吗?如果你的梦境是真的,那它就不是简单的一个事件!那是爆炸!你知道一个爆炸会夺走多少人的性命吗?如果,你去阻止这场爆炸,那么你……”乔此刻的眼神显出一丝悲痛,安琪儿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脸印上了一层波光。
“你也活不过这个感恩节了!”约翰接上乔要说的话。他与艾瑞克从得知安琪儿出现了噩梦开始就一直在想着,噩梦里死亡出现的时间,地点,还有即将死亡的人会是谁,又怎样才能去阻止它。却都没有想过那个噩梦里出现的爆炸会带走多少条危急安琪儿寿命的生命。
只有乔是从一开始就最先想到了安琪儿即将因此而失去的寿命。
乔的话和他眼中的神情,让安琪儿再次感到自己在他心中至关重要的位置。这让她们此时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微妙的变化促使她此刻在这三个男人之中的处境有些尴尬。
“没错!”艾瑞克开口打破了安琪儿的尴尬处境,“我也觉得感恩节的时候,你该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这样对你才是最好!”
“那那些人怎么办?我就任由他们死亡?”这一点安琪儿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还有我们!”约翰说,“我们去帮你阻止那些死亡!有我们在,你完全可以放心!”他说的时候,艾瑞克还附和着朝安琪儿点头,但让他们意外的是,乔竟对此没什么反应。
就在他们两人疑惑的时候,乔突然开口:“安琪儿!我记得你上次救了那位警长的外孙时,你并没有自己亲自去阻止,而是让那位警长去救了他自己的外孙!”
“对!”安琪儿点头。
“那你知道对这种情况该怎么看?那个男孩到底是你救的,还是警长救的?如果属于警长救的人,那你的十年寿命是不是还是你自己的?并没有失去?”
乔突然说出的这个疑问又是他们没想到的!约翰很意外,乔这样一个刚入大学的男孩看待问题竟然比自己这样一个中年人还有深刻。自己好歹也从医了快二十年了,怎么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至于艾瑞克,他除了惊讶以外还带有一点失落。
关于这个属性的问题,安琪儿也想过,答案无非就两种。可后来,爱玛出事了,这个问题就被搁下了。
“我不知道!老实说,我想过,但我不确定!”安琪儿说。
“那死神有没有跟你提过这方面的事?”乔说到死神时的语气就像是在聊他家隔壁的住户似的,这让约翰与艾瑞克都不免有点唏嘘。
“没有!她没说过这方面的细节!”
关于这个问题,乔觉得自己很失误,他与罗伊见过的面比安琪儿与她见的还多,怎么就没想过要问一问对方这个重要的问题呢?
“那看来,在感恩节之前我们还必须要搞清楚这件事!”约翰说。
“那也就是说——你们要去见一见死神了!”艾瑞克对于死神就像一个正常人所表现的那样——敬畏,敬而远之。
这又是一个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