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尘慎重道:“小丫头,朝中之事千丝万缕,牵连甚广,你可想好怎么处理吕家的旁支和亲贵了?”
景洛似乎在思考,一字一句道:“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只有除掉。”
曲尘皱眉道:“你根基尚且不稳,不如先以傀儡掌控吕家,再行打算。”
景洛看了眼由千颂带着向自己走来的男孩,道:“我可不想才除狼便迎虎,养虎为患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
曲尘也看向那个男孩,原来是吕子骁的独子---吕清篆,齐鲁之地颜钦大师得意弟子,十二三岁的年纪便一身清雅之气,不似公卿子弟,也难为这孩子在那样肮脏的吕氏中还能有如此品质,看来吕将军当初让孩提之岁的吕清篆就送他入鲁地送养是正确的选择。
景洛蹲下身来,看着这个吕氏浊流中唯一的清源,“清篆,齐鲁之地十年之久,可知何谓君子?”
“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清篆以为,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可不分走夫贩卒,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今的天下,外在太平,实则风起云涌,要在乱世中有立身之地,须唯才是举,把握人心。”男孩声音里透着稚嫩,神色却如同经历世事的老者,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让景洛想起了幼时初见的玄之,那个在御书房外对父皇毛遂自荐的小男孩。
景洛怜爱一笑,“不错,颜钦先生果不负盛名,其弟子不同凡响。既然举才不拘走夫贩卒,那么我现在不计你吕氏罪子的身份,给你一个将来位列三公的机会,如何?”
男孩微微眯了眼,竟笑道:“有什么条件?”
这样危险的笑容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实在令人心惊。景洛愣了一下,笑道:“吕氏一族所犯的罪非血不能洗,清篆你明白吗?”
吕清篆玩味道:“吕氏一族虽浑浊不堪,但毕竟是我的亲人,不知道你会用什么方法让我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