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闻人衍走后,怜清和巧儿回到她们的小阁楼里确定安全后,两个人不觉长长舒了口气。虽然闻人衍的到来也为两个人添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但是两个人多少还是有些感激他的,要不是他突然来太师府下聘,自己还真担心在董贵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来。
简单打理好周遭的一切,巧儿早早的便伺候着怜清睡下了。
听着外面清脆的梆子声,两人还似睡非睡的时候,一件物什啵的一声穿过窗口钉在怜清的睡床上,惊得她一下子就没了睡意,霍得从床上做起来,拉了件外衫就往外追,只是门外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转身折回屋内,巧儿已经将钉在自己床头上的银针取了下来,拿在手上。
怜清心里一紧,赶走两步,想要把东西从巧儿手上夺下来。这个丫鬟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私下里怜清早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子来看待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让她以身犯险。
巧儿技巧性的向后退了半步,自家主子的心思她还是懂得的,但这种时候,理应由她这个下人来犯险不是么?
“小姐,我们还是先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再说吧。”
怜清无奈,凑过去,两人拨亮了蜡烛,细看白绢上的字。
后天找个借口到万佛寺去进香。
两人相视无言,均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再看一旁的银针,打造的极为精细,针尾处一点细腻浑圆,仿若水滴般浑然天成。巧儿从来没见过这样精细的暗器,很是诧异。扭过头去,却看到小姐一脸若有所思的呆滞在那里,显然是认得这件器物的。
其他物件怜清或许认不准,但这水滴石穿她却认得再真切不过了。瑞木怜清幼时曾受到过一位师傅指点,此人毕生有两大绝学,一是轻功,另一个就是这水滴石穿。可惜当年自己年幼,只学了轻功一样,还没来得及学暗器师傅便离开了。本以为自己有生之年再难见到的物件,今天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她怎么能不惊讶。
“小姐,这物件有神特别的地方么?”巧儿试探性的问怜清,“小姐?”
“噢,没什么。睹物思人而已。”怜清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这银针有个名字,叫做‘水滴石穿’,是我十岁时教我习武师傅的绝学之一。可惜他老人家还没来得及传授给我便西去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习得……心里,有些思念罢了。”说着,眼底竟隐隐有了一丝泪光。
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无从置喙也不曾参与过的,巧儿只能静静的站在一边儿陪着怜清,直到灯芯被烧得啪啪作响了,怜清才回过神来。
“天亮了你就去安排一下吧,无论是谁射了这张字条进来,我都要去会会他。”
“小姐……”巧儿有些迟疑,“就这么过去……我们无从判断对方是敌是友,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没关系,既然对方已经找来了这里,相信即使我们不去赴约对方也是回来找我们的。与其在这董府里冒险,还不如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