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对此事的再三斟酌,考虑到对山寨的重要、对南方妇人用命托付的尊重,大爷毅然作出了决定。
大爷一开口,这边立即就动了起来,“牛头岭”、“羚羊村”那二个动物名命名、地名重迭的地方也在三爷的安排下终于打听清楚了,这双重的信息快速地传到了豹子耳中,那边,豹子与队长的交流也正式展开。
“大爷,我们金山岭都是用这样的称呼称呼老大的,请允许我也这样称呼队长您!来,我借花献佛,用贵村的好酒敬您!”
大娘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经专业人士数次检查后,除惊吓过度影响了脑际神经,有可能会留下受到强剌激或太激动等都有可能昏厥的后遗症外,被野猪獠牙撕裂的小腿肚经过村内祖传医术用树皮复合包扎,应该基本能恢复,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队长、村内几位老者终于放下心来,与豹子坐在了一起,完成队长前面答应过的“‘豹爷’贵临,在下希望等下有幸能陪‘豹爷’喝上一杯”的承诺。
“豹爷,客气了。在下老早在等机会要谢谢豹爷,今天是老天给我带来了机会,来,干!”
队长先抱拳向豹爷致过意,接着双手举起酒碗:“我这里先干为敬了!”再次朝豹子致意后一口尽干。
“谢了,大爷海量,豹子没有大爷这样的量,且受之有愧,但豹子代金山寨谢过,干!”
豹子同样恭手向队长致意后一口干尽。
“好!”
“好酒!”
队长、豹子一口干净后都忍不住发自心底一声喊。
队长、豹子二人相互敬着,可被请来一起陪豹子的几位族老却如同坠入了迷雾之中,他们一直没想明白,平时颇为自重的队长,怎么会对这个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外人那样敬重,因不了解情况,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看队长。
“豹爷,来,满上。您代金山寨给我们敬酒,是牛头山之福,在下衷心谢过。这一碗,是代娃他公公、代村内在坐和不在坐的其它村民敬豹爷和金山寨的众位义士的。”
队长再次将豹爷酒碗倒满。
“代娃他公公?”
豹子一愣,娃他公公,娃是谁、谁的娃、娃他公公是谁、与自已有关联吗、为什么要谢自己?一连串的问题在豹子脑海中闪过。
“豹爷,您还记得去年十月在鸡公山山坞的事吗?”
“鸡公山山坞?!”
一经点明,豹子一下回想起来当时的事情,但那时因确是有急事,将几人扶上山岗,看过没事后,就随即离开了,事情一多,这事也就被放在了脑后,想不到这事竟然与牛头岭有关联。
也许真应验了好人有好报,这件事办起来可能会轻松不少。
豹子没来由地心中一喜。
“豹爷,您这样做大事的人,可能早将那次的事忘记在脑后了,可是受恩的我们,对恩人的恩,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队长将豹爷的酒碗斟满后,拉过自己的酒碗,将酒壶对着碗口,但迟迟没有倒落,就这样一手举壶一手抓碗,似同僵在了那里,口中却源源不断地叙述起来。
去年十月,娃他公带着村中五名猎人赶猎到了鸡公山,在山口打中了一头狼,但没有一枪毙命,那头受了伤的狼逃入了鸡公山山坞,娃他公仗着人多,狼又受了伤,没有多少反抗的力量,就追入进了山坞,谁知却陷入到了群狼之中,受到狼群猛烈地复仇攻击。
豹爷,你一定知道,那群狼复仇是何等的疯狂,只一眨眼的功夫,猝不及防的六人中四人受了伤,眼看这六人的命都可能丢在那里了。正在六人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之时,正好有人路过此地,二话不说,迅即拔枪助之,一枪命中头狼,其它几位一起的兄弟也及时出手,三下五除二,也是一眨眼看的功夫,五头狼便倒在了面前,吓得其它的狼一轰而逃。幸亏高人出手,才保住了我村六名猎人的生命,这六中带队的,便是娃他公。
呵呵,这娃,就是在下的小娃,他公,就是娃******老爹了。
娃他公与其它五人回村,一直认定是苍天有眼,派吉星下凡救生,才保得六人生命,回村后,六人将此事告知族老,多次跪求族老同意,专门在祖祠供奉了长生灵位,对恩人作敬奉。
这位就是救了村中六人生命的救命恩人?还是与救了六人命的大事相关!
随着队长慢慢腾腾叙述,几位被队长请来陪豹爷的族老心中同时冒出一个个问题,一个个激动起来。
本来,村里已经作了安排,六人准备专程到金山寨谢恩的,开始是六人中有二人伤情复发,不能上路,而从牛头山到金山寨的路又远,不敢带病上路。等二人稍好,又得知马步芳的残部窜入了山区,杀人放火,沿途抢劫,无所不为,无恶不作。象我们这样实力不够的村子,多人出远门,风险实在有点大,总想等时局稍太平点,谁知这事一拖就拖到了现在,实在是愧疚不已。
“也是苍天有眼,豹爷,想不到豹爷您老贵脚会踏入我们这方贱地,给了我们报恩的机会,这救命之恩大如天,说什么都不为过的。豹爷,来,干了这一杯!救命大恩,无以报之,几杯酒,只略表心意,其它的,只能永铭心底了!”
“豹爷,村中六人的救命恩人?!”
“豹爷?”
“豹爷?”
“爷、爷、爷就是救了吾村六人生命的豹爷?!”
几位被请来与队长一起陪客人的族老,一听眼前的人就是早名声在心的豹爷,一个个似被惊到了,立即起身举起酒碗,恭恭敬敬地向豹爷行过大礼。
“哎哎哎,各位、各位,折杀豹子、折杀豹子,豹子有礼、豹子有礼!”
天天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在战场上从不绉眉的豹子,被几位族老的恭敬有加给弄晕了,忙不迭地向各位回礼。
“豹爷,救命之恩,您当得起我们全村的敬仰,无以为报,在下我就只能永存心底了。在下我做事不慎,害苦恼了素不相识的大娘,愧疚不已。大娘要寻‘牛头岭’、‘羚羊村’,听豹爷音,您知道‘牛头岭’、‘羚羊村’?”
酒过三巡,见豹爷高兴,队长适时道出了心中所想。
“鸡公山山坞之事,豹子正好赶巧,也是贵村民勇为,所谓‘救命之恩’,实为愧疚,队长与各位族老酒已数敬,此‘山’就算翻过,无他了。‘牛头岭’、‘羚羊村’之地,豹子到是确知。豹子正好有事想与各位相商,不知如何开口,队长点到,恰如为豹子开了天窗,豹子先谢过。来,豹子再次借花献佛,各位先干了这碗酒!”
“干!”
“干!”
“干!”
……
山里人直爽,也没问豹子所商为何,是否能办到,见村中六人的救命恩人敬酒,没有一点犹豫,个个尽数干净。
“队长,各位族老,豹子再次谢过”。
见大家尽数干了,豹子再次向大家抱拳作揖。
“豹爷,原本是我们谢豹爷才对,那有豹爷谢我们一说。豹爷,相商何事,尽管说,只要我等可以办到,决无推诿”。
“事,应该不难,但却牵涉到受伤的大娘。”
见队长热忱,其它几位族老对自己深有好感,豹子没有转弯抹角,直接将话亮明。虽说话语没有转弯抹角,但这事,自打接到春风转达的三爷口令以来,已在脑中不知盘旋了多少遍了,特别是接到大爷口令,告知“牛头岭”、“羚羊村”确切地址,同时告知大娘对山寨非常重要,要求自己保护好大娘,尽一切可能将大娘带回到金山寨的安排后,豹子已想过了N多种方式。但说什么也没想到,去年偶过鸡公山,随意干掉了几头狼,帮了被狼群围住的几人一把,救下的,竟是牛头山的人,现在自己被当“救命恩人”敬奉,想来,这事就应该好办多了。
作为勇敢而又直爽的山里人,豹子知道,越直、越不转弯抹角,越能得人好感,故没有再想其它,直接点明自己要办之事,与大娘有关。
“牵涉到受伤的大娘,豹爷,您是说想将大娘接到你们山寨去?”
队长一惊,其它几位族老也一下不明究里,疑惑地看着豹子。
“是的,牵涉到大娘,队长,您所想不错,豹子正有此意”。
豹子强调一遍,顿一顿,让大家有个思考回旋的时间,再次真诚地向大家转看一眼后,将南方大姐拼命挡住匪徒砍刀救了山寨武士生命、跳崖前怎样托付包裹和三爷怎样遇到大娘、直觉大娘能帮助山寨解决疑难的事简略地向各位作了个解说。当然,对山寨武士如何与匪徒拼命救了被匪徒围困之人、匪徒、被救之人都杳无音讯、大爷在此战中丢了腿等等大事,经历过多次生死搏命的豹子,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轻易告诉别人的。
就是这样,队长和现场几位族老对豹子所讲之事,已是惊诧不已,更是深信不疑。
“按理说,豹爷,您是我们村人的救命恩人,对恩人所商之事,决无推诿之理,但牵涉到大娘,就有点那个、那个、那个了……豹爷,您知道,在下指挥失策,让大娘差点丢了生命,害大娘吃了那么多的苦,已经非常对不住大娘了。不管怎么说,大娘的事,我们说了不算,一切得由大娘自己决定”。
尽管豹爷是村里人的救命恩人,但这做人的起码原则,队长肯定是不会随意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村里服从。
“那当然,队长所言及时,豹子理当遵循。豹子只是有这样的想法,先征询队长和各位的意见,大娘的事,绝对遵循大娘的意思,大娘怎样说,豹子就怎样做,豹子向各位保证:绝无二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