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被刘老三带进来后,交给一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壮汉,当他听了何夕的来意后,他惊讶地打量着何夕,说你还是走吧,钱是美好的,但活着更好。何夕笑笑说自己有把握可以打赢。
壮汉将信将疑地把他带进一间休息室,刘老三先走了,他只是和这里一个工作人员熟悉,在这里没他的位置,要么是有钱有地位的人,要么就是拳击手。但地下拳击场并不在意拳手是什么人,不管他有没有本事打赢比赛,只要他肯签死生状就行,来这里的客人在乎的是看到刺激场面。
过了不久,一个穿着白衬衣戴了一副眼镜的五短中年人进来了,他是经纪人之一。他一进来也和那个壮汉一样好心地劝何夕不要冒险,在何夕的坚持下,他给何夕报了名,同时介绍了拳击赛的规则。在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规则,手脚都能够用,只要把另一方打倒,数到十秒后起不来,另一方便获胜,十分简单。既然是地下拳击场,自然赌博在这里显得格外重要,每名拳击手都不归属于任何一个下注者。当拳击手出场后,大家就可以随意下注,最后由下注最大的人决定赔率。
既然有了赌注,拳击手的输赢就显得格外重要,在充满着汗臭、香水味和烟味的拳击场,兴奋而脸上变形的人们感觉就象是自己亲自上台搏斗一样。每当自己下注的拳手一拳击中对手时,都会让他们兴奋得象是达到高潮一样乱喊乱叫。而被击中拳手的下注者则会痛苦地呻吟。
何夕今天晚上被排在了第五号,前面已有两对,现在上场的是第一对。打地下黑拳的人并不多,一是从事这种职业的人都是被逼无奈讨生活的,二是风险极大,一般的拳手没多久便会满身是伤地退出拳击场,重则会被活活打死在场上。因为上场之前签了生死状,打死概不负责。这个世界的人太多了,没有人在意一个地下拳手的死。
经纪人告诉何夕,目前地下黑拳排名前三名的分别是史强、孟泰和贺云。贺云人称赛克人,人长得牛高马大,擅长腿功,曾上场时一腿便把和他一般高大的对手踹下台去;孟泰又称小阿里,具有刚猛的拳头,在他的铁拳之下,很少有人能够接下三拳;史强人称史泰龙,具有爆发性的结实肌肉和高大的身材,他突然出现在沙市,在沙市的地下拳击场上还没有败过的纪录,但他每月只打一场,然后便消失不见,他就象是沙市地下黑拳的一个不败的神话。
经纪人告诉他这些后,便与何夕签了合同,每次比赛可以拿到赌注的5%作为酬劳,如果单场下了一百万的话,则可以拿到五万的酬劳,对于没有钱只有力气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诱惑。何夕稍微犹豫了下,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何夕看了看,他今晚排在第三组,与一个叫做阿雄的人打斗。
签好合同后,便意味着把自己卖给了地下拳击场,根据合同,拳击手除非身体出现问题或被打残了,一般要打满一年,否则要赔偿相当高的款项。
签好合同后,何夕便到外面看第二组的搏斗。
此时场中的搏斗还刚开始,下好注的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刚才第一场赢钱的人兴高采烈,大声地说着话,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一手抓着一大叠钱,一手搂了一个娇艳的女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输了的人把赌注押在第二组的搏斗上,紧张地望着台上的两个拳击手。
两个拳击手一个穿黑一个穿红,沿用了正统拳击的惯例。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打了十来个回合,击拳,踢腿,肩扛、肘击,膝顶,什么动作都给用上了,打得难解难分。何夕看了一会,感觉两人出手虽然有一定力度,但速度不够,总能给对手躲过去,落到身上的没几拳。
台下一个胖男人疯喊着:“用力揍******,出拳,踢他,踢他,你******怎么不踢他啊。”那是沙市的一个政要,何夕曾在电视上见过他作报告,台上的他道貌岸然,好象说的是关于反腐的问题。
一个打扮时髦长相清丽的年青女人也几乎疯了似地喊叫:“你快打倒他啊,再不打倒他老娘抽你。”她是一个三流的演员,传言被某大款包养了。
这些人,白天道貌岸然衣着光鲜地出入于各种上流场,或高档酒店餐厅,或出席会议,但在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众生百相,在这里都得到淋漓尽致地体现。
又过了几分钟,穿红背心的人终于被打倒了,嘴角流了不少血,在打倒的瞬间在空中喷洒着,何夕看到艳丽的鲜血,突然感到浑身的毛孔都似乎兴奋起来,心里有一种想杀人的yu望。不行,不能太兴奋了,何夕拼命地压抑住心头的yu望时,发现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经纪人找到何夕身边,心急火燎地叫他赶紧去休息室作准备。
在休息室,何夕见到了自己的对手,那是一个体格健壮的青年男子,他就是阿雄,阿雄大约一米七八,此时他已换上红色的背心短裤,露出发达的肌肉,何夕走进时他没在意,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阿雄无礼地对何夕说:“小子过来,把我的衣服叠好?”
“对不起,我也要换衣服,没空帮你。”何夕边脱衣服边说。
“你换什么衣服,再不过来当心我揍你!”阿雄对何夕挥舞了几下硕大的拳头。
“我现在不和你打,要打等下上台的时候把你打倒就行了。”何夕淡然地说。
阿雄吃惊地看着脱了衣服显得瘦弱的何夕,感到看到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他突然狂笑起来,“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何夕没有理他,默默地换上黑色的背心短裤。经过阿雄身边时,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笑个球,等下非让你哭不可。
毫无疑问,何夕和阿雄的出场绝对是今晚最引人注目的一对。
当何夕和阿雄站在拳击台上的时候,全场都静了一下,继而暴发出嘘声和咒骂声。
“天那!这真是现代版的少男与野兽啊。”
“那小子是不是疯了,居然敢和排名前二十的阿雄搏斗。”
“这把注还不好下,直接下在阿雄身上就行了,赢定了。”
何夕和阿雄站在台上,大小对比也太明显了,就象是一棵大树和和棵小树苗,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在靠近墙的角落里,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人端坐着,目光炯炯地看着台上的何夕,他伸手在身前轻轻招了招,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忙凑近恭谨地问:“白爷,您有什么吩咐?”
“那小子是什么来头?”
三十多岁的男人想了想说:“我不认识这个人,他应该是第一次出现。要不我去问一下场下的经理。”
白爷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去,买他赢,多买点。”
“可是,您看他?”那男人犹豫着说。
“让你买你就去,一个身体瘦弱的人敢到这里来搏命,你难道没有看出点什么吗?”
那男人恍然大悟,连声说:“白爷教训的是,我这就去。”他说着离开座位,匆匆向下注处走去。出乎他的意料,仍然有不少人买了何夕赢,而且好几个下的注都是大单。
就在台上,要当着众人的面签下生死状,上书:我自愿参加此场比赛,生死由命,概不用任何人负责,下面是签名的地方,何夕拿起笔,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生死状已签!比赛开始!”随着裁判的一声喊,比赛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