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咱俩算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啊,那大哥当时没直接揍你一顿,真是幸运。”如故躺回床上,笑睨着欧阳慕华,在别人的地盘之上,虽不松气,却比之之前,微缓,睡意再次袭来。
“怎么可能,门一开,那女人就爱上我了,怎么舍得让人揍我。”欧阳慕华也笑,摆出一脸骄傲。
“嗯。”如故只当是一句玩笑,听着,笑着,轻轻应一声,便不再作声。
“……”欧阳慕华看向再次睡去的如故,低叹一声,伸手温柔的为如故撩开站在脸上的头发。
门被轻声叩了三下,便被吱呀一声推开来,是之前那个名唤阿福的黑壮汉子,手里端着托盘,放了馒头和粥。
汉子进门,贴着墙走到靠床的桌几边放下托盘,朝床内一撇,这一眼,便让他定住了身形,床上的女子有一张明月一般莹润的脸庞,对于一个从未出过深山的汉子,他只知道,这女子比之族里最美的春花儿还要再美上许多许多,不自觉的就产生了向往的感情,心中丈量计较着这样一个女子怎能配那么一个残疾,惋惜有之,更多的却是兴奋,兴奋自己的健全……
“多谢。”欧阳慕华看着阿福定在哪里,脸上的表情闪过一茬又一茬,最终竟是有些容光焕发的样子,便知道这人心里在琢磨着什么,用手挪了挪身子,伸手去够那托盘,恰恰挡了阿福的视线。
“啊,不谢,你夫人可好些了?”阿福回神,摸着脑袋极力掩饰自己刚才的想法,不自觉的开始套起近乎。
“多谢关心,方才醒过一茬了,并无大碍。”欧阳慕华看着对方自以为掩饰得极好得僵硬表情,笑了笑,对于一个将演戏作为日常的人,什么样的掩饰才算是天衣无缝?
阿福张着嘴,眼睛直直的望着欧阳慕华手臂挡着的方向,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不知大哥可还有事,我要帮夫人上药了。”欧阳慕华不等对方再次开口,便出声下了逐客令,笑容婉转歉意。
虽然看见如故手上露出的那一角绑缚的不同色布料,明知是故意,阿福却不得不收了心思出门。但是人心如此贪婪,总喜欢追逐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尤其是在窥见一角希望之后,更是愿意向魔鬼出卖灵魂,让自己丑陋而疯狂。
一直到晚上,一切归于平静,却又并不那么平静,前院之中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似乎人数众多。
靠在床头小憩的欧阳慕华敏锐的睁开眼,扫一眼如故的方向,如故也静默的挣开了眼睛,两人于昏暗中淡淡对望,默数着这人群之中的高手,暗暗心惊在这样的闭塞之所,居然会有如此高人。
人近了,听着穿过了前面一排房屋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似乎是做好了关门打狗的准备?
如故一跃而起,从怀中摸了备份的黑纱蒙了面,捞起旁边几案之上生了灰的琴,转身出门,徒留下身后欧阳慕华惊诧的一句:“如故。”
如故抱着琴,盘坐于屋前的回廊之上,正对着前面房子的后门。
后门开,上百号人密密麻麻的涌出门口,充满了对面狭窄的回廊。所有人看着对面回廊之上,月色朦胧之下神秘而清冷的女子,手指于琴弦之上,似膜拜一般轻轻抚过,严重比月色清冷的光漠然的看过来,让人不自觉想到山间寒风,刺骨的凉,所有人摸不准如故的底细,全都严阵以待的据守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