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河的表面在风吹拂下荡起涟漪,没有风的时候河面看似平静,实则在缓慢流动。
没有流速,少去了一份被水流冲走的可能,但流苏河最危险的是湖里的低温。
入午时尚好,根据阳光的照射,河里的温度也跟着相应深温。
水花飞溅,南宫皖赤裸上身跃出水面,水珠滚落滑过他精湛的胸膛。
但在下腹腰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右臂上也缠着,被水浸湿的身体和纱布,白纱上熨出一大片深红的血迹,往四周正在慢慢晕荡开。
腹部绑着的染血纱布不难想象他受过怎么的伤,可他看上去并不在意他的伤,也并不为伤口重新裂开而感到痛疼,没停止浸泡在水里的活动。
南宫皖仰头抹去脸上的水,掩去疲惫,他从昨日就在流苏河里找了无数回,几条支流从起点顺着下流一遍一遍找,毫无结果。
他找不到萧娄。
这条逃生路线他们几个都知道,他在少府府找不到萧娄,找不到她的尸首。
他能为萧池出生入死,帮他带走萧娄可以让他安心,他自己似乎也安了心。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为她安排的宅院,等他去找她的时候,宅子里空无一人。
聪明如他自然想到了这个异于他见过的所有小孩,不对,是所有女人的少女?
必定是回了少傅府,她有他不得不承认的聪颖。
知道她一定会回去,但她必定是个瞎子,要杀萧家满门的人会放过她?
他空荡的心胸冒起恐惧不安,他又告诫自己非找到她不可,就算是一具尸体。
南宫皖望着分岔的支流,那边没去过,最坏的结果,那条支流下去就是断崖,他凭着轻功下去,恐怕找到的会是萧娄的全尸。
南宫皖又钻入水里,既然已经找了那么多次那么多支流,不差再游一条。
现在要他放弃他做不到,他还有力气,除非他精疲力竭再无能无力或许他会放弃?
南宫皖一勇直游,观察着四周是否有人,他感到手臂划到肌肉僵直酸痛,他望着支流最端处,再游不久就是断崖。
他决定再努力一把,不到最后不死心。
南宫皖的坚持,他在临近悬崖的地方看到了东西,急忙游到岸边去扯开掩饰的杂草。
杂草下的小木船,南宫皖惊喜,又迅速打开小船上的木板。
萧娄受严重内伤,加上木板隔绝虽然不是完全封闭,但小缝隙造成微弱的窒息,让她根本没法从昏睡中醒来,南宫皖看到她时她的脸色已经变成紫青。
南宫皖按耐住心头一股窒息的疼痛,告诫自己这绝非一具尸体。
打开所有木板,他把萧娄抱起来,把脉诊断。
他紧绷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但他又没法松懈精神,萧娄的情况很不好,生死在一线间。
他抱好萧娄驭轻功而去,没工夫给他停歇,他必须极快将萧娄带回去,给她医治疗伤。
——
南宫皖买下的宅府里,南宫皖不走宅门,而是直接轻功跃起从墙这边进去。
再推门进入之前萧娄住过的房间,轻轻把萧娄安放到床上,再安了个机关,蹿入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