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雄活动了几下手脚,手指关节爆发出卡卡的响声,挥拳出腿之时带起霍霍风声,他的这一亮相立即招来一片喝彩声。
“好啊,快打倒他!”
“好样的,真是刺激啊,我都快紧张地晕过去了。”
何夕双手垂下,静静地站着,眼神轻蔑地看着阿雄。
“小子,趁早认输吧,这样还可以保全你的性命。”阿雄嚣张地说。
“我这条命很硬,小心硌了你的手。”何夕满不在乎地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阿雄拉起架势,准备出击。
“啊,那小子不是那天打我们的人吗?你有没有查到他是什么来头?”一个公子哥儿在人群中失声叫着,但他的声音被一片喧嚣所掩盖,只有他旁边一个跟班的听到了。
“对,就是他,陆少,没想到他居然敢到这里打黑拳。我查过了,他只是一个卖夜宵的穷小子,经常在沿江路上摆摊。”
陆少便是陆小白,他闲来无事也来地下拳馆寻找刺激,自从上次被何夕打后,他一直想找机会报复,还没有找到机会下手,却不想在这里遇见。
“这小子是不是想找死,阿雄是什么人,等下最好把他打死了才好。”陆小白得意地笑着,“去,加注,全都买阿雄赢,上次被他侥幸逃脱,这次我要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陆少,这样不太妥吧,上次你派了好几个人都没杀死他,我们反而死了两个人,看来他不是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啊。”这个跟班看来还有点脑子。
“上次也许是意外,听我的没错,全买阿雄赢,想让我买他赢,门都没有。”
拳击台上,阿雄已然向何夕发起第一次攻击。他一记直拳便向何夕面部击去,速度果然不慢,带起一阵拳风。
何夕一偏头,轻轻躲过。阿雄这一拳只是试探性的,一击便退。见何夕躲得这么轻松,他倒有些吃惊了,没想到对方的速度那么快。
阿雄出拳之前,何夕为了保险起见,已启动了模拟变速器,阿雄的拳头还没有击出,何夕便已知道他的出拳方位,于是他便提前将头一偏,十分轻松地避过了。这样看起来倒有些料敌先机的效果。在打斗之时,拳脚速度都很快,谁能够预料到对方出手的方式和方位,必然会占尽先机,先发制人。何夕在启动模拟变速器的时候,对方只要一有动作,他便会马上知道对方的意图,从而作出相应的反应,既然两人的速度一样快,也会因提前知道对方意图而出奇制胜。
阿雄一击不中,立即调整步法,一记左摆拳击向何夕的头部,同时左腿弹踢,踢向何夕小腿,何夕头稍后仰,避开这一拳,左腿迅速抬起,脚掌迎向阿雄的小腿。发出轻微的肢体碰撞后,阿雄一个趄趔,差点重心不稳摔倒。他急退了两步,稳住身子,惊讶地看着何夕。比赛中不允许穿鞋子,如果何夕穿了硬底皮鞋的话,阿雄的小腿肯定会受伤。饶是这样,他的小腿仍然火辣辣地痛。
这时,阿雄这才收起轻视之心,认真对付起何夕。他摆着拳击的姿势,双腿不停地挪动着,寻找出手的机会。而何夕只是静静地站着,随对手怎么动,他都以不变应万变。
但台下的人可不干了,叫嚷着:“喂!你******还打不打啊,可不要放水啊。”
“靠,你跳来跳去跳个卵啊,快上啊!”
他们哪里知道,阿雄有苦说不出,他感觉自己只要一出手,随时都可能被何夕找到破绽,从而将自己打倒。
白爷冷眼看着场内的情形,微微地点了点头。
“怎么不再打啊,你不是要揍死我吗?再不过来打我你就是丫头养的。”何夕笑着对阿雄说:“你看,大家都在看着你呢,来啊,打倒我吧,我好害怕啊。”
何夕故意要激怒阿雄,他现在的力量比之阿雄要小了很多,自己先动手的话,对阿雄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还有可能被阿雄抓住自己,只要对方抓住了自己,那就毫无优势可言了。想到这里,何夕才意识到自己的最大致命弱点——力量太小,只要力气很大的人抱住自己,自己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看来得赶快找到杨浩,让他教自己武功。
“打啊阿雄,快一巴掌拍死他。”台下的人见阿雄只是移动着步子而不上前打时,纷纷猛叫着。阿雄果然沉不住气,吼叫一声便扑向何夕。快要靠近何夕时,他突然一个侧踹,迅猛无比地击向何夕肋部。
何夕身体疾退一步,双手抄住阿雄的脚踝,猛力往自己怀里一拉,再向左一拧,阿雄单脚哪里立得住,硕大的身躯倒在台上。但他的脚还在何夕手里,何夕紧接着起右脚踢向他的膝盖窝。
阿雄痛得大叫了一声,抱着膝盖不住地揉着。
台下的看客纷纷站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地下拳击场鸦雀无声,只剩下阿雄的呻吟声。
裁判马上跳上台,数着秒:一、二、三……当数到七的时候,阿雄咬着牙站起来,但那条伤腿支撑不住,马上又倒了下去。他喘息着,无奈地说:“我输了!”
裁判举起何夕的手,大声宣布:“这一场,黑方胜!”
顿时台下响起各种声音,欢呼声、惊呼声、咒骂声、哀叹声全都掺杂在一起。白爷在黑暗的角落里微微颔首,然后带着一帮人悄悄走了。陆小白又惊又怒,这一注他下了二十万,满以为会稳赚,没想到输个精光。输钱对他来说并不让他心疼,反正他有的是钱,只是惊怒的是何夕居然这么厉害,看来上次派去的两个杀手是被他解决的,今后要对付他看来并不容易。
“太不可思议了,他太厉害了,真看不出来啊。”
“是啊,这么瘦的身子架,居然打败了那么壮的人。”
…………
这一夜,何夕在沙市的地下黑拳界一举成名,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和阿雄两人外表看起来实在相差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