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留下照顾大爷的二人不顾大爷的激烈反对,背起大爷撤还安全区域,祭拜了英灵的护卫满含着激愤冲向前方之时,悬木坞另一侧的山梁外又传来激烈的枪击声和“冲啊”、“杀啊”的高喊声,枪声响的又象是一锅正在沸腾的粥。
大爷这边的人刚还以为是迂回往上一、二组的人堵住了往山间树木乱窜的兵匪,正给予迎头痛击,恰似心中终于吐出一口恶气之时,突然从这面山岗口又传来了喊杀声、枪击声,枪声乱的同样如一锅正在沸腾粥。
这究竟是怎么会事?
从被强行背下的大爷到掩隐在山道二侧,准备随时接应换物队的几十个人的脑袋中,刹那间出现了同一个问题。
“快、快、快派出人员去、去、去联络一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事?”
大爷咬紧牙关,强忍着受伤麻木期过后钻心的疼痛,交待边上的人。
背着大爷下岭的二个人,放下大爷交待一番后又快速地冲了上去。
可是,还没等二人冲到大爷受伤处,枪声喊杀声来得快,结束的也快,一下子竟然如同时烟消云散,二边都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刚刚枪声喊声杀声还如同锅中爆炒的豆子,噼噼啪啪响个不停,整个悬木坞还有她的四周全成了激烈的战场,但一眨眼,整个悬木坞还有她的四周却静得如同一片静索的坟场,一丁点儿杂音都没有了,连天天如同如泣如诉呜咽不息的山风,也似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压力,不敢发出声音似的闭住了嘴。
往上冲的、往下压的、伏在原地准备接应的所有金山寨的各路人马,也突然停止了行动,赶快趴倒在地,逼住粗大的喘气声,静静地观察着远方的山岗、树林、草丛。连久经沙场的大爷,也在那爆炒声突然静下来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难道真是见鬼了?
这静寂的声音足足持续了有十几分钟,另一边的山梁处才传来一声尖啸的狼吼声,紧跟着是十几只狼此起彼伏的呼应声。
是山寨换物队!
这是山寨用于联络的暗号,碰到激烈的战斗、无法应对的危险,用尖锐的狼吼向他人报告,如连续几声都是尖锐的狼吼,则表示山寨的人遇到了危险难以解除,如第一声是尖锐的狼吼,后面跟着此起彼伏的呼应,则传递危险已过,一切安全。
大爷这边,马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叫向另一边传递了一切安全的信号。
一会儿,悬木坞的三边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叫。
很明白,悬木坞的三边均已被山寨卫队占领,没有遇上反击,一切安全。
在大爷的安排下,这边静等接应的人仍然警惕地守卫在二边,派出的二拨联络人员快速跑向二边。
一个多小时后,联络人员带回了二边的报信员。
一边是迂回往上的一、二组人员,另一边,确实是山寨换物队的。
因这边冲杀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迂回往上的二组人员还没卡住位置,被吓破了胆的兵匪便四下乱窜,只能提前开了火,打倒一个是一个了。因位置不对,悬木坞四周又是大树参天,躲藏几个人根本一点都发现不了,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对着有动静的地方乱射一气。等他们枪声一停,对方便一点音讯都没有了。
山寨换物队则是更“见了鬼了”,为避开昨天遇上的马步芳兵匪的残部,派出人员向山寨报告后转道悬木坞,本想借悬木坞的自然地型与之周旋,等山寨救援人员救援。可还没进入悬木坞,便听到这边激烈的枪战,因弄不清情况,不敢冒然进入,只能转了一个道避开悬木坞,谁知竟然真的是“冤家路窄”,正面遇上了昨天白天遇到过的、为避开“解放军”而转道的那帮马步芳的残部,展开了激烈的正面冲突,幸亏悬木坞一带枪声密集,喊杀声惊天,马步芳的残部也不知情况,认为真有解放军大部队进入,不敢恋战,放了一阵乱枪后慌慌张张地顺着来道退回,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可是,在一片混乱中,那个伤兵,却被一直紧盯着的妇女给干掉了。等队长发现,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望着尸体而叹息。
三面都是金山寨的人,被打的人、被救的人、偶遇交火的人全一下不见了踪影,整个悬木坞静了下来,危险也似乎消除了,形势好象很有利于金山寨。但在知晓大爷情况的金山寨人心中:不幸远远大于有利。大爷的左腿中了一梭子机枪子弹,除了还有一点点皮连着外,完全离断,已完全无法医治,只能切割掉,也就是说,大爷这一辈子都只有一条腿了,再也没法带着他们东征西讨,为山寨安全拼命了。围在大爷身边的人,个个犹如打了败仗而责任全是自己一样深责不已,忧虑不已,哀叹不已……
已经随队医生包扎完毕的大爷在二人的扶持下强支起身体,了解了一点最基本的情况后,看了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光亮度,艰难地转过身吩咐:“今天赶回山寨已经来不及了,换物队撤进悬木坞过夜,将入坞口堵住,除了自己山寨的人,其它人一律不准进入,违反者格杀勿论。派出人员扩散警戒,随时联络,严格防止对手乘黑暗袭击,其它人原地休整。”
“大爷,这边的事交给其它人处理吧,我们连夜回山寨,您这伤势拖不得,最好请外面的高级郎中来治疗。”
随队医生贴在大爷耳边轻轻地但十分肯定地对大爷说。
“不就丢了一条腿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不知道被我们打散的究竟是些什么人,神神秘秘的,有点不简单。那边换货队怎么那么巧又会遇上那帮人?这二帮人如果确实都是马步芳的残部,万一合上就有可能卷土重来,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一、二组在前面警戒很重要。现在乘天尚亮,我们都撤入悬木坞,那里绝对安全。派人通知前面,我们已进入悬木坞内,现一切安全,让他们做好警戒,严防残匪利用黑暗袭击我们。明天天亮后对悬木坞发生交火的所有地方作详细搜寻,一定要弄清楚对手以及被我们救下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否则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
“是!”
“好!”
“老七,你带二个兄弟回山寨,向二爷报告这边的事,同时派出下面的人带上大爷的指令到前面去,让他们做好警戒,明天天一亮在做好警戒的前提下仔细搜寻,尽一切努力弄清梦情况。”
“是!”
按照大爷的吩咐,各方面都动了起来,布置警戒的布置警戒,将马队撤入悬木坞的撤入悬木坞。
金山寨人马根据大爷指令,忙忙碌碌一个晚上。但日夜交会,斗转星移,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说是山寨时时警惕着的被敌人“袭击”毫无动静,就是平常悬木坞周边晚上此起彼伏的豺吼狼啸,也可能因白天几拨人激烈地交火而远循,整个晚上几可说是风平浪静,一点“乱象”都没有发生。
尽管一个晚上都太太平平,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在大爷为首的金山寨人的心中,始终都有一缕怎样都抹不开的忧虑:这对手究竟是不是马步芳的残部,如果是,又是哪一方面的,他们压住另外那一批人,又是哪里的,要人交出来的那个“东西”又是什么?这一些必须的弄清楚,你死我活啊!在边远地区,这一结仇,也许是几辈子都化不开的,必须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心中时时有数并永远记住。
天一亮,除负责马队的人外,其它全部人员都投入到了可以说极为精细的搜寻之中,可整整一天时间,汇集过来的消息非但没有一点头绪,却反而越来越使人震惊。
无论大爷这边带人直接往上冲击的对抗,还是一、二组迂回包围的打击,都有打伤敌对方的人,但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经搜寻人员对尸体进行了认真地检查分析,发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事实:有好几个,受到攻击受的伤,完全不致命,只是断了手、残了脚,但最后致命的伤,已不能说近距离,因为完全是顶住脑袋或者胸腔开的枪,也就是说,在受了伤,发现无法自由行动很有可能成为对方“俘虏”时,自己直接就对自己致命处开枪结果了自己的生命。这其中还发现了二个从长相和衣着打扮上来看完全是外国人的人,也同样是一模一样的死法。
在悬木坞的内侧,则发现了更惊人的事实。那边有几个人,穿着打扮与自称是马步芳主力部队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甚至还有女的。那些人在冲突中受的伤,有几个也不致命,但却也死了,死法是更加骇人,他们是咬了一种致命的毒药,包括女的也同样如此。根据现场情况分析,那种毒药是他们随身携带着的,也就是说,他们早就有了将生命置之度外的准备,一旦受伤,或者干脆说不敌,就会咬碎毒药致死。
这二方面的人,尽管最后死的方式不同,但目的相同:就是宁死也不做敌人的俘虏!
这样的做法,对于要用命保住“东西”这方面的人来说,还可以理解。如果一旦被俘,怕经受不住敌人的严刑折磨而泄密,干脆死了就一了百了。但实力完全占优,完全压住对手打的那帮自称为马步芳主力部队的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完全不符合常规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