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由于张矜弦态度模糊,在正面回答问题之前先被陆海魁扛回家休养,导致飞飞每天都在练功前蹲在地上画圈圈——上次他到底有没有通过考验啊。
送走灼热的夏天,九月的风捎来了秋天的气息,也捎来了远渡重洋的亲人。
留洋快一年的陆悦站在大轮船上挥手大喊:“我回来啦——”
全然没有中国传统女性的模样。
陆悦依旧是那个陆悦,不过打扮西洋化了些。她穿着条卡其色的马裤,辫子扎成一股后用个皮筋扎着,一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就看见人群里站着的陆海魁,拔开四周一圈一圈的人提了行李就冲过去。
“爹——爹——”离家一年有余,陆悦禁不住喉头有些哽咽。
陆海魁尚未反应过来,一样物什就猛扑过来,挂在自己脖子上。陆海魁低头一看眼圈一红:“啊哟我的好女儿!想死爹了!”
父女俩正粘在一起,忽闻后面人群有些骚动。陆悦抱头大叫:“爹爹,你快放我下来!我把一个人给忘了!”
被陆悦忘记的那个人正扛着两大皮箱子茫然的走着,边走边用生硬的中文问路。这人身材高挑,鼻梁挺直眼窝深陷,一头及耳根的蓬松金发,外加一双美的令人窒息的蔚蓝眼睛,成年以后就是个祸害。
而人群的骚动就是他引起的,因为这个男青年下船后被另一个女青年毫不犹豫的“甩了”,他逮到人就问:“陆悦,陆悦!”
人家只顾着看他长相了,哪里有人认识陆悦啊,所以围在他身边指指点点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陆悦终于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果她现在走进人群正中去认人,那就是丢人丢到大西洋去,如果她现在装作不认识直接回家,那么她的同学不是在中国饿死就是被遣回国。
“爹,那个是我同学,麻烦你去请他出来……”陆大小姐左思右想,还是让他爹出马。
他爹刮了刮女儿的鼻子,说道:“闯祸精!”转身在人群外吼道:“那位小哥!这里这里!”
在众目睽睽之下,陆悦看天,男青年算是有点眼色,看陆海魁的眉眼跟陆悦有几分相似,便挤出人群来。
陆海魁眯着眼睛打量身前大包小包的人,她女儿写信回来的时候可没有跟他说过会带这么个大活人回来啊。
陆悦陪笑道:“爹,他叫让奇,校长的儿子,我们班的第一号大帅哥。”
“死丫头没个正经!”自家女儿在国外也没个熟人,有校长的儿子作陪,陆海魁多少放下点心,看来闺女这一年里该不会吃什么大亏。他长叹一声,当初劝女儿不要去留学,可她偏不听,苦苦用绝食相逼,最后两天都没熬到,自己就心软了,眼泪一把送她和其他几个中国学生留洋深造,这一晃就是一年。
“让奇,你好。”陆海魁伸手,与他友好的握手。
“陆先生,您好,您的女儿真是位可爱的女士。”让奇穿着白衬衫皮肤白皙,笑得万分优雅,蓝色的眼睛充满诙谐。让奇从小就是个中国迷,对中国文化谈不上精通,中文的发音也有点生硬,意思却表达地很清楚。
三个人要了一辆马车,陆悦左顾右盼后道:“爹,清风他们怎么没来?”
“清风要教学生,哪像你成天往外跑,一点都不安生。”
陆大小姐坐上马车,嘴巴撅得老高,不过想想很快就能见到家人了,又开始兴奋的给让奇介绍沿途的风景。
马车驶离港湾,渐行渐远。此行陆悦带着让奇回来总共打算住一个月,而正是这一个月,让几年后众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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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奇,你这只妖孽,将来让你发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