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介令在萧昔手里,他展开先是默看了一遍,后为萧娄读出介令上的内容。
“半月前,安城城东的卢府后院女眷闺房闯进了一名采花盗,破了卢家小姐的贞洁清誉,介令上说让我们找出这名采花盗,交予卢府。”
“如此简单?”萧娄听后抬头对上临琅,睁着的眼仿佛在说这银子也太好赚了。
不需要杀人?临琅破戒揭不用死人的介令?
临琅接受她眼中传递的意思,心里嘀咕,她的眼睛虽然不能让她看见,但让别人却是将她眼睛里投射的东西看得清楚,还成了另一张嘴巴。
“你以为呢?我可是花了钱喝了瑞圣花酿的,真认为会如一张纸上的寥寥数字那么简单?”临琅弓着身子支着下巴,眼皮懒懒地翻了下。
“如何说?”萧昔想跟在临琅身边学习,年幼且过去只安逸居住在少傅府,所闻所见都是通过萧天河萧池的口头讲述或是看书籍,通晓的也是由年代积累下的奇闻异事,然而这张介令上的事情显然隐晦的是不能说的又一桩楚西国秘事。
他贪心,临琅会的他都想学,如果临琅肯透漏他都会洗耳恭听,说白了就是萧昔具有强烈的八卦精神,不放过任何一个偷取情报的机会。
“卢家在安城可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的皇亲贵商,做得是跟皇城有关的生意,此事表面上事关卢家小姐名誉,万不得传扬开来,虽说他们发介令来找蛮客处理这事并非不合理,这些贵人家里的门客护卫抓不到采花盗,所以寄希望在蛮客身上,但据我所知卢家男丁多于女眷,卢家的少爷一众五位,只得两位未出阁的闺房小姐,一位芳龄二八刚定亲于成庆王府的小王爷,卢家大小姐甚得成庆王妃的喜爱,王妃那段时间正好去了寺庙还愿,带走了卢家大小家,采花盗要采卢家大小家的花可就不可能办到了,上面不是说是潜进卢家大院采的花,如此一来,被采的绝非卢家大小姐。”
“来说二小姐为幺女,卢家最小的孩子,不过同萧意的年纪相仿,说露骨点还正是个花苞未开,连雏形都未必有的女童,这采花盗如若不是偏好**就不会找上一个幼童来满足。”
萧娄根据临琅的说辞假设道:“也许采花盗上门不是去采花,而是采了卢府的某样东西。”
“既然只是丢了东西,为何不直接在介令上写明,反而欲盖弥彰自毁女儿家的名声?”萧昔不明白,如果真是卢府丢了东西,纵使那样东西特别重要,难道有自家女儿的闺名重要,萧昔小小年纪却已有君子的正义凛然气概,耿直地认为没有什么比一个女子的名誉更重要,尽管她还年幼。
放现代,萧昔一定是个女权维护者,身为男子的绅士风度让他无时不在保护女人的权利。
“大户人家,不受宠妾室庶出体弱多病养不大的女儿的清誉有何在意,能为家族派的上用处,活着才有价值。”揭的介令多了,知晓的秘密多了,临琅孑然一身却再清楚不过大家族里发生的事。
他出生那日起老天就全然否定了他对家庭的念想,他只适合一个人独活。
“不管介令上如何写,少东西也好,入贼了也好,都会坐实卢府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可是写上闯入卢府的是采花盗,还毁了卢家小姐的清白,算来都是要比偷窃严重的一项大罪,显得事态极为严重,借此卢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发出介令,如果为偷窃的东西请蛮客出手,随便想想大家都会想到这东西绝非凡物,一个皇族贵商家里失窃的东西,需要重金悬赏难免引来更多人窥视一番,再跟一些事情联系,总能牵扯出条条款款见不得人的事来,那岂不是自寻了死路。”萧娄已猜出大半,难得润喉清嗓连贯一气呵成用低音将往九曲回肠的阴谋诡计方面联想到的说出来分析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