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与文字第一次亲密接触
前情提要,我生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乡村里,在这里度过了最初的9年时光,这里的大路小路山坡田埂……乃至分岔路口的一棵大榕树,都清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这种奇妙的熟悉感在我多年后重回故土的时候感受最深。
5岁的时候,我就被送去大队上唯一的学校上学,那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土墙房子,因为一直收不足学生,我在那里读了N个学前班,一直没能升上一年级。
我还记得我们学“田”字,虽然只一个小时刻,现在想来却弥足珍贵,因为那些都是人最初认识这个世界又十分久远的光景。
预习的时候婆婆教我“了”字读“Liao”,次日课上,我很自信很骄傲地大声地拖长了腔调读道:“liao~!”
老师却说错了,应该读“Le”。好没面子,连准备被夸奖的兴奋小火焰都被摁灭了。
后来有一次经过CD火车站,我指着偌大的“CD”俩字大声念“成~dou!”,也是被大人们笑了好久。
(2)见识下我的能耐
这是老妈告诉我的,一个在儿时的我看来特霸气侧漏的小举动。
前面提到的我的母校,额,那个简陋的土房子。我的启蒙老师,叫“老油条”,因为我们在他手底下一直升不了一年级。他在我的印象里,就是,没有丝毫印象,估计是个男的。
我的学前班应该是相当于城里人的幼儿园吧,“老油条”的职责就是带着我们,不哭就行。小孩最初上学多半会表现得极不适应,好像学校的门后面是地狱。我则不同。
那时候妈妈回老家看我,代替婆婆送我上学。
快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转过身,小手抽了出来:别送了,你就在这看着,我能自己进去。
那浑身上下洋溢的莫不是“勇于上战场的女英雄”模样?
(3)曾经我也是学渣
越早期的表现,就是越真实的你。
虽然靠后天努力我被贴上了“好学生”标签,但最原始的我,是个学渣,客观点说,是讨厌学习。
具体表现在厌恶写作业。
记得开学前一天,我想起来一件世俗认为的要紧事——暑假作业——一个字还没动。
当时我和婆婆一人睡一头,婆婆已微微打鼾,我还很有耐心与责任心的,打着瞌睡赶作业,那滋味,永生难忘。
第二天去报名。我特别老实,老师问我作业写了吗,我说我忘带了。
老师微笑地问:那,你写完了吗?
我回答:我忘在家里了。
老师:……
看到没,我从头到尾保持着既不说谎也不影响学业的好品格。
关于如何在作业上偷懒,我无师自通。
后来到ZJ读小学,作业特么的更多了。两支笔两排一起写?属于体力活。我的小聪明体现到高水平的偷懒上。
比如,大人安排我作业写到哪一页,他们把那页折起来,我就装糊涂只写那一页。
又比如,组词的题,我统统写:姓X、姓Y、姓Z……反正百家姓嘛,啥姓都有。
再比如,写长假日记:今天我打了羽毛球。今天我又打羽毛球了。今天和邻居打的羽毛球。今天比昨天更会打羽毛球了……那阵子我真的天天打羽毛球,是真话。
其实,我很认真,只是想用更便捷的方式完成任务。
小组长在我眼里很权威,她说我写的字太大了。我放心里去了,考虑了很久,第二天交过去的作业……那个字,个头和蚊子差不多。估计人家都在笑我吧,而我真的是用心在改善,不是恶作剧。
现在揣摩当时的心态,鉴定为“脑袋秀逗了”比较合理。
(4)念书也有风险
终于升级至一年级了,要到距家约四里路的镇上读书。虽然一条大道直通小镇街上,但途中有陡坡,陡坡旁是大山,清晨天还没亮,走在那段路上挺瘆人。
尤其是冬天,伸手不见五指,也没行人走动。几个小伙伴从四面八方,举着火把,对,火把照明。有从田埂上来的,有从小公路上来的,各方人马汇拢成一小股火把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心里气势)前行。
经过最可怕的陡坡路段,走到离小镇极近的地方了,晨曦微露,我们好像是从黑夜走到了白昼,像是某种壮举。
此刻有粗线条的队友,惊诧道:呀,我忘了带红领巾!
这可是我们初升一年级的小学生数一数二在乎的大事!关键是,学校要查。
于是乎,倒霉蛋就得立马掉头回去。我也犯过这种蠢。所以,记忆深刻。
当然,说到红领巾,还有一个作用。
放学后扫地,尘土飞扬(真的),我们就用红领巾蒙面,像是某些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