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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你又来这一套!你还将不将吾这个守牧放在眼里,难道以为汝救过吾一命,吾便不敢杀你么?”赵翟一州之尊,这些时日奔前跑支应方明一切所需,可这小子却老是拿撂挑子来吓唬他。眼下两千多新兵等在外面,方明不说赶快校阅士兵,抓紧训练以应付危局,却又来个奉还印符的老招数。任凭赵翟再好的涵养,再多的养气功夫,此时也仍不住爆发起来,一掌将方明手中的铜符印信拍飞,几乎是咆哮着对着他耳边大吼。
“使君一州守牧,如何不敢杀某。只不过某是被使君杀死,还是被流寇、藩镇杀死却又有何区别?无非早死晚死而已,几天的功夫,何必再劳心劳力?”方明丝毫不为赵翟的怒火所动,捡起被拍飞的符印,自顾自走到堂中案几上,轻轻放了上去,又叹着气,一双眼平静无波的看向赵翟。
“你……!”赵翟抖着双手,大叫道:“是你说能抵挡住流寇,能让长武、盛威两军不敢正眼看吾昌州。这几日,吾什么事没有依着你,嗯?!你说要搜罗工匠,吾将全州的匠人都给你找了来,说要搞匠作营,说要给匠人们封赏朝廷爵禄,说要采购西洋枪炮,吾都依了你。你要有一营兵马,吾想尽办法,现在一都兵就在外面等着!你却来跟吾说你不干了,要吾另寻他人!难道……难道……是拿吾当那无知猢狲,随意戏耍不成?”说着说着,想起这几天来四处奔走张罗的辛苦与委屈,眼眶一红,差点连眼泪水都掉了下来。
“使君!某还是那句话,流寇藩镇,某自一肩当之,虽不敢说十全把握,但六七分胜算总是有的。只是这军伍上的事,必须某说了算!若是使君放心不下某,尽管多派人手监视也好,制衡也罢,只要不在重要时候掣肘战事,尽随你,只是这人必须能达到某的标准要求。否则,神仙也不能在数月内帮昌州练出一支能挡住流寇、长武军、盛威军的强军来。”方明站到赵翟的立场一想,也觉有些过意不去,可眼前的事情一步不可退,一旦退后半步,连累的可是自家性命。因此尽管语气缓和许多,内中的意思却是斩钉截铁,一点商量余地也没留。
“如何不是你说了算?吾如何信你不过,如何插手军伍上的事了?你倒是说来听听!”赵翟只差声泪俱下了,一连声的质问着方明。
方明黑着脸,不去看他,只将目光转向堂上的昌州军图,一字一句道:“郑悟等人,可以入新军,不过先要从普通兵丁开始干起,只要确实有能力,某自然会提拔起来。要是不愿意,本来那一千兵都可划给他指挥。这两千五百新兵,除了口粮不能克扣,必须要有薪俸,也不能太少,总要够他们养活家人。新兵的军官某自来挑选,使君若有疑问,可以私下相问,不可于众人面前质疑某的指挥权利。新兵的训练亦是如此!若使君能依某这几条,某依旧保证能剿灭流寇,对上长武军、盛威军最起码昌州不失。”
方明开出的条件可谓苛刻之极,若是真依了他,昌州军队赵翟等于再插不上手,没了军伍支持,他这昌州太守还能不能做下去,能做多久,可就全由方明一言而决了。赵翟一时陷入两难境地,此时的他也如当日的方明一般,一种是坐着等死,一种是走着找死,两般都是那么难以抉择。
看赵翟沉吟难决,方明也不催促,只诚挚无比的举手躬身:“赵使君,非是某不知好歹,想要一把将军权拿在手中。若非使君大恩,某此刻还不定在那个角落流浪,为一餐饱饭而挣扎。使君的这份恩情,某一辈子也忘不了。可是杀伐征战国之大事,生死存亡之道,非统一号令不行。若依使君筹划,这一都兵马不过是前任李都尉手下兵马的翻版,连流寇也敌不住更遑论长武、盛威两强藩军镇了。非常之时若要成非常之功,必要行非常之事啊!”
方明说的诚挚,又颇有一番道理,赵翟也不禁为之心动,沉吟良久方道:“郑悟你不满意,吾也不便强求于你,有这样一个老军头在,这新军你也确实不好统带。这样,吾做主,郑悟依旧领旧军,新军的事就不掺和了。可剩下的那些果长哨长总不能一棍子打走,旧军也放不下这许多军头,离了这些军头,急切间这新军只怕中华你也指挥不转。不管新军军官如何提拔挑选,训练如何置啄,吾便是全依了你,总需要一些熟通军务的老军来从中运转吧?那些人走,那些人留,吾也不插手只放手让中华你自己挑选如何?等到新军练成,中华实在对他们不满,在开革出去也不算迟。至于新军薪俸……嗯,这样一来,旧军必定不平鼓噪。也罢,反正也费不了几许钱财,无论新军旧军,一体每人每月五十个大钱,足可够他们养活五口之家了。中华你看这样可行否?”
只要赶走了郑悟,方明倒也不是一定要对一体旧军官赶尽杀绝,况且其他条件赵翟无不答应,又满是商量口吻,已经给足了面子,他自然晓得顺坡下驴,当下长揖到底,挑眉道:“既然使君都如此说了,某自当遵命。只是这旧军支不支薪俸,又或支多少某不管,某的新军一定要比旧军待遇优厚。使君要晓得,这旧军上不得战阵,最多不过维持维持城防治安,却与将要出城野战的新军同一个待遇,某只怕新军将士不服,临敌之际不出死力啊!日后新军练成,一旦经历了战阵,那奋勇杀敌的,临敌不乱的,遵从指挥的,某都要依次颁下厚赏,反之则要重罚,以为军中表率,这才能在短短数月内将这些散沙捏合成一支强军!”
赵翟九十九拜都硬着头皮拜了下来,最后这临到真佛前的最后一拜自然不愿前功尽弃,当即拍手道:“好,都依你,旧军一人一月五十个大钱,新军每人每月一百个大钱,这样可满意了!”
“多谢使君大量!方明愿为使君效死!”这下方明叉着手,结结实实行了一个军礼。
“好,即如此,吾等速去校阅新军吧,吾也好看看中华练军选官的手段!”
“使君,先请!”方明退在一边,让赵翟先行。
两人还没进入较场,远远就听到一阵阵喧天嘈杂声,等转过一道墙角,较场已经就在眼前。偌大一片场地上,黑压压挤着两千五百新军,都穿着百姓的粗布衣服,挤作一团毫无队列可言。虽然还没有人敢坐到地上,可一个个交头接耳,闹哄哄的有如集市。眼见得太守与都尉一齐到来,站在周边的军头们个个急红了眼睛,手里拿着红黑两色水火军棍,往人群中就是一通乱打,嘶声力竭的呼喊着:“肃静,肃静……使君与都尉大人到了!”
没挨打的根本不理这些军头,依旧我行我素,那挨了打的,或者大声呼痛拼命向后退去,或者向军头们怒目而视,有那性子暴烈的干脆卷起袖子去夺那军棍。
等到赵翟、方明两人走到校阅台前,整个较场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下赵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喊过郑悟就想发作,却被方明伸手拦了下来。对眼前这一幕,他倒不像赵翟,是做了充足心理准备的——上次校阅连成军多年的军伍都混乱不堪,何况这些一天都没训练过的新兵呢。
示意郑悟将那些正在努力维持秩序的军头们都喊回来,方明对赵翟一弯腰:“使君,且看某的手段!”也不等赵翟答应,蹭蹭几步登上校阅台,拿起早就看在眼中的校阅台上一面牛皮大鼓的鼓槌,奋力敲击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随着鼓声隆隆响起,下面众新兵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来,别出心裁的方明还特意敲出男儿当自强的将军令曲调。战鼓隆隆,节拍热血激昂,台下数千人众鸦雀无声,眼中只有校阅台上着甲披胄举着两只鼓槌奋力敲出激昂曲调的一人。已经达到目的的方明却不罢手,两臂鼓足力气,硬是将一曲完整的男儿当自强给敲打出来,然后甩开鼓槌,一手按刀,一手指着台下众人,声音响的丝毫不比鼓声稍弱:“某就是方明!昌州新任都尉!外面传说一人打死流寇千人的千人敌!!不过那都是扯蛋!骗人的!传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