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菩提树下,再等你千年》
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我提一盏佛前青灯,落入红尘寻找千年前那一世的尘缘。
那一世,我流水扁舟万重山。
那一世,你灯火阑珊惊鸿舞。
花晨月夕,你在红尘渡口瑶琴一曲,红尘相逢携手相惜,可好?
花晨月夕,我在红尘渡口琴箫三千,红尘相逢白首不离,可好?
千层塔,佛前,你许下三生三世生死相随。
千层塔,佛前,我许下三生三世姻缘宿命。
青灯一盏,我执一笔青丹,情画你的美,留在花中芬芳三千。
青灯一盏,我弹一曲凌梦,回眸一笑间,留我在风中听一曲白骨怨。
千层塔,一曲佛音,缘已散,你的美花中凋谢,留我一纸红笺落了尘。
一眼红尘,墨一笔,往事如同烈酒一杯,将思念灼伤,一曲白骨哀,红尘渡口,谁怜无处话凄凉。
菩提树下,谁清音一曲,将往事尘封。
菩提树下,谁白骨千哀,将旧梦化梦。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一过千年,菩提树下,书一卷往昔,再等一世尘缘,只为再看你一眼。
·
·
·
景洛转身,“仪月,将桌子收拾了退下。”
仪月将碗筷收拾好,并未抬眼观察二人,温声退出内殿。
殿门关上,缚离殿中又是一片寂静。
祁暮依然神情不变地坐在桌前看着景洛。
面前人儿背对着自己,处于逆光的方向,轮廓变得模糊不清,像是将羽化的非仙,淡淡的光层绕着女子,不似人间之品。
许久,景洛似乎受不了这样的死寂,声音似清泉般缓和,“皇叔接下来打算如何?”
祁暮起身几步走到景洛身后,拥住纤细的身子,将自己的重量加诸在她身上,闭上眼睛,“洛儿,我记得你说过,一夜一城。”
景洛暗暗咬牙,又稍稍放松自己,呼出一口浊气,“皇叔好记性,不过祈王府什么时候落魄到要皇叔卖身了?”
“云蒙山上,我曾说过,‘一生为臣’。”,祁暮声音无由地有些虚弱,“此事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一个交代……洛儿,只一次,好不好?”
听着似乎是放低姿态委曲求全般,不过是哄骗小儿女的把戏。
景洛忽然来了怒气,不顾祁暮伤势,运气挣开。祁暮被震退了几步,唇角溢出几丝血色,脸色又白了几分,已几近透明。
“祁暮,今日你不过是想仗着我放不下你,”景洛看着他,脸色瞬间也白了白,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么你也应该明白,于新帝景洛,放不下的未必只一个祁暮。”
“呵……不错,你景洛是何等博爱?”祁暮身法奇妙,未用真气也在瞬间制住景洛,一手将她圈在怀里,如玉的手指捏着怀中人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有时候忍不住怀疑你并未失忆。”
景洛眸光微不可见地一闪,想要挣脱,却发现祁暮制住自己手法竟让自己无法运气,便抬其右腿踢去,祁暮一移,让景洛踢了个空,却见右腿转势勾住祁暮的左腿,祁暮并不动作,二人重心不稳,顺势倒在柔软的地毯上,祁暮压着景洛的腿,凉凉地看着她。
景洛皱眉,挣扎间露出雪白的颈脖,未消的吻痕在雪肌上如数点梅色绽放,祁暮眸色暗了暗,“祁暮,你放开我!”
祁暮挑眉,“不放又如何?”
景洛清呵道:“隐卫何在!”
殿内立刻出现层层隐卫,刀剑森然,将二人团团围住,祁暮松开景洛退出包围,景洛禁锢一解立刻起身,站在隐卫前看着祁暮。
“怎么,洛儿今日是想擒住我?”祁暮笑着,眸中慢慢破碎出冷意,声音低沉地缓缓说道:“你果然都还记得,倒是我不肯放手,作茧自缚了。”
“祁暮,这一局,平。”景洛眸光一闪,看向殿外列阵相对的禁军,“我们都未有胜负手。”
抛开耳鬓厮磨的温存,剔除缠绕不清的情思……庸关已失,朝局依旧,自己仍处劣势,既是死路,当行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