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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的隋军骑兵已完全溃逃出了战场,并且慌不择路地绕着南边城墙四下逃窜。契苾族骑兵也好似也头脑完全发热了一般,竟然放弃回兵强袭隋军中军步兵左翼的大好良机,却仍不折不挠地紧追隋军骑兵,随即和隋军骑兵一同消失在了滚滚飞沙之中。
“可恶的契苾人!”
黄真摩力恶恨恨地破口大骂一声。
契苾族骑兵不顾大局的愚蠢行为着实让他大为光火,但也不至于暴跳如雷,毕竟草原战士的纪律性一般都不怎么好。
不管怎么说,两翼的隋军骑兵已被清理出了战场,隋军的中军步兵已被孤立,是时候出动大突厥的无敌铁骑来猛攻隋军的步兵主力。
忽地举手一挥,号令突厥铁骑出击的牛角声震天阶响。
一千五百人的突厥铁骑在一个千夫长的带领下缓缓向前移动,最后在距隋军阵营三里之外井然有序地排成三列,组成了冲锋梯队。这是铁骑发动冲锋所需的最短距离。
裹着铁甲的高头战马在焦躁地刨着蹄子,锋利的马刀也已全部出鞘,嗜血好杀的狼群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精锐铁骑已经做好了出击准备,黄真摩力不由得踌躇满志地开怀大笑起来。笑的非常之舒心。就好似已看到黑色的步兵方阵在铁骑的迅猛冲击下一举溃散,隋军士兵纷纷丢盔卸甲地四下逃命,而大突厥的勇士则是紧随在后挥刀劈杀,轻易地收割着一条条鲜活性命。
城墙上,仓吐克心有余悸地惊叫一声:“都尉,铁骑,突厥人将要发起铁骑突击了!”
他曾亲眼见识过铁骑冲锋时的无敌之威。就在那场一边倒的血腥杀戮之中,他的父亲,他的兄弟,以及更多的契苾族勇士,都一一惨死在了突厥人的铁骑之下。
冷兵器时代,重甲铁骑就好比是一辆重型坦克,若是发动起来,横冲直撞,犹如无人之境,血肉之躯根本就不能与其对抗。
马俊豪的眼皮莫名地跳动了两下,眼中霎时绽放出丝丝犀利的冷芒,暴风雨终于要来了吗?既是如此,那就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环视了墙下排列着厚实盾墙的铁甲军一眼,一窝冷笑自他嘴角旋起,这一次,定要让草原恶狼知道,大隋的步兵一样能击垮自以为无敌天下的突厥铁骑。
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在两军阵起弥漫开来。决战之势,有死无生。
黄真摩力的视线聚集在了右翼厮杀的两支骑兵身上。双方俱都死伤惨重,隋军骑兵更是已伤亡过半。此刻,高昌骑兵凭着人多势众,终在隋军骑兵的亡命攻势下稳住了阵营,开始频频反击,隋军骑兵的溃败已只是时间问题。
按照原先设定的战略,高昌骑兵击溃隋军骑兵之后,将回师攻击隋军步兵方阵的右翼,协助铁骑突破隋军的步兵方阵。
他悄然高举右臂,忽地落下。浑厚的牛角号声再次破空而起。
突厥千夫长闻声而动,将手中的马刀向天奋力一举,犹如恶狼一般地昂头长嚎:“嗷~”
“嗷~”
一千五百名突厥铁骑当即响应,狼嚎之声顿时此起彼伏,响彻天际。
“大突厥的勇士,冲锋!”
悠忽之间,突厥千夫长已将手中马刀狠狠斩落。胯下战马好似感受到了他的滂湃战意,一声嘶鸣,放开四蹄狂奔而出,向着前方的黑色步兵方阵疾驰而去。突厥千夫长身后,一千五百名草原勇士驾驭着一千五百辆‘人肉坦克’紧随其后。
“稳住!”
“稳住!”
随着孟括的一声声嘹亮浑厚的巨吼,二千面沉重的巨盾拼接一起,组成了三堵坚实的盾墙。第一排铁甲兵纷纷以肩抵盾,将长枪从巨盾右侧的缺角处刺出一尺(30厘米)之长。霎时间,铁壁上好似长出了六百根锐利尖刺,顿让人望而生畏。这便是重铁甲步兵为迎击骑兵冲锋而特设的拒马墙。
但不知道,拒马墙能否抵挡住铁骑的无敌冲锋。
黑色步兵方阵稳如山岳。每一个铁甲兵的眸子里都透着强大的自信,他们坚信挡在身前的这一面面巨盾可以抵挡住突厥铁骑的强大冲锋之势。
奔雷一般的马蹄声中,战马飞奔的数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激。数千只铁蹄同起同落,重重践踏着沙面,带起漫天沙石,震撼着整个战场,天地为之变色。
战场,这就是战场的味道!既陌生,又那么的熟悉!
城头上,马俊豪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变的前所未有的灼热起来,这是一个战士对战场的强烈渴望。
近了,越来越近了!
四百步!
三百五十步!
他默默地计算着弓弩的有效射程。伏远弩的有效射程是三百步,但二百五十步足可伤人致命。等突厥骑兵进入了伏远弩的射程,他猛地举刀挥落。
“放箭!”
一声令下,二百弓弩齐射,箭如骤雨飞蝗,劲急啸叫着掠过步兵方阵,向着纵马疾驰而来的突厥骑兵攒射而下。汹涌突进的突厥铁骑皆都全身包裹重甲,寻常弓箭根本就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
箭雨并未能阻止住突厥铁骑的冲锋之势。在第二轮箭雨到来之时,冲锋浪潮已经迫近步兵方阵不足百步。
“死战不退!”
身处方阵第三列的孟括以肩抵盾,右脚使劲地踩着沙面,声嘶力竭地大声吼叫着。
“隋军威武,死战不退!”
“隋军威武,死战不退!”
浑厚的号子再次齐声响起!沉重的大盾挡在身前,裹满铁甲的血肉之躯死死地顶着厚重的盾牌,眼中透着坚如磐石一般的眼神。巨盾配着铁甲,这是步兵抵挡住铁骑冲锋的唯一希望。
八十步时,第二轮箭雨如期而至,金属独有的尖锐破空声在突厥骑兵们的耳畔骤然响起回荡,撞击在铁甲之上,丁丁当当的响个不停,犹如搔痒一般。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极速冲锋中的战马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嘶鸣,纷纷栽倒黄沙,马上的突厥骑兵顿被掀飞空中,就如一只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忽悠悠地砸落在步兵方阵之前,直接骨断头裂,一命呜呼。