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心里骂了一声:“真是麻烦,不就是看了几下吗?还至于寻死?真不明白这些大小姐们是怎么想的,我就不信她们给别人做手术的时候,也让人家穿着衣服?她们看别人就行,别人看他们就是流氓,天底下哪有个道理?”
将头伸出水面,吸了一口气,又潜了下去,游到江晓燕身边,伸手去扳她的手。江晓燕睁开眼睛,怒视了他一眼,嘴里冒出一串水泡,咬着牙不松手。
高山皱了皱眉,近乎粗暴的硬生生的将她的手扳开,拉着她冒出了水面。
江晓燕吐了一口长气,拼命的挣扎着:“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
高山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她扭来扭去,感受着江晓燕胸口两个玉兔挤压在自己胸口带来的刺激,胯下那物不由自主的又高高昂起。
江晓燕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又是尖叫一声,一口咬在他的肩旁上。高山大叫一声,推开了怀中这个魔鬼般的胴体,将她硬拖到岸上。
江晓燕得理不饶人,上岸之后,又扑过来要咬高山。肩头的剧痛,再加上下体的激烈反应,终于让高山忍无可忍,怒吼一声:“你疯够了没有?”反手一记耳光重重的扇在江晓燕的脸上。
江晓燕一怔,所有的委屈一齐涌上心头,蹲下身,捂着脸低声哭泣,却不闹了。
高山一巴掌见效,心中很是得意,侧头看了看肩膀上的牙印,咧着嘴揉了几下,倚在一块稍大一点的石头坐了下来:“死丫头,不管你还是不信,我真没对你做过什么,你的衣服也不是我脱的。”
江晓燕过身去背对着他,低声哭着说:“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当然是怎么说怎么是了。”
高山伸手抹了一把脸:“你应该还记得,咱们是被炮弹震晕的,大小姐,是炮弹,不是子弹。你天天在后方医院里,当然不知道战场的情形,其实我们送到后方的战友,凡是被炮炸死的,衣服都是我们后帮他们穿上的,炮弹爆炸时候的冲击波,直接就把衣服给撕成碎片了。所以被炮炸死的,基本上都是裸体的。那枚火箭弹就在离咱们几米处爆炸,咱们两个毫发无伤,都是一个异数了,你还想把衣服也保住?真是天方夜谭。”
江晓燕停止了哭泣:“真不是你脱的?”
“你也不想想,要是我脱掉的话,衣服现在在哪里?你连衣服都看不到在哪里,那当然就不是我脱的了,你以为我有暴露狂啊,脱了衣服之后再把衣服扔了?”
江晓燕心中将信将疑:“被炮炸死的,真的都是裸体的?”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等回去了,我让你看一些照片,你就知道了。我们团有一个干事,闲着没事就爱客串战地记者,拍了不少战场的照片,其中就有让炮炸死的越南兵的尸体。他们要是身上还剩下一个裤衩,我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江晓燕噗嗤一笑:“平时看你这个人也挺懂礼貌的,没想到也是满嘴粗话。”
一想到自己醒来时候在小腹上摸到的那东西,心里一阵乱跳。她是军医大学毕业,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悄悄伸手到自己下体摸了一下,没有感觉到异样,这才放了心,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毕竟救过自己一条命,两个人又是一起长大的,如果不是因为考军校的事,还很要好,虽然恼恨这个家伙的无礼,但是害羞的成份却又多于恼怒。
高山见她笑了,终于长出一口气,半躺在了石头上:“喂,你笑了,我就当你没事了,你可别在这里寻死觅活的了,要不然回去之后,我见到你老爸可没法交待。”
听到他说回去之后见到自己老爸,江晓燕的想的更为深远,脸红如布:“你还敢说见我爸爸?要是让我爸爸知道你对我这么无礼,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高山嘿嘿一笑:“那怎么可能,江叔叔从小就喜欢我,恨不得招我做了养老女婿,他才舍不得收拾我呢。”
江晓燕的脸更红了,嗔道:“你这个人脸皮真是厚,谁……谁要招你做……做那个的?”
“原来你不同意啊,那可谢天谢地了,说真的,我还真就怕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进门呢,弄不好还得让我妈妈伺候你这个大小姐。”说着双手合什:“真是老天爷保佑……哎哟,你干嘛打我?”脑门上重重的挨了一下,却是江大小姐越听越怒,忍不住摸起一块鹅卵石飞了过来,正中脑门。
江晓燕珠泪盈盈:“你再敢胡说八道的欺负我,你看我不告诉你爸爸。”
“好好好,不说,不说。”江山捂着脑袋嘟囔着说,内心深处觉得离这个大小姐太近了有生命危险,瞪了他一眼,走开了几步。
江晓燕听他走开,心里一阵害怕,顾不得自己赤身裸体,转身叫道:“喂,你去哪里?你别扔下我。”
最后一句话说得可怜楚楚,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
高山心中一阵感动,他活了二十多岁,从来没有女孩子这样跟他说话,在那一瞬间,他有了一种感觉,自己就是一棵树,一棵替江晓燕遮风挡雨的树。
转过身,柔声说:“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扔下你的,我一定会把你平安的带回家的。”
江晓燕心中一阵慌乱,低下头,正巧看到他底下不住晃动的东西,满脸飞红,跺着脚道:“你快转过身去,成……成什么样子了。谁要你把我带回家了,我自己不会走么?”
高山哈哈一笑,转过了身,一个疑问突然从涌上心头:“你的脚不是扭伤了吗?怎么好了?”
江晓燕被他一提醒,微微一愣,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腕,惊奇的说:“是啊,真是奇怪,我的脚扭得那么严重,现在怎么一点事也没有了?”
高山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几步窜到她身边,蹲下身:“我看看。”伸手就向她的脚摸了过去。
江晓燕轻呼一声,后退几步,转过身怒道:“流氓,才给你点好脸色,你又要非礼我。”
高山眉头越皱越紧,蹲在地上,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嘴里喃喃的说:“没道理啊,你的脚扭得那么重,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了?我们到底昏迷了几天了?”下意识的伸出左腕要看手表,但是只看到手腕上有一圈表带勒出来的若隐若现的痕迹,手表也不见了。
江晓燕也相当的聪明,见他在自己身后不住的嘀咕,心里也有一丝恐惧:“高山,你怎么了?”向四周打量了几眼,脸色变得惨白:“高山,你跟我说实话,你认不认得这是什么地方?”
高山摇了摇头:“不认得,我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
“你是侦察排长,怎么会不认识这个地方?你平时不是一个劲跟家里吹牛,说什么老山、者阴山一带的地形,整个集团军没有人比你更熟悉了么?怎么现在却说不认识这个地方呢?”
“这里绝对不是老山、也不是者阴山。刚才我醒来的时候,在河滩上发现了一株兰花,怪里怪气的,从来没有见过的,根本就和我们以前常见的老山兰不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江晓燕越听身上越觉得发凉,到后来已经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会不会是法卡山?”
“扯蛋,老山在云南,法卡山在广西,越南鬼子那一炮再厉害,就算是原子弹,也不可能把咱们两个从云南崩到广西吧?而且你看到没有?这里一点战争的迹象没有,现在在中越边境,想找到这个一个世外桃源可真不容易了。我怀疑……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第四空间,也就是所谓的‘隐秩序’?”
江晓燕跺着脚道:“你都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什么第四空间,从小到大就爱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来你爸爸打你还是不够狠,这关头了你还想着这些东西。”
“我有一种感觉,咱们现在肯定不是在中越战场,根据常理来推断的话,那一炮铁定把咱们送回姥姥姥家了,可是你看,咱们两个除了衣服飞了之外,身上连皮都没有破。你本来扭伤了脚,我看了一下你的伤势,没有个一两天好不了,现在却一点事也没有了,你不觉得奇怪么?”
江晓燕舔了舔嘴唇,惊恐的问:“你想要说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那一炮,打开了时空的大门,把咱们送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比如说古代,或者干脆就是外星球,在传送过程之中,咱们以分子的状态存在,然后到地方之后,又重组成人,所以你的脚伤才会不治而愈,我们两个也没有受伤,只不过衣服是在进时空大门之前就碎了,所以没带过来。”
江晓燕越听越是心惊,颤抖着说:“我不管什么时空不时空的,高山,你是个男人,千万不要扔下我,我……我想回家,你一定要把我带回家。”她虽然是个军人,但是也是一个女人,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蹲在地上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高山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平安的带回家的。我先去探一下,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哪也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