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村里的赖汉,还是市里的肥婆,这么都一个德性。喜欢嚼舌根,真让人不明白为什么。”南门策腹诽一句。很是藐视他们,一刻也不愿意多看那些人一眼,用力挤出人群,走出蛋糕房。
南门策走到马路边,掏出药纸卷好的香烟。也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拿火柴点燃,大拇指中指捏着香烟,边玩耍边吧嗒吧嗒的吸着。
“那泼妇受伤,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滚下楼造成的。怎么她生病倒要叫我这个医生吃药!这算什么事?”南门策紧锁着双眉,思绪如潮。
陈亚光把自己当成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甚至用这种伤害无辜人的卑鄙手段,迫使夏家把自己交出来。
这种做法实在太荒谬,甚至不可理喻。
烟丝袅袅,缭绕在半空当中。南门策望着淡淡飘荡的烟丝,感觉人的生命也就像这烟丝,随时变幻莫测。
自己从山村朴素恬静的生活,到都市别墅的奢靡,再到安全被人威胁。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接连发生了这么多让他想不到的事情。
南门策明白,正如青眼豹所说,夏家不可能永远保护自己。即使自己救活了夏思威,也只是把爷爷当年欠下的恩情如数偿还。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最好,没有必要去麻烦夏家。也没有必要再多欠情分,这个世道最难还清的就是人情。打定主意,南门策决定,晚上的行动不告诉夏冰。
“兄弟,你这香烟味道挺特别的啊。”说话的是个穿休闲西装的中年男子。
那人明显在等车,可是车子一直不来,心里本来很焦急,再呼吸到二手烟更是让人恶心。但是很奇怪,这个二手烟吸入肺后,除了感觉一点淡淡的苦涩,更多的则是从未有过的药香。
更奇妙的是肺部清凉舒适,让他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镇定了下来。
男子见南门策不说话,道:“我出一百块,把你手卷的香烟卖给我,怎么样?”
“两百块……”
“五百块……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
南门策专心思索着,压根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在跟他说话。见有出租车驶来,捻灭烟蒂随手丢在地下,招手上了车。
“哎……”中年男子看着踩扁的纸烟,再看自己只愿游走在姑娘大腿和签署文件上的右手,皱着眉头纠结起来,捡还是不捡呢?
正纠结着。身后有声音传来:“爷爷派你们是保护我,还是保护他?”
说话的正是夏冰。她安慰完店员后,猛地发现南门策不见了,心里十分着急。再询问保镖,俩人表情茫然,同样也不知南门策去了哪里。
“保护南门先生。”保镖低着头,神色自责。
“保护南门先生?那他现在人在哪里?”夏冰厉声冷冷的责问:“你们俩还跟在我后面做什么?赶紧找!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们俩的饭碗都别要了!立刻引咎辞职吧。”
夏家保镖都是从附庸家族和旁系中挑选培训,不少保镖家人都为夏家工作,享受五险一金的高额待遇。这两名保镖也不例外,如果工作失职而被辞退,可真没脸面见家人朋友了。
两名保镖悚然一惊,额头汗水涔涔而下,赶紧散开寻找。
夏冰心急如焚,今天还没给南门策办理手机卡,想打电话都不行。
“一定要抢先找到他……究竟会去哪呢……”夏冰急的团团转,她努力回忆着南门策挂掉电话后的每一个细节和经过……
南门策只告诉自己,电话中人让他三天内给沈思彤道歉,自己也并没有怀疑。
现在看来,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中年男子负手而站,眼睛偷偷瞥了一眼夏冰,又落在烟头上。
“你说你不到医院照顾你爸,跑街上瞎逛什么。”
中年男子早就忘记要参加重要会议,现在只感觉有只小手抓着心房,奇痒难耐:“我曹正发这么大身份,要是被人发现当街捡别人丢在地上的烟头,这个脸可就丢大了。要不,假装手机不小心掉了,然后一块捡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宝马七系匆匆驶来。
嘎吱!!!
车轮在地面摩擦出清晰的印痕,卷起一阵风,吹的树叶乱颤,扁了的烟蒂打着滚,朝下水道防护栏滚去。
“妈呀!”曹正发来不及多想,做出个虎扑的动作。
车停稳,司机迅速开门走出,却看不见老板身影。
夏冰连同过路人的视线也被吸引过来,视线的中心由宝马车慢慢变成了曹正发。
“我的胳膊肘,我的膝盖啊!”曹正发疼的倒抽凉气,发现烟蒂正按在手下,顿时心满意足。
路人的议论声随风飘来。
曹正发捏着烟蒂,捡起掉落地上摔碎屏的手机,一同放入上衣口袋。
咳嗽一声,谁也不搭理,厚着脸皮上了车。
宝马车司机心里边还在懊悔,看见老板捡烟头出糗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准老板为了面子,就要把自己给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